謝柏川死死住手指，指骨都被得咯吱作響，面上卻出討好的笑：“霽淮，咱們是一家人，項目你做還是我做都是一樣的，你說是不是？”
謝霽淮輕笑：“二叔說得是。”
謝柏川心中燃起希，又繼續說和，“你這樣想就對了，度假村的項目到我手上一定能做好。霽淮你就放心吧。”
“度假村的項目我倒是不擔心。”謝霽淮垂眸，慢條斯理擺弄袖口，手腕出一小截，銀亮的表盤也顯了出來，在熾白燈下熠熠生輝。
“二叔，我是在擔心你。”
謝柏川呼吸一滯，下垂的角勉強扯出笑：“你這是什麼意思？”
謝霽淮：“聽說二叔投資失敗，虧了幾個億。”
他頓了頓，悠悠凝向臉青灰的謝霽柏川，“有這回事嗎？”
謝柏川大驚失：“胡說，誰在造謠！”
謝柏川猛得從座位上起，會議桌被他的掌心拍得啪啪作響。
也不知是在發泄怒氣，還是借機掩蓋心虛。
“霽淮，你可不能信這種謠言。二叔的為人你是知道的，投資這種事我怎麼可能去做，這、這肯定是別人故意放出來離間我們叔侄的詭計。”
“對！就是詭計。”
謝柏川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額頭都冒出了細的汗珠。
謝霽淮拿過一瓶未開封的礦泉水，擰開瓶蓋遞給他，“二叔，別激，坐下慢慢說。”
謝柏川接過水，咕咚喝了一大口，才將心里的慌稍稍制。
投資虧損的事絕不能在謝霽淮面前釘死了，否則鬧到老爺子哪里去，他也落不著好。
老爺子的家產還沒分，謝家雖由他這侄子掌權，但老爺子未必就會把產多分給他。
不到老爺子過世那刻，誰也不知道會怎麼樣。
眼下最重要的是拿下度假村的開發權，大撈一筆，將他的虧損補上。
謝柏川緩緩坐下，仔細斟酌片刻，笑道：“霽淮，二叔絕對沒有投資，虧幾個億更是無稽之談。你就安心把項目給我來做，肯定沒問題的。”
謝霽淮異常平靜，黑沉深邃的眼眸掀不起一波瀾，他就那樣看著謝柏川，一言不發。
謝柏川被他盯得心里發，他也是年近五十的人了，但在這個侄子面前卻被得抬不起頭，論起心思深沉，他是半點也比不上他。
有謝霽淮在一天，謝氏集團就永遠也不可能到他手上。
謝霽淮忽地勾笑了笑。
他沒想到二叔能愚蠢到這個地步。
他既然知道了他投資的事，手上不可能沒有證據，更不可能無端地提出來，二叔再怎麼掩藏也是徒勞。
“二叔，您還是告訴我實比較好，我知道了或許能幫您一把，若是爺爺知道了……”
點到為止，剩余的話留給二叔自己去想。
顯而易見的，謝柏川想明白了，“霽淮，你說的是真的，真能幫我？”
幾個億而已，對謝霽淮來說保不齊真不是難事。
謝霽淮挑眉，長指重重敲了下桌面，“那就要看二叔自己了。”
謝柏川咬咬牙，盡數說了出來。
把他如何聽信對方投資，如何借款的事說得清清楚楚。
語畢，他急切看向謝霽淮，想從他口中聽到他想聽的答案。
謝霽淮站起，漫不經心地理了理服，“二叔，京郊度假村的項目您就無須手了，至于投資失敗的事，我也莫能助。”
謝柏川臉大變：“霽淮，你這是什麼意思？”
謝霽淮淡淡掀眸：“沒什麼意思，只不過會議室里錄著音，二叔您剛才的話一字不差都記了下來，您當然可以不滿我的決定申請開董事會投票表決，但我想，通過的幾率不大。”
“您覺得呢，二叔。”
謝霽淮角噙著笑，淡漠而又殘忍，徹底堵死了謝柏川的路。
謝柏川只覺腔里似有團火焰在燒，灼得他腦子都開始發暈。
“霽淮，你敢算計我！”謝柏川手指死摳著椅子扶手，指甲都快要被折斷。
謝霽淮邁步走到謝柏川后，掌心扣住他的肩，“二叔，好自為之。”
他的聲音在謝柏川頭頂，好似一座山，得謝柏川不上氣。
謝柏川渾力氣像是被走了般，攤在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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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聽雨百無聊賴地待在總裁辦公室里。
剛才謝霽淮在這里，還有人陪伴，他一走，辦公室就只剩一個人了。
姜聽雨刷了好久的手機，只覺得沒意思，猶豫一小會兒，打算出去看看。
出了辦公室，正好上迎面而來的李錚。
姜聽雨愣了下，眼里升騰起茫茫霧氣，“你不是和謝霽淮去開會了嗎？”
李錚抿了抿，有些為難，“嗯……謝總遇上點事，會議就提前結束了。”
什麼事這麼嚴重，連會議都要提前結束？
姜聽雨疑不解。
“嚴重嗎？”心里擔心，姜聽雨便問了出來。
李錚禮貌回道：“是謝二爺來了。”
“謝霽淮的二叔？”
“對。”
姜聽雨默了默。
和謝家人接不多，就連謝老爺子也只見過幾面，至于謝二叔，還是婚禮那天見到過他，后面也就沒有任何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