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史看著眼前混不吝的沈清平，氣的漲紅了臉卻也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

想了許久，韓史開口怒罵道：“肖家的跟小沈大人你的可不一樣，小沈大人不過是手背上劃破了個口子，肖家可是如今百姓們都盯著的。”

“怎麼？肖家的還比我沈清平的金貴？”

沈清平嗤笑出聲，手抓住了韓史的手腕，“既如此，韓史你的和肖家比，誰更金貴？”

看到沈清平眼底的殺意，韓史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下一秒就見沈清平直接來到他面前，拽著他便要往大殿外出，“既然韓史如此為百姓們著想，不如今日就請金貴的韓史替肖家人死一死，這樣不就兩全其了。”

眼見都快要被沈清平拽出大殿，韓史徹底慌了。

他說的話難道沒有道理嗎？除夕守歲的時候還要殺一個肖家人，豈不是明擺著要讓外人議論皇上殘暴？

“夠了。”

元祐帝的聲音響起，沈清平立刻停下了作。

“今日除夕宮宴，都各自座吧。”元祐帝神淡淡的，讓人看不出喜怒，“至于韓史說的今日免肖家人一死，諸位都有什麼看法？”

這把無形中的戰火，被元祐帝一把推至了在場的每一個人上。

大殿瞬間雀無聲。

舞們見形勢不對也連忙退出了大殿，殿眾人一個個都低垂著腦袋，不敢率先出言。

“既然沒人開口，皇上，那臣就著臉先說了。”

沈清平先是朝著元祐帝行禮，而后才接著開口，“肖秉生是臣親手抓的，他的那些黨羽也是臣帶著人一個一個揪出來的，這群人姓埋名將近四十年，用從各地貪污所得的民脂民膏私造兵，意圖推翻大祁朝。”

“這種罪行，他肖家九族早就該在證據確鑿當日被死了，如今一個一個殺掉他們，反而是讓他們多活了幾日，臣覺得這都是皇上仁厚呢。”

聽著沈清平是把黑的說白的，在場眾人都忍不住了角。

對于朝臣而言，今日元祐帝接赦免肖家一人是最好的。

給肖家留退路，就是給他們未來留退路。

而主張要把肖家摁死的沈清平，自然是同朝臣們在無形中站到了對立面上。

“楚王，你怎麼看？”

猛然被元祐帝點名的楚王連忙起，想說的話在里繞了好幾個圈，說出口的時候卻變了：

“回父皇，兒臣以為，今日特赦肖家一日也無妨，兒臣愿命人把此事宣揚出去，讓百姓們都稱贊您的仁厚。”

聽到楚王的話，朝中超過半數的朝臣都開始微微點頭。

只除夕一日罷了，對于大局又沒有影響，百利而無一害的事何苦不做呢？

元祐帝的表依然看不出喜怒，轉而看向齊王府，“齊王，你覺得呢？”

“回父皇，兒臣贊同三哥的話，小沈大人如今行事未免有些過于暴，這樣下去不僅會污了沈家清名，還會讓百姓們對朝廷不滿。”

齊王把矛頭直指沈清平。

沈清平卻如同沒有聽到一般，手撣了撣上不存在的灰塵。

“言崢，你怎麼看？”元祐帝的視線落在了平王府這邊，對著宋言崢開口說道。

宋言崢如今師承韓史，哪里會逆著韓史的話來說？

只見宋言崢起開口，“皇祖父，孫兒年，但也知道趕狗窮巷，必遭反噬的道理，不如我們就好好過一個除夕夜。”

聽完后，元祐帝只覺得心口生疼。

“請皇上下旨，今日特赦肖家一人不死，以示恩典。”

見眾人都站在自己這邊，韓史愈發志得意滿起來。

卻在頃刻間，變故突生。

......

“去你大爺的恩典！”

一道渾厚有力的聲音響起，殿快速竄進來一大一小兩道影。

宋裕都來不及先給元祐帝行禮，便死死的掐住了韓史的脖子，雙目因為怒火而赤紅。

“前段時間肖秉生那畜生當眾對皇上不敬，韓史是眼瞎了沒看到嗎？”宋裕剛一靠近大殿便聽到了韓史的危險發言，整個人都如同一頭出籠的猛，“大祁的天子都被罵到頭上了，還恩典？”

“看來本王不在京城，你們這群狗日子過的太好了。”

元祐帝努力的睜大了眼，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形，還手了眼眶，他沒看錯吧？

那混賬真的帶著阿歡回來過年了？

“皇祖父萬安。”宋時歡如同一只小崽一樣撲向元祐帝，元祐帝手一把抱住了宋時歡，心口的痛意瞬間消失殆盡。

“皇祖父別怕，有阿歡和父王在，沒人敢欺負您。”

眾人聽到宋時歡這句話只覺得讓人發笑，皇上乃是天子，還需要別人保護？

可元祐帝卻手憐的了宋時歡的頭發，說了一句：

“好。”

見宋裕和宋時歡回來了，沈清平微不可見的松了口氣，周冷的氣場漸漸消散，甚至又恢復了往日吊兒郎當的模樣。

大殿中間，眼見韓史都快要呼吸不上來了，宋裕才施舍般的松開了手。

只見宋裕走到楚王面前，笑瞇瞇的開口，“方才三弟說的什麼？我來的晚沒聽清。”

“還有四弟，你是不是也表態了？”

“哦對，差點把言崢給忘了，你們都一個個再跟本王重復一遍唄。”

幾人臉漲紅，面對宋裕的質問，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們都支持韓史的觀點。”沈清平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開口，“方才齊王殿下還說我行事過于暴呢。”

“哦？”

宋裕笑了，只是這笑讓所有人都心尖微。

早知秦王今日回來，他們是絕對不敢對韓史的觀點有毫的贊同的。

畢竟這可是個完全不講理的主兒，份還無比尊貴，就算當著眾人面把人給殺了，只要有元后嫡子這個份在，皇上就會護著。

嘩啦——

宋裕直接掀翻了幾人面前的膳桌。

“本王再給你們一次機會重新說。”

“有誰支持韓史觀點的，站出來，讓本王看看。”

竟然敢在除夕夜讓他家老頭子不好過。

那就所有人都別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