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一席話，道出了我的世之謎。

原來伴生咒存在的目的，是為了凝聚孿生姐妹之間的殘魂，至保全其中一個。

但有些問題我還是想不通。

“既然不生孩子就能維持原本兩個人的生命，為何一定要用伴生咒呢？”我問。

畢竟人活一世，很多事是不可強求的。

既然條件不允許，那便不去做，又何必殘忍的去傷害、剝奪孿生姐妹其中一人存在的權利呢？

“這個問題我也問過祖祖。”雪說道，“祖祖說，因為當時族還屬于母系氏族，你的母親是主，你母親難產去世之后，群無主，族中大小事務由四大護法暫代主持，只等你們姐妹破殼。”

這麼說我就懂了。

主應該是世襲制的，我母親是主，所以我和我的孿生姐姐之間，必然也有一個要為主。

但因為我們二者都是殘魂，只有合到一起才是一個完整的存在，才能結婚生子，繁衍后代。

作為主，繁衍是必須的。

姐姐是被母親托付出去的，是被族人所知曉的，而我則是被大巫師帶回了蒼梧山，從一開始……份就被去了。

所以我理所當然地為了被犧牲的那一方。

知道我存在的人，除了大巫師，我能想到的便是被我母親托孤的那個人了。

小姨是否知道都未可知，畢竟我還沒出生，的魂魄已經四分五裂了。

這樣想著，又有很多問題自己出現了。

我問：“當初我母親是把姐姐給誰的，你祖祖跟你說過嗎？”

“是右護法。”雪說道，“但右護法早已去世，他的孫子頂替了右護法的位置。”

我當即便問道：“他孫子什麼？”

雪卻咬了后槽牙，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吐出了三個字：“獻秋。”

獻秋……秋……秋哥哥？！

原來他獻秋，是如今族的右護法！

當初我母親能將姐姐托付給獻秋的爺爺，足以說明對他們家族的信任。

作為右護法這一脈的繼承人，獻秋必然也是知人。

一切都變得合理起來。

我蹲下來，挨著雪坐下，又問了一個我特別在意的問題：“據我所知，我與獻秋之間似乎是有婚約的，這事兒你知道嗎？”

“知道，祖祖說過。”雪嚴肅道，“是他爺爺臨終前，著獻秋發誓，讓他娶你，這件事知人很，畢竟你的份在那兒擺著。”

我皺了皺眉頭。

老右護法臨終前獻秋發誓？

也就是說，獻秋最終到底有沒有與我締結婚約，并不一定？

畢竟當時他與貍姝已經干柴烈火、沆瀣一氣了。

我似乎抓到了什麼，心里莫名有些慌。

我穩了穩心神，問了一個很淺顯的問題：“所以，我的孿生姐姐是貍姝，對嗎？”

雪一愣，有些疑地看著我。

似乎在說，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我心中百轉千回，看來雪知道的雖然很多，但有些事是無法及到的。

甚至的祖祖也一樣。

我想了想，又問：“你的祖祖是誰？在族又是怎樣的地位？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可以拜訪一下老人家嗎？”

誰知，雪的眼眶瞬間紅了。

“祖祖……”

雪泣了起來，不用說，跟祖祖的很好。

黎青纓了幾張紙巾遞給雪：“吶，。”

然后又拿來醫藥箱，開始默默地給雪清理傷口。

一直都是一個刀子豆腐心的人。

雪好不容易才穩住緒，激地看了一眼黎青纓，這才說道：“祖祖年紀大了，不好，我每三個月就會潛靈蝶谷，挖一點靈藥帶回去，熬藥給祖祖喝。

靈蝶谷屬于幽冥之境，與族比鄰，但我從未見過谷主，也從未被抓住過，卻不曾想，上次卻在那兒到了貍姝，差點被咬死。”

原來事是這樣的。

我趕說道：“當時你挖的那些靈藥，都還在霍叔那兒保存著，你需要的話，我打電話請霍叔送過來。”

“恐怕再也用不上了。”雪的淚水又止不住地往下掉，“我被救進當鋪的這段時間，雪一族上下一百多口人全被獻秋控制起來了，祖祖更是被下了地牢，地牢，就算他們沒有對祖祖嚴刑拷打，也撐不了多久，更何況……怎麼會不用刑呢？”

我在心里默默捋了捋。

當初在靈蝶谷發生的事，獻秋必定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他也知道我救了雪。

所以當踏村行失敗之后，他就啟用了這一條方案：控制雪一族，抓了雪最的祖祖下地牢，威雪幫助他。

雪為了救祖祖，救全族，吃了冰蠶，喝了龍骨，抓住機會給我喂了的。

說不埋怨雪是不可能的。

今天說了這麼多，前后聯系起來也都很合理，但我也不會盡信。

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

已經吃過一次虧了，怎麼著也得防備著一點。

而的話，又讓我想到了獻秋離開時說的那句話。

他說，阿貍，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你會回來找我的。

雪那天就了重傷，從當鋪走出去，如果獻秋想抓，易如反掌，又怎會讓在當鋪門口轉來轉去呢？

獻秋之所以不抓雪，就是為了讓雪來求我。

所以，雪祖祖被抓的事，十之八九是真的。

但就為了一個對于我來說，素未謀面的祖祖，獻秋就篤定我一定會回族去嗎？

不，這顯然不夠分量。

除非這個祖祖的份，直接關乎到我的切利益。

想到這里，我便進一步問道：“所以當年我母親生產的時候，你祖祖也是在場的，知曉這一切，對嗎？”

雪的回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說：“姐姐，雪一族在族是最特殊的一個群，我們并不命于主，也不歸族的任何人管，我們住在蒼梧山山腳，是為守護蒼梧山而生的！”

我眉頭皺的更：“守護蒼梧山？蒼梧山不是有大巫師嗎？”

蒼梧山里還有涅槃火，不是誰想進都能進的。

大巫師因此都能獨善其，蒼梧山又為什麼需要雪一整個族群去守護？

雪十分認真地回道：“因為我們雪一族始終堅信，當初火巫神在蒼梧山隕落，的神格依然留在蒼梧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