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村不大，但適齡婦也不。

更何況這個適齡的區間很難界定，畢竟我媽都快五十了，不也懷上了嗎？

一想到我的肚子也要大起來，那景……不忍直視。

當然，一夜之間肚子就鼓起來，這胎像，顯然更邪。

以前踏村每個孩子的出生，雖然很多不是足月生產，但至也遵循著瓜落的規律來。

現在連裝都不帶裝了嗎？

如果是平時，我還真的想去踏村看看。

但眼下，我拒絕了灰墨穹。

他顧左右而言其他，無外乎就是想把我支開，為柳珺焰他們爭取時間罷了。

“沒什麼好看的。”我說道，“還是抓時間帶我去柳珺焰那邊。”

灰墨穹還想說些什麼掙扎一下，我已經越過他朝前走了。

他撓了撓頭，跟了上來，嘀咕著：“我就說纓纓子的靠不住，的心是偏的，遲早出賣我們，你看，被我說中了吧！”

“不是偏心我，而是覺得你們不靠譜。”我說道，“柳珺焰什麼況，你比誰都清楚，他若真替杜嬋扛了這一劫，接下來就只能困在當鋪里挨打了。

你是后來的，沒有經歷我和青纓姐那些極其被的日子，也沒親眼見識過柳珺焰為了破出當鋪，被天雷打的無完的樣子，青纓姐是心疼柳珺焰。”

“好好好，你們都心疼他。”灰墨穹吐槽道，“可他又心疼你，你們抱團排外是吧？我都回來這麼久了，還是不被接嗎？為什麼傷的總是我，嗚嗚。”

灰墨穹佯裝委屈哭泣，那樣子讓我瞬間愧疚。

我剛才的確說錯話了。

我趕道歉：“我不是這個意思，五爺，你這幾個月任勞任怨，出力最多，當鋪了誰都不能了你啊，你可是五福仙老大呢！”

灰墨穹眉梢頓時揚了起來，有些傲道：“老大嘛，些委屈正常，畢竟要做榜樣，前面左拐，口地面下沉，小心腳下。”

說話間，灰墨穹已經帶我下了。

下之前，我環視四周，發現這一片黑霧已經很淡了，我預測的墳包方向，上方竟地籠罩著一層淡淡的紅暈。

我瞇起眼睛仔細看了看，赫然發現，那是月穿過黑霧進來的。

我收回視線，隨著灰墨穹下。

這個口很小，只能容一人貓著腰往里走。

土階一直往下沉，不過十幾米，前面出現了一條平坦的甬道。

穿過甬道右轉，眼前豁然開朗。

那是一個足有六七十平米的，的正中央，以同樣的姿勢直直地跪著杜嬋和姜斌。

此時，兩人上皆盈滿了黑氣。

姜斌上的黑氣更重一些，而杜嬋上黑氣中地著一層。

兩人的旁立著一個架子，架子上擺滿了各種、瓶瓶罐罐，以及一些發、皮、礦石等等。

架子旁邊，姜四缺正在往一個圓形的缽里面添加暗紅的石，缽里面已經有一些糊狀的東西了，他一點一點地加，慢慢地攪拌，很是投。

柳珺焰一開始是低著頭在看姜四缺手上的作的，時不時地問兩句，聽到靜，他抬頭第一眼便看到了我。

豎瞳猛地一，隨即凌厲的眼神向灰墨穹。

灰墨穹一臉無奈地聳聳肩，然后雙手環倚在一邊的壁上，兩眼著頂，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

柳珺焰大步朝我走過來，握著我的肩膀說道：“小九，你……”

“別試圖勸我，柳珺焰，我既然來了就絕不會走。”我堅定道，“我知道你想做什麼，選擇拓幫杜嬋扛劫，決策是對的，但扛劫的人選，你選錯了，沒有人比我更合適。”

“不行！”柳珺焰斬釘截鐵，“小九你別胡鬧，你扛不住。”

“誰都能扛不住，但我必定扛得住。”我說道，“畢竟伴生咒是下在我上的，本不該出現的反噬，也意外出現了，這就說明我上有貍姝撼不了的因素在，通過這次機會，或許我能窺見我里藏著的也說不一定。”

柳珺焰無法反駁。

我乘勝追擊：“讓我來，柳珺焰，在你看來危機重重的事，在我看來，卻是一次難能可貴的機會，當然，我需要你，需要灰五爺為我保駕護航。”

外面形勢有多嚴峻，他們比我更清楚。

這個地至今還未被發現，是灰墨穹以及他的徒子徒孫們的功勞。

但對方手之后，我們這邊瞬間就會餡，一場惡戰是免不了的。

柳珺焰握著我肩膀的手指在無意識地用力，他下不了決心。

我說道：“阿焰，難道你真覺得用冰蠶，要比拓扛劫更好嗎？如果二者選其一的話，我寧愿拓扛劫。”

冰蠶猶如飲鴆止，是一條不歸路。

雖然有梟爺幫忙，但每個月都要龍骨來制冰蠶的蠱毒，何其奢侈。

不到萬不得已，我絕不會冰蠶的。

“七爺，我已經準備好了。”姜四缺的聲音陡然穿進來，“可以開始拓了。”

我轉頭看向姜四缺，堅定道：“我來。”

姜四缺眼神中明顯閃過喜，很顯然，他也認為我是更好的人選。

我推開柳珺焰，徑直走向姜四缺。

等我站定，姜四缺手握一銀針，說道：“小九掌柜，我要取你一滴右手中指。”

我毫不猶豫地出手指，下一刻就被柳珺焰握住。

柳珺焰盯著姜四缺問道：“你跟我說時，并未要我的中指，現在為什麼要小九的？”

姜四缺說道：“七爺，選擇您來拓扛劫，是無奈之舉，是拿您的命格去杜氏姐妹的命格；而小九掌柜的命格與杜嬋相契合，選擇來拓扛劫，是以小九掌柜的命格替換杜嬋的，可立刻救回杜嬋，兩者不可同日而語。”

也就是說，在拓功的那一刻，我就暫時為了杜嬋。

這樣做，甚至在對方一開始有所作的時候，都不會被察覺到換人了。

這當然是姜四缺，也是我們最愿意看到的。

越是晚些被發現，我們的勝算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