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罪該萬死。”
馬良快速出列跪了下來，到宋裕定在他上的目，馬良后背沁出了一層薄汗。
這麼多年，來永寧縣的員不下二十人，可唯獨只有秦王走了那條泥濘的小路。
明明只要亮明份亦或是展示財便能走大路，為何秦王偏偏......
馬良的心思百轉千回，他得去查查。
吉安府知府汪世春開口替馬良求，“王爺，永寧縣的銀子都花在了百姓們上，您進縣城里一看便知，就連這大路，也是馬縣令自掏腰包修繕的呢。”
“哦？看來是本王誤會馬縣令了。”
宋裕眼中的笑意不到眼底，在眾人的簇擁下進了永寧縣。
縣城比宋裕昨日見到的更繁華幾分，百姓們都站在道路兩側，一看到他便高呼千歲。
聲音響徹云霄，若不是宋裕先一步意識到了不對，此刻定然會覺得此地人杰地靈。
昔年的祖宅如今已經修建了宏偉壯觀的廟宇，廟宇里供奉著宋家先祖的靈位，香火不斷。
宋裕看到后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這祖廟......還需要再修繕嗎？
再修，都要比紫宸殿還華麗了。
宋裕帶著宋時歡踏進了祖廟，給先人上香。
“各位先祖，我是宋裕，這是我的兒宋時歡。”宋裕朝著靈位拜了三拜，“希各位先祖保佑阿歡平安順遂，保佑我父皇長命百歲。”
“保佑我能科舉功。”
“保佑沈清平的腦袋能安然無恙的呆在他的脖子上。”
“保佑顧征能牢牢穩住軍營。”......
宋裕啰啰嗦嗦的求著，就連宋時歡都忍不住手捂住了雙眼，輕輕的扯了扯宋裕的袖，“父王，咱們求的會不會太多了？祖先會不會覺得煩了？”
“怎麼可能！”宋裕理直氣壯的開口。
“阿歡，你也快求。”宋裕目灼灼的盯著宋時歡手里的檀香，“這里可是咱們老宋家真正的祖墳，在這里求比在皇陵求管用，好不容易來一次，別浪費機會。”
宋時歡竟覺得宋裕說的頗有道理。
于是乎，宋時歡也一臉鄭重的對著靈位求了半天。
外面的人焦急的等著，里面的父倆把能想到的愿都許了一遍。
直到最后，宋裕才勉強提了一句宋翎，“宋翎那敗壞門楣的混賬已經沒了，各位祖先若是見到他，先他一頓解解氣。”
起時，兩人膝蓋都紅的發疼。
不免都在心里嘆道：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祭祖！
......
“王爺，郡主，下已為您二位準備了專門的宅院。”馬良看起來倒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今晚我們便在宅院里設宴為您和郡主接風洗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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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本王下榻的地方接風洗塵？不好不好。”
宋裕蹙眉反對，“本王來者是客，馬縣令作為永寧縣的父母，應該在馬府設宴為本王接風洗塵才是。”
“王爺說得對，馬縣令，你快去準備吧，我等先陪著王爺和郡主在永寧縣逛逛。”汪世春半點都不敢忤逆宋裕的意思，連忙開口說道。
“王爺，寒舍簡陋，怕會怠慢您......”馬良面難，卻見宋裕走到馬良面前，拍了拍馬良的肩膀：
“你放心，本王知道你是個清正廉明的好，就算你家徒四壁，本王也不會覺得被怠慢。”
一句話，直接堵死了馬良接下來的說辭。
馬良匆匆而去，汪世春一干人則帶著宋裕在永寧縣城的街道上逛著，自始至終都沒聽過：
“王爺，這永寧縣下也來過多次，著實是個好地方，您瞧瞧這里什麼鋪子都有，百姓們吃的穿的，放在整個大祁都是排在前頭的。”
“既如此，這麼多年也不見馬縣令高升？”宋裕笑瞇瞇的問道。
“幾次升遷的機會都被馬縣令拒絕了，他說放不下這里的百姓。”
“大祁竟還有這樣民如子的好。”宋裕意有所指的開口，“方才聽你說你來永寧縣多次，每次都只在縣城的街道上晃悠嗎？”
“這......”
汪世春臉漲紅，卻也反駁不了宋裕的話。
他每次來都是在馬良的陪同下逛幾個鋪子，哪里去過其他地方。
“還有啊，你們每次來，馬良有在他自己府上接待過你們嗎？”
回應宋裕的是一片雀無聲。
“有意思，真有意思。”宋裕笑了，只是這笑無端讓汪世春等人心生寒意。
......
當天晚上，馬府第一次擺出了無比隆重的陣仗。
馬良帶著全家一起在府門外等候宋裕和宋時歡的大駕，待走近后，宋時歡便看到了馬良側那位著青衫，端莊優雅的子。
下一秒，宋時歡便掙開宋裕的手，朝著子跑過去。
還有模有樣的繞著子轉了一圈。
“能站在馬縣令邊，又如此雍容大方，你一定是馬夫人啦！”
瞬間，馬府眾人臉都變了又變。
可宋時歡卻接著再次開口，“我離京之前，府中的嬤嬤還特地叮囑我要向馬夫人問好，說當年馬夫人對我皇祖母是有大恩的。”
“馬夫人，多......”
宋時歡那聲謝還沒說出口，馬良便著頭皮把子扯到了一邊，“郡主，這位是府上的馮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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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
宋時歡的臉瞬間便拉了下來，一個十歲的孩想要鬧脾氣可簡單多了。
“馬縣令，你明知你夫人同我皇祖母之間的羈絆，卻不讓親自出門來見我和父王，這是何道理？”
和元祐帝一起待了數月，宋時歡上的氣息便有了元祐帝的味道。
馬府眾人立刻巍巍的跪了下來。
“郡主，實在是夫人子不適，怕過了病氣給王爺和郡主，所以才不曾讓出來。”
“子不適？剛好，本郡主這一趟還帶了醫來，讓醫為馬夫人探脈瞧瞧，看看究竟是怎麼病了。”
宋時歡語氣堅決的開口，眼中寒意直沖馬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