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親甚好，您不用掛念。還讓我代向您問好呢。”蘇姝拿筷子夾了塊鱸魚，仔細挑了刺，放在阮清川面前的碟碗里。
阮清川很顯然被蘇姝的作給弄愣住了。而蘇姝卻毫無察覺，繼續拿筷子夾了鱸魚，又挑了刺，依舊放在阮清川面前的碟碗里。
阮老夫人也看到了，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兒媳婦知道心疼兒子，做老母親的，自然是覺得妥帖。
阮老夫人說道：“我也很好。就是盼著你從通州回來咱們娘們好好說說話呢。”
蘇姝笑起來，“只要您不嫌煩。媳婦兒就天天過來青崖院給您請安。”
“怎麼會嫌煩呢？我最是個喜歡熱鬧的人。你一來，咱們說說笑笑的。多高興啊。”阮老夫人讓一旁站著的丫鬟給夾了一個紅豆餡餅。上了年紀，牙口不好了，就吃的各類餡餅。
阮陵寧也道：“我也熱鬧。”
蘇姝也對著阮陵寧笑了笑。
阮清川卻是心緒復雜，妻子不大會的功夫，就把幾乎整個鱸魚肚子上的都給挑了刺，放在了他面前。
妻子好像把他照顧的太好了。
“多虧了寧姐兒天天過來陪我。”阮老夫人說道：“我才得以高高興興的。”
阮陵寧自小養在邊，又心的很。雖說是庶出的孩兒，在心里卻和嫡出的孩兒沒有區別了。
阮陵寧聽到自己被夸贊了，有點不好意思。的小臉紅撲撲地：“我也喜歡同母親說話。”
家里雖然有三個兄長，卻都是過家的。同輩的孩兒更是只有自己，又不便同嫂子們來往過，陪伴母親說話解悶倒是最好了。
在青崖院吃了午飯后，阮清川被阮清巒派來的小廝請去了前院，說是阮清巒有事要找他商議。蘇姝就留在青崖院陪阮老夫人說會兒話。
阮老夫人說起前兩日阮清川發燒的形，還是心有余悸：“那天大雪封門，我才起床，就有小廝過來給我稟報了。都把我嚇毀了，讓周婆子招了臺轎……我連梳洗都沒有就坐著過去了。”
停頓了一下，嘆息道：“川哥兒的臉蒼白的很，我當時就要找人去通州喚了你回來，川哥兒卻想著讓你在娘家多住幾天。我最后也都同意了。”
蘇姝聽得認真，良久才說話：“母親，您該找了人喚我回來的。”
阮清川的畢竟是最重要的。
“好孩子。”阮老夫人笑著看向蘇姝，“我知道你的心。以后川哥兒有你在邊，我也可以放心了。”
冷眼觀察了老二媳婦好幾次，發現對老二都是極好的，也耐心。
“母親是不是在夸贊二嫂嫂把二哥照顧的很好？”阮陵寧俏皮的了句話。
吃了午飯后也沒有立刻走，就坐在一旁聽阮老夫人說話。
“當然。”阮老夫人點點頭，“你二嫂嫂是個有心人。”
阮陵寧抿笑了笑，想起來一件稀奇的事。
說道：“母親，我昨兒想過去后花園里折紅梅，路過大嫂子的翠華院時，看到大哥走了出來。他的臉很不好，嚇得我都不敢上前去打招呼。后來，大嫂子由婆子攙扶著也走了出來，臉也很不好，好像還哭過。看著大哥走遠了，卻也沒有追過去。”
阮老夫人皺了皺眉頭，問阮陵寧，“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就是剛吃過早飯吧……卯時大概剛過。我原本是想，折了紅梅再過來給您請安的，剛好把紅梅也送給您。后來也因為遇到了這事，就直接過來青崖院了。”
阮老夫人沉思不語。
說怎地昨兒老大媳婦兒過來給請安時，心不在焉的，眼睛也有些腫。
“母親？”阮陵寧看到阮老夫人不說話了，心里有些慌張。
咬了咬下：“……是不是我說錯什麼了？”
阮老夫人搖搖頭，“不關你的事兒。”
老大媳婦兒的子一向都是最要強的，既然選擇把這件事悶在心里不說出來，就由著去吧。兒孫自有兒孫福，也管不了那麼多。
蘇姝卻見阮陵寧一直低著頭，也沒有剛才活潑歡快的模樣了。看到眼前的茶幾上有一碟子薄荷糖塊，便和說話，“寧姐兒，你要不要吃一塊薄荷糖？”
阮陵寧抬頭看了蘇姝一眼，拒絕了：“不要。二嫂嫂，薄荷糖有點辣，我不喜歡吃。”
蘇姝“嗯”了一聲，又隨口問：“那你喜歡吃什麼樣的糖塊？”
阮陵寧搖搖頭，“我不喜歡吃糖塊。”
想了想，說道：“我除了喜歡吃杏子糕，最喜歡的便是山楂糖霜球了。”
蘇姝抿笑了笑，說道：“你既然喜歡吃山楂糖霜球，那一定也是喜歡吃冰糖葫蘆的。”
“什麼是冰糖葫蘆？”阮陵寧頗為好奇，“二嫂嫂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我又為何喜歡吃山楂糖霜球，就一定也喜歡吃冰糖葫蘆。”
蘇姝：“……”
阮老夫人和蘇姝解釋道，“寧姐兒從未出過府門半步，所以并不知道什麼是冰糖葫蘆。”
冰糖葫蘆一般都是在街市上才能買到的，院子里的小廚房雖然能做哄孩子們吃的山楂糖霜球，卻從未做過冰糖葫蘆。
“原來如此。”蘇姝笑著和阮陵寧說道：“冰糖葫蘆就是用一竹簽連著串起來幾個山楂，然后再淋上糖稀，等放涼到邦邦的，就可以吃了。咬一口又甜又酸的，我家里的倆個妹妹都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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