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元祐帝和宋時歡的呼吸一窒。
宋時歡同宋裕相握的手心都浮現出了些許薄汗,以為父王帶進宮,只是為了替討個公道。
沒想到竟然......
宋時歡激的心尖微。
元祐帝顯然也沒好到哪里去。
整個人在龍椅上都有些坐不住,索站了起來,“你問朕想要什麼樣的儲君?”
宋裕點了點頭。
看到宋裕眼底的認真,元祐帝也正了正神,“朕乃大祁開國皇帝,建朝之前戰爭不斷,百姓食不果腹,所以朕耐著子,帶著大祁發展了幾十年。”
“如今大祁國力日漸昌盛,朕要的絕非一個守城之君,而是一個深諳為君之道,能夠帶領大祁開疆拓土的明君。”
所以從一開始,宋翎便是他的無奈之選。
他給了宋翎這麼久的長機會,結果卻不盡如人意。
元祐帝的話回響在紫宸殿。
只見宋裕嘖了一聲,臉上出了一抹笑:
“這麼看的話,宋翎不夠格啊。”
宋裕一下子又變得吊兒郎當,元祐帝瞪了宋裕一眼,心里也頗有些泄氣,他還以為這混賬......
可下一秒,宋裕的聲音便又再次響起,這一次,宋裕直直的對上了元祐帝的眼神:
“人不能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父皇,您不如考慮考慮我吧。”
瞬間,元祐帝的眼底浮現出絢爛的彩。
拼命忍住想要上翹的角,元祐帝清了清嗓子,“你打小就不愿意讀書,連兵法也不曾涉獵,你讓朕如何相信你可以達到朕的要求?”
宋裕開了袍,跪了下來。
“請父皇教我。”
當宋裕額頭到地面的時候,宋時歡看的很清楚,元祐帝的眼角有淚閃過。
......
錦衛在邱氏的陪嫁莊子里挖出了一男尸,加上年同其妹極為相似的眉眼,宋時歡上的罪名被徹底洗清。
整個京城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心里都清楚,按照皇上和秦王的子,斬了吳鳴只是一個開始。
真正的清算,即將來臨。
首先被清算的是蒹葭宮。
“圣旨到——”
吳奇的聲音響起,病榻之上的梅妃整個人便如同驚弓之鳥一般,自打聽到了吳鳴被當堂斬首的消息后,梅妃便一病不起。
在宮人的攙扶下,梅妃下床跪在了地上。
“梅妃申氏私心用甚,德行敗壞,即刻廢黜其封號和位份,打冷宮,終不得踏出冷宮半步。”
梅妃臉上的表徹底僵住,眼瞼因恐懼而出現陣陣痙攣。
“不會的,皇上不會這樣對本宮。”
梅妃不停的搖頭,“本宮侍奉皇上幾十年,還為皇上生下了齊王,你這個閹奴,竟然敢假傳圣旨。”
吳奇聞言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來人,送申氏去冷宮。”
他吳奇自從坐上了大太監的位置,還沒有被人再過閹奴。
給邊的小徒弟使了一個眼,吳奇才施施然離開。
這皇宮里暗地折磨人的法子多的是。
梅妃被打冷宮的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一般飛到了京城的各個角落,齊王府嚇得草木皆兵。
“怎麼辦,這下可怎麼辦?”
齊王急的團團轉,一旁的齊王妃早已是滿臉悲痛,的父親被當堂斬首,的親人們此刻都被關進了詔獄。
吳家上百口人,無一幸免。
“父王,我害怕......”宋惜瑤哪里見過這樣的場面,哭著撲進了齊王妃的懷里。
“能不能安靜,哭哭啼啼的真不像樣。”齊王心里本就煩躁,見宋惜瑤這般,更是怒火中燒。
“王爺對惜瑤發火作甚,有這個功夫,還不如進宮去跟父皇請罪。”齊王妃噌的來了脾氣,把宋惜瑤護在了后。
看著向來言聽計從的妻子這副模樣,齊王額頭的青筋都開始出。
“請罪,本王何罪之有?”
“既如此,王爺還擔心什麼呢?真正該擔心的是妾才是。”齊王妃嗤笑出聲,“王爺和母妃連聲招呼都不跟妾打,直接讓妾的父親去秦王府上門要人,如今母妃獲罪,王爺倒是把自己撇干凈了?”
一個響亮的掌落在了齊王妃臉上。
宋惜瑤被嚇得一聲都不敢吭。
“王爺打妾有什麼用?”齊王妃此刻已然豁了出去,“妾真是悔啊,看到畫像的第一眼就應該勸父親進宮面見父皇,而不是告訴了你。”
就在兩人爭執之時,一道圣旨來到了齊王府。
齊王第一次覺得自己接旨的雙都在打。
......
吳奇念完圣旨后,齊王松了口氣。
只是杖責。
“王爺,皇上有口諭,要奴才盯著行刑完才能回宮復命,得罪了。”吳奇話音落下,后的錦衛便走到了齊王跟前。
幾乎是瞬息的功夫,齊王便被架了起來。
板子每落一下,齊王的臉就更蒼白一分。
整整二十九下。
剛好比當初宋裕被摁著打板子的時候多出來一下。
吳奇一想到昨日秦王跟皇上強烈要求打二十九下的場面,連忙垂下腦袋掩蓋住臉上的笑意。
王爺在某些方面特別計較,真的。
板子打完后,齊王的意識已經有些不清醒,吳奇在這個時候再次開口,“王爺,皇上還說了,三年后會正式下旨請您去封底就藩。”
三年,是元祐帝給宋裕的長時間。
就藩二字一出,齊王整個人的腦袋直發蒙。
這意味著他將再無那個位置的可能。
齊王只覺得荒唐,他竟然為了對付一個郡主,徹底失去了為太子的機會。
若是能重來......
吳奇臨走之際,齊王妃忍不住追了上來,塞給了吳奇一個沉甸甸的荷包,“公公,父皇對于吳家現在是什麼態度?”
吳奇掂了掂荷包,目變得意味深長。
“皇上大抵會在明日早朝置吳家。”
置。
齊王妃的心臟狠狠揪了起來,臉上的笑容也變得勉強。
“至于這銀子,奴才萬萬不得。”
在宮里浸潤這麼久,他最是清楚什麼時候的銀子該拿。
不能拿的時候。
給的再多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