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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當》 第273章 這條路,他們始終沒能走到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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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兵神將?

原來那大喇嘛的野心如此之大。

可笑的是,灰聰竟也那般糊涂,真信了那大喇嘛的話。

由此可見,這灰聰也的確不是什麼可堪大用之才。

這便怪不得灰老太看不上他了。

灰老太人雖老了,卻并不糊涂。

傾盡一生守護著的偌大的灰仙堂,若是真到灰聰手里了,那才是灰仙堂窮途末路的開端。

灰老太也的確很有手腕,關鍵時刻豁得出去,能做出最正確的決策。

現在灰小跳回來了,灰聰徹底失去了斗志,有灰老太與灰羽沫從旁佐助,灰小跳必將在最短的時間長起來。

這一刻我也慶幸,當時收下灰老太這一單,我賭對了。

灰小跳的長,灰仙堂的穩定,對于我們來說,都將是最大的助力。

灰羽沫說完,擔憂道:“現在我們最大的挑戰就是灰聰所說的那個古戰場,古戰場里不僅有尸魈,還有兵隊伍,那可是訓練有素,經歷過大戰的真正的兵!”

“最可怕的是,這個古戰場至在初唐時期已經存在了。”我點出其中要害,“尸魈上的鎧甲,以及他所用的武金锏,都是初唐時期的件,他是戰死在那兒的,那麼,當初他是因何戰死?

是否也是遭遇了更早時期的兵?也因此死后兵?

初唐時期的古戰場,直到一百年多前的民國時期仍然發生了戰斗,那麼,在這期間的這麼多年,這里又曾發生過多場戰斗?多將士死在那兒,又有多了新的兵?”

那大喇嘛會選中昌市的這片深山,逗留許久,就足以說明,這片古戰場值得他傾注足夠多的心

也難怪他從牛虎山逃竄之后,會潛伏到這里來。

想到這兒,我又是一震,下意識地看向柳珺焰。

果然,柳珺焰眉頭鎖,與我對視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們想到一起去了。

當時牛虎山上的那座寺廟底下,養了許多尸

那些尸來自于山下的監獄,經過研究發現,那些死刑犯的生辰八字都有問題。

當時我們就不理解,那裝作苦行僧的大喇嘛在寺廟里養那麼多尸做什麼?

并且那些尸已經能夠自主列陣了。

可就算是這樣,藏區距離牛虎山也山長水遠,大喇嘛不可能一個人領著整個尸陣送回藏區去的。

況且,如果不是我們突然介,那大喇嘛本沒有收手的打算。

他是長期駐扎在那兒的。

當時想不明白的事,如今卻恍然大悟。

原來那大喇嘛的目的,并不是要運尸陣回藏區,而是昌市的這片古戰場。

比起藏區,昌市距離牛虎山就太近了。

就算是繞點路,走鄉間偏僻之所,分批次運尸,長年累月下來,那些大喇嘛不知道已經運了多個尸陣加昌市的這片古戰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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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可怕,我覺我的整個頭皮都發麻了。

可能是我和柳珺焰同時冷凝下來,氣氛太抑了,灰羽沫也跟著張了起來,看著我小心翼翼地問道:“姐姐……是有什麼問題嗎?”

我搖搖頭:“羽沫,忙了一夜,你先回去休息一下,順便跟灰婆婆說一聲,先按兵不,古戰場的事,我們從長計議。”

灰羽沫一聽我這話,就意識到事不對:“姐姐,很棘手對嗎?”

我嗯了一聲。

灰羽沫便不再問了:“好,我會跟說的,你們也休息一會兒,有任何需要找我就行。”

送走灰羽沫,我轉看向柳珺焰,問道:“阿焰,你也想到了牛虎山的尸陣,對嗎?”

柳珺焰點頭,他將從三眼蟾蜍那兒奪回來的金鱗拿出來,在手中把玩著,若有所思道:“不僅是尸陣,牛虎山的那片金鱗,與昌市的這一片,其實都來自于同一個人。”

是啊。

我竟忽略了,這兩片金鱗應該都是來自于裝苦行僧的那個大喇嘛!

天哪!

柳珺焰說道:“我現在就在想,他手中是否還有?”

他頓了一下,抬眼看著我:“換句話說,他的背后是否還有人?無論是牛虎山,還是昌市,他只是一個布陣、守陣之人。”

柳珺焰越說我越心驚。

我知道,他還有更深一層的話沒有直接說出來,但我卻懂。

因為這個布陣、守陣之人的份。

那是一個裝作苦行僧,卻是來自于藏區的大喇嘛。

一個從藏區廟宇里出來天下行走的高僧……

若是他的天下行走,從一開始就是一場謀呢?

如果他做這些事,并不是他從廟宇踏紅塵,守不住花花世界的迷,走了錯路呢?

如果他從一開始就是人指使,手握兩片或者更多片金鱗,一路走,一路布陣,為了完某個使命的呢?

他來自佛教。

而柳行一,也是佛教中人。

我忽然一把握住了柳珺焰的手,地握住。

直到這一刻,我好像才真正會到了空寂住持的言又止。

才真正意識到‘天下行走’這四個字的分量!

或許當年,柳行一就是在踐行這四個字的路上遭遇不測的。

而柳珺焰……也終將走上這條路。

我張了張,只頭干,想說些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水汽迷蒙了我的雙眼,我有些看不清柳珺焰的臉了。

我側過臉去,努力地想要將那水汽回去,可是我忍不住。

我低頭半遮半掩地拭去眼角的淚珠,努力地平復自己的心,再看向柳珺焰時,我終究還是開了口。

聲音有些沙啞,也有些抖。

我聽到我自己問他:“阿焰,你是不是要走了?”

空寂住持說的那場‘劫數’,是不是就這樣悄無聲息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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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

之前這場‘天下行走’對于我來說,只有時間上的概念。

我只知道他這一走,會很久很久。

但我卻想著,十年嘛,我也不過才而立之年。

我們以后還會有很多很多個十年。

可……現實卻永遠比我想象得要殘酷。

直到這一刻我才明白,這一場天下行走,可能會要了柳珺焰的命!

就像當年的柳行一。

就像銅錢人。

這條路,他們已經走了很久很久,也走了一遍又一遍。

卻始終沒有走到盡頭。

他們被擱淺在了嵩山峽谷中的那座高塔里;被封印在了五福鎮當鋪的西屋里,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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