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門越拍越響,咚咚咚的,那尸已經在撞門了。
嘶吼著,尖著,一邊撞門一邊重復著一句話:“還我佛眼!還我佛眼!”
正廳里,幾雙眼睛地盯著紙人的下,那兒在以眼可見的速度在不斷地變黑,漸漸地朝著紙人臉上熏過去。
滴答……
幾分鐘過后,一滴混著的淡黃從紙人的下上滴落下來,砸在地面上,四分五裂。
一淡淡的檀香味兒從里面散發了出來。
接著,第二滴……第三滴……
隨著一滴滴慢慢地往下掉落,紙人跟著不停地抖起來,那對佛眼也似乎被蒙上了一層黑氣,沒有原本那般通了。
虞念的眉頭一直地皺著,手指也在不停地掐算。
我比更張。
紙人是連著郭珍的命的,從第一滴落下來的時候,我就已經想到了,對方應該是在取郭珍里的油。
用火烤死人的下,這是取尸油的一種手段。
而現在,對方以同樣的手段,從郭珍的里將全中最華的部分烤出來。
而這部分華中,蘊含的便是自命格里所帶的佛。
當然,郭珍里的那點佛遠遠不足以支撐對方留一條小命,而佛眼的加才是關鍵。
佛眼,才是柳珺焰給對方下的套。
無論對方以怎樣的手段來盜取郭珍的佛,他都會被這對佛眼散發出來的佛所吸引,他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現在看來,一切都在柳珺焰的掌控之中。
而此刻,柳珺焰一手著佛珠,一瞬不瞬地盯著紙人,顯然是在等待時機。
一個能夠對對方造致命一擊的時機!
就在我分析著這一切的時候,虞念掐算的手指猛地停下,而幾乎是同時,一枚銅錢從柳珺焰的手中出。
我心里一驚,這枚銅錢無論打在紙人的哪個地方,對郭珍來說都有可能造無法挽回的創傷,不死也得殘。
但下一刻,我就看到那枚銅錢在距離紙人下不過兩厘米猛地停住,接著就像是了什麼機關一般,十幾條紅線從銅錢圈里展出來,連接著一個又一個銅錢,迅速鋪滿紙人周。
柳珺焰手指翻飛,了一個訣,口中喝了一聲:“收!”
紙人周的銅錢猛地向,一寸一寸地,接著,一黑氣從銅錢陣的隙里發出來,那場景,跟當初在竇家祖墳,白仙兒死時的場景如出一轍。
柳珺焰收了勢,轉頭對虞念說道:“這里就給你了,守住了!”
虞念點頭:“我會盡全力。”
我抱了一下:“虞念姐,一定要小心。”
虞念搖了搖手中的千魂幡,笑道:“我有護法,一般人靠近不了正堂。”
我知道很厲害,但門外有尸,尸的背后不知道還藏著怎樣的存在。
我們這一走,便再也無暇顧及這邊了。
柳珺焰忽然一揮手,玄貓便跳了出來,它一個躍想上柳珺焰的肩膀,被柳珺焰制止。
柳珺焰讓玄貓留下來,幫虞念一起守護紙人。
玄貓有些不愿,但也還算聽話,一步三回頭地走進了正屋,站在了虞念的旁。
這小家伙還是厲害的,有它幫虞念,我立刻放心了不。
玄貓出現的那一刻,我忽然想到了一些事。
玄貓也是從佛門出來的。
它脊背上的九塊貓骨中,藏著《法華經》的碎片。
而當初,玄貓是那大喇嘛控的。
所以……所以當初那大喇嘛是想奪回我手中的那一塊貓骨,然后將玄貓送去牛虎山寺廟的吧?
如果當初是玄貓被送去,郭珍的事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了?
那麼佛眼呢?
佛眼會不會是他們在意外失去玄貓之后,找到的替代品?
從玄貓,到佛眼,再到佛頭與郭珍……這似乎連了一條線,是環環相扣的!
越想越震驚。
這牛虎山的網到底撒得有多大啊!
并且這所有的一切,都是與佛有關。
我下意識地抬眼看了一下柳珺焰,所以剛才他讓玄貓留下來,不僅僅是為了讓它守護紙人和虞念,更是害怕它進牛虎山,特別是寺廟,會有危險吧?
嘭……吼……
就在我們轉,準備先去對付門外的尸,再趕去牛虎山的時候,牛虎山方向忽然傳來一聲巨響。
伴隨著巨響而來的,是一陣強大的氣波,幾乎瞬間橫掃整個小鎮,地面都跟著狠狠震了一下。
接著,那如牛似虎的吼聲便又響了起來,整個牛虎山的上方,特別是監獄方向,那片紅又籠罩了下來。
道場那邊的誦經聲一下子全都了。
很快,整個小鎮一片嘈雜,人們都跑出來看看發生了什麼。
一直劇烈拍門的尸,仿佛也到了什麼召喚一般,迅速離開了。
看來柳珺焰的反擊已經初顯效,寺廟里發生大變故了。
我們一路奔向牛虎山,期間那吼聲不斷,山林間的鳥被驚擾,橫沖直撞。
飯館老板娘說過,在過去,一旦這吼聲響起的時候,周圍必定要死人,并且不是一個兩個那麼簡單。
這種況直到苦行僧的出現才停止。
而苦行僧做法,是以那聲銅鐘聲為起始的。
之前苦行僧已經做過一次法,消耗太多,這才需要郭珍去獻祭。
在這種況下,同樣的況再來一次,他本支撐不住。
現在再想做法,恐怕沒那麼容易。
所以銅鐘聲遲遲沒有再響起。
可等我們趕到山腳下的時候,那里已經做了一團。
本來應該在監獄那邊做道場的大喇嘛們,此時已經跟灰墨穹他們打在了一起。
灰墨穹的那些徒子徒孫們,有些已經幻化人形,有些卻還保持著碩鼠狀態,數量還不。
黎青纓和金無涯立刻加了戰斗。
這時候,外圍竟也有人摻活了進來,不分敵友,趁一通殺。
灰墨穹一眼看到了我們,迅速靠近過來,他一臉的嚴肅,對柳珺焰說道:“七爺,山上不好攻,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寺廟周圍應該守護著……”
說到這兒,他似乎難以描述。
柳珺焰問道:“尸隊伍?”
“是尸,應該都是山下監獄里死刑犯。”灰墨穹不能完全確定,“但好像又不單單是尸那麼簡單,它們……它們好像都了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