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兩肋骨還能活嗎？

答案是肯定的。

甚至在以前，有些歐洲國家的人為了能穿上那些束腰的子，特地去將最下面的兩肋骨拿掉。

只是這樣做對，特別是對腰部的傷害很大。

可我的況不同。

我的那兩化的肋骨消失之后，我只覺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從魂魄里離了出去。

不僅僅是兩化的肋骨，以及大巫師的那張臉那麼簡單。

我覺自己的魂魄殘缺了。

而就在這一刻，佛燈里的火瞬間熄滅。

徹底迎來了油盡燈枯的這一刻！

“小九，小九！”

柳珺焰的聲音還在，他在想辦法將我喚醒。

可我的魂魄卻已經游離了出來，飄在床邊看著他。

這一次魂魄游離出來，跟之前幾次明顯不一樣。

我的魂魄很淡，也很不穩，明明滅滅的，像是隨時都有可能散掉一般。

柳珺焰似乎覺到了什麼，猛地抬頭看向我的魂魄。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一強大的力量忽然裹挾住了我的魂魄，將我朝著外面拉去。

柳珺焰失聲大：“小九！”

我想回應他，可是本做不到。

我的魂魄被那力量拽著，從閉的窗戶破出去，一路朝著峽谷深飛去。

耳邊除了呼呼的風聲，還夾雜著沉穩的誦經聲。

那誦經聲……怎麼聽著有些耳？

很像柳珺焰在西屋誦經時的聲音。

匪夷所思的是，這一刻，峽谷里的那條如白練一般的長河竟又出現了。

同時出現的，還有河邊的那座高塔。

誦經聲就是從高塔的中間層傳出來的。

而我的魂魄被拽著，也是朝著那誦經聲傳來的方向飛去的。

在沖向高塔的瞬間，我就覺到了之前柳珺焰帶著我從河對岸躍過去時，我發現的那強大的氣流波。

只是這一次，我的魂魄沒有直接從高塔穿過去，而是被拽進了塔里面。

等我的魂魄定住的時候，誦經聲也戛然而止。

我定定地站在那兒，看著面前的景，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我的前方三四米，團上盤坐著一個……和尚。

他著紅袈裟，外罩一件寬袖白袍，脖子上戴著十八羅漢珠，左手放在一只紫檀木魚上，右手立于前，手上掛著另一串佛珠。

他微微低著腦袋，似在虔誠地誦經。

而讓我瞳孔地震的是，眼前這個和尚，竟跟柳珺焰長得一模一樣。

一個念頭陡然在我心中閃現，他莫不就是……大惠禪師柳行一？

當初我得到的消息就是，大惠禪師是在嵩山大法王寺圓寂的。

也有所猜測，柳珺焰或許就是大惠禪師的轉世。

有所猜疑的時候，雖然驚訝，卻遠不如親眼看到眼前這一幕來的震大。

所以，大惠禪師就是在這座高塔里面圓寂的嗎？

在我的想象中，禪師圓寂之時，年紀應該都很大了。

并且這麼多年過去了，就算被完好的保存下來，也應該是干的。

可眼前這僧人，哪里能看出一死氣來？

他看起來完好，皮紅潤，不像是圓寂，倒像是打坐定了一般。

就在我注視著他，心中默默地揣著的時候，他……忽然抬起頭來，睜開了眼睛。

圓寂的大惠禪師……竟然能？

不！不可能的！

一定是因為我一直在夢中。

對，這就是我做的一個噩夢罷了。

我被魘住了。

柳珺焰，快把我醒啊！

可大惠禪師的不僅了，他還開口說話了。

他似很疑：“你怎麼會……把自己弄這樣？”

我皺了皺眉頭：“你認識我？”

大惠禪師慘然一笑，說道：“當年，我差點因你而破戒，你如今卻問我是不是認識你？”

他又看了看我的魂魄，說道：“罷了罷了，看你把自己弄這樣，記不得我也實屬正常。”

他握著佛珠的手朝我招呼了一下，說道：“阿巫，走近一點。”

阿巫？

阿巫又是誰？

我覺自己腦袋有些混。

但我還是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幾步，靠近了大惠禪師。

大惠禪師朝下揮揮手，我便自己矮下了子，幾乎是半蹲在他的面前的。

“那盞佛燈亮起來的時候，我就到了你的氣息。”大惠禪師緩緩說道，“同時，我也到了那小子的到來。”

那小子……指的是柳珺焰吧？

這種覺真的很奇怪。

我忍不住問道：“您是大惠禪師對嗎？那柳珺焰應該是您的轉世？”

大惠禪師點頭。

我繼續問道：“可您明明已經轉世，為何……”

“為何不腐，甚至還能開口說話？”大惠禪師說道，“因為你。”

他說著，忽然手上訣，口中念念有詞。

接著劍指按向自己的心口，劍指一直往上，直到他張開，一顆火紅火紅的珠子從他的里飄了出來。

他劍指一轉，忽然點向我的眉心。

我只覺眉心一痛，一灼熱瞬間沒我的眉心。

那一瞬間，我覺自己的整個魂魄都燃燒了起來一般，那種極其真實的痛，不應該是作為魂的我所應該到的。

這個過程發生的很快，前后不過一兩分鐘。

可是等大惠禪師收回手時，他仿佛瞬間老了幾十歲。

他潔紅潤的皮開始發黃、干癟。

整個迅速地變了皮包骨頭，暗沉。

就連臉頰都凹陷了下去。

“阿巫，這是你當年渡給我的一口氣，將我從鬼門關拉了回來。”大惠禪師的聲音也變得蒼老起來，“直到圓寂之時，這口氣仍然游離在我的里，與我的舍利融合，如今渡還給你，我也算是……功德圓滿。”

我整個人都被駭住了。

“你的魂魄殘缺，但有巫法填補的痕跡。”大惠禪師說話越來越艱難，但他還是堅持在說著，“這口氣加上我的舍利，能幫你維持魂魄不散一段時間，只是這段時間到底能有多長，誰也不知道。

阿巫，盡快找回你殘缺的魂魄，切不可掉以輕心。”

他頓了頓，又提醒了一句：“或許……你應該回蒼梧山看看……那兒，曾是你的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