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次我們來昌市的任務已經全部完了。

拿回金鱗，解救灰小跳，渡化那81頭僵尸，我們做到了！

可我知道，無論是我，還是柳珺焰、灰墨穹，誰都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真正撂挑子走人。

別看灰墨穹氣得什麼狠話都往外說，但他的責任比誰都強。

我們都不是能眼睜睜地看著生靈涂炭而無于衷的人。

尸魈今夜此重創，暫時蟄伏，接下來它需要大量的補給。

而這個補給，很可能就要吃|人了。

柳珺焰說道：“能撒出去的人都撒出去找吧，灰仙堂那邊會連夜提審灰聰，希能從他里審出點什麼來。”

這便是答應合作了。

方傳宗他們后半夜就住在房車里，守在山腳下，連夜在周圍拉起了警戒線。

我和柳珺焰應邀去灰仙堂過夜。

一是灰老太他們盛難卻，二是我們要等灰聰的審訊結果。

當然，灰墨穹也在邀之列，但他沒去，他要守著這座山，等尸魈的消息。

在帳篷里的時候，灰老太抱著灰小跳哭個不停。

失而復得的喜悅，再加上看到灰小跳那瘦骨嶙峋的樣子，心痛不已，灰老太差點哭暈過去。

但回去的車上，灰老太卻讓灰羽沫與灰小跳一輛車，他們是先行離開的，沒與我們面，灰老太自己坐上了我們的車。

灰老太拉著我的手說道：“小九啊，我就知道你行！我從一開始就知道，能功渡化那81頭僵尸，救出我家小跳的人，非你莫屬。

如今小跳回來了，等我讓羽沫把他養胖一點兒，我就讓他去當鋪述職，以后啊，咱昌市灰仙堂和五福鎮當鋪就是一家人了。”

我笑著點點頭：“能得灰仙堂的青眼，我們當鋪榮幸之至。”

一路上聊了很多，但灰老太始終沒有提到灰聰。

等到了灰仙堂，我才對之前灰墨穹里所說的，昌市灰仙堂很大有了一個直觀的認知。

昌市灰仙堂真的好大啊。

大到什麼程度呢？

灰仙堂的占地面積是用公頃來計算的。

除了灰老太所在的主堂之外，下面還分了四大堂和八小堂。

之前這些分堂都是的兒在掌控，如今一場大清繳下來，整個灰仙堂空了一半。

灰老太也老了，灰小跳這一回來，就要挑起這麼大產業，也是為難他了。

灰老太說把灰小跳養胖點再送到當鋪述職，那也是客氣話。

畢竟，這麼大一個堂口等著灰小跳去打理，他哪里還有時間耗在我們當鋪里？

關鍵時刻請他幫忙能出面就不錯了。

再者，灰小跳經營好了灰仙堂，以后對我們是百利而無一害。

灰羽沫提前為我們準備了房間和干凈的服。

距離天亮也沒幾個小時了，外面還在下著雨，但雨點兒已經很小了。

我們洗了個澡，卻都沒有睡。

今夜灰聰那邊沒有好消息傳過來，任誰也不可能安心睡著的。

柳珺焰輕輕地拭著剛拿回來的那片金鱗，我挨著他坐著，腦袋枕在他刻意放低的手臂上，問道：“阿焰，你覺得灰聰會張嗎？”

柳珺焰毫不猶豫道：“灰仙堂的人撬不開他的，那就我來。”

我不置可否：“我覺得灰老太不會對他手下留，一是忍灰聰已經很久了，二是灰小跳回來了，后繼有人，嚴刑拷打之下，如果灰聰還能扛得住的話，一般的審訊方式就不會有效果。”

“那就用點特殊手段。”柳珺焰說道。

果然，天將亮的時候，灰羽沫遞消息過來，說灰聰恐怕快不行了，愣是什麼有用的信息都沒問出來。

灰羽沫也有些束手無策了。

柳珺焰便和我一起過去。

灰仙堂竟然還有地牢。

那地牢很深，重兵把守，想要從下面逃出來，難。

灰聰不是普通人，他是有一定道行的，心也比常人堅毅。

此刻，他被綁在十字刑架上，渾被打得皮開綻，鼻青臉腫的，上到都是。

看到我們過來，他直接張沖我們吐水，哈哈哈地獰笑。

灰羽沫說道：“和神上的雙重折磨，我們能試的都已經試過了，甚至還用了致幻的藥和催眠，對他都沒用，他像是早已經預設過這一天的到來似的，毫無畏懼。”

柳珺焰說道：“他真的什麼都不怕嗎？”

“不怕。”灰羽沫艱難道，“我們甚至拿他最的小兒子威脅他，他依然面不改。”

柳珺焰擰眉，我說道：“那可能你們的威脅，并沒有真正踩中要害，讓我來試試吧。”

我大步走到灰聰面前。

灰聰獰笑著張，塊便從他里不停地往外溢：“別白費力氣了，我灰某人這輩子該得到的全都得到了，再無所求，你們不可能從我里撬出半個字！”

我勾起角笑了笑：“真的？”

灰聰一抬下，不屑地哼了一聲。

我手上已經開始掐訣了。

大巫師留下來的巫法筆記中，有好幾種上古巫法是能迷人心智的。

但我覺得灰聰用不著那些。

我只是拿過一旁刑架上的一把小巧的匕首，反手一刀刺進了灰聰的心口。

我沒有用太大力氣，匕首只有尖部沒了皮，再出來時，刀尖刀刃上已經一片。

然后，我拿著匕首，用匕首的尖端在灰聰的額頭上畫了一個圈，手上訣，劍指從匕首的手柄一直到劍尖。

這個過程一氣呵。

等我劍指著灰聰眉心不時，灰聰的眼神忽然變了。

從一開始的戲謔、不屑，到眼下的呆滯。

他定定地著前方，一不。

但很快，他就變得慌張了起來，不停地掙扎著，里發出啊啊啊的聲音，竟連一個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了。

我用上古巫法——織夢，為灰聰編織了一個夢。

夢里，灰聰會出現在古戰場上，他會親眼觀我們與尸魈的最后一戰。

而在這場戰斗中，尸魈被毀，他們籌謀這麼多年的事全部付諸東流。

他還會看到他被我們一刀斬于馬下，茍延殘。

他會求饒，會遭天雷，企圖為他這麼多年犯下的作孽求老天爺的寬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