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殿安靜的連吊針都能聽得到。

沒有一個人敢在這個時候附和韓史的話。

襯得韓史如同挑梁小丑一般。

宋裕嗤笑出聲，嘲諷之完全不加掩蓋，白皙細長的手指解開了上披著的大氅，宋裕跪在了元祐帝面前：

“兒臣拜見父皇，父皇最近可還好？”

“朕很好，咳......你和阿歡一路趕回來的吧，吳奇，給秦王和福安郡主在朕旁邊擺上膳桌。”元祐帝自始至終拉著宋時歡的手都沒松開，“你們先吃點東西暖暖子。”

可宋裕看得見元祐帝泛白的臉，也聽得到元祐帝話語間的咳嗽。

“父皇，兒臣懷疑韓史和肖家來往，此事需要繼續深查。”

聽到宋裕的話，韓史雙一個哆嗦，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皇上，臣絕對沒有同肖家來往。”

舉頭三尺有青天，他只是說了幾句話，怎麼就跟肖家綁在一起了呢？

“有沒有來往，查查不就知道了？”宋裕勾了勾角，“還是說韓史不敢讓人查？”

一句話，堵得韓史無話可說。

沈清平一雙丹眼微瞇，王爺這離京一趟，這語言的藝進不啊。

“來人，押詔獄待審。”

元祐帝擺了擺手，立刻便有人把韓史押出大殿，楚王等人瞬間明白了元祐帝當時發問的用意，各個都灰頭土臉。

他們又錯過了一次機會。

而這次機會，又被宋裕給牢牢抓住了。

......

有宋裕和宋時歡在，元祐帝的興致明顯高了起來，時不時被宋時歡逗得大笑出聲，又時不時罵宋裕幾句，宋裕也嬉皮笑臉的附和著。

所有人都以為韓史這個曲可以就此了結，唯有沈清平，看著被罵也毫不還口的宋裕，神漸漸變得認真了起來。

今日僅僅把姓韓的關進詔獄，王爺顯然不滿意。

事不會善了。

“今日肖家該殺的，到誰了？”沈清平刻意放低了聲音問道。

“回三爺，肖家那些旁系都殺完了，今日該到肖秉生的兒了。”

聽到小廝的話，沈清平眼神微。

“今日就定肖章吧。”

昔日眼高于頂看不起宋裕和沈清平的肖章，就在沈清平這一句話中，決定了今日的死期。

宋裕一直忍到了宮宴結束。

元祐帝剛剛起，宋裕便笑著開口，“阿歡，你先陪著你皇祖父回紫宸殿，本王稍后就過去。”

宋時歡顯然意識到了什麼，拉著元祐帝離開了大殿。

殿眾臣見元祐帝離開，正一個個的跟著起離開時，宋裕輕咳了幾聲，瞬間，所有人起的作都僵在了原地。

“今日肖家該到殺誰了？”

宋裕話音一落，沈清平立刻開口，“回王爺，到肖章了。”

聽到肖章的名字，宋裕看了沈清平一眼，眼尾沁出了幾分笑意。

“肖章，這可是本王的老人了，今日本王正好回京，諸位大人，隨本王一起送他一程吧。”

所有人心里都開始苦不迭，意識到了這是來自小心眼秦王的報復。

他們暗暗支持韓史請皇上在今天饒肖家一條命。

王爺就要他們眼睜睜的看著這濺在他們面前。

唉！早知如此......

宋裕走在最前面，其他人巍巍的跟在后面，場面看起來壯觀又稽。

“沈大人，王爺此舉......”顧征走到沈明文跟前，輕聲開口說道。

“王爺怕是知道肖家罵了皇上才著急趕回京，正巧又聽到了這個，火上澆油，所以是在故意打他們的臉呢。”沈明文苦笑道，這也完全符合他們秦王殿下的格。

“王爺素來看起來同皇上不合，但心里對皇上是一百個敬重的。”顧征也跟著嘆道，兩人均是搖了搖頭，跟在了隊伍中間。

......

詔獄。

素來冷清的詔獄還是第一回一次接待了這麼多的朝臣。

“把肖章提出來。”

聽到宋裕的話，被綁在刑架上的肖秉生開始劇烈的掙扎著。

宋裕手便拽住了肖秉生的頭發，“別，你肖家的旁系都被殺完了，肖章只是個開始呢。”

看著肖秉生瞪大雙眼的模樣，眼底還帶著深深的恨意，突然，一個猜測浮現在宋裕的心尖。

肖秉生說破天也就是一個為前朝皇室賣命的棋子罷了，為何會對他有如此濃烈的恨意？

莫非......

肖章被提出來后，哭著撲向肖秉生，“爹，爹......您沒事吧？”

宋裕見自己這麼大個人被肖章給忽略，頓時不高興了。

想說的話還沒說出口，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沈驍便直接上手把肖章給摁住，看向一旁呆著的錦衛，“肖章對王爺不敬，先打二十大板。”

宋裕點了點頭，朝著沈驍投過去了贊賞的目。

不愧是錦衛首領。

打完板子，肖章的后背已經是模糊。

“昔日你看不上本王，引經據典當眾暗諷本王，肖章，本王就想問問你，本王何時得罪了你？”

宋裕蹲了下來，手輕輕撕扯著肖章后背已經和粘連起來的囚。

一道慘烈的聲音響起，在場眾人只覺得心肝都跟著了。

跟秦王殿下相比，皇上跟殘暴簡直沒有半分干系，甚至還變得和藹了起來。

“你為王爺卻不為百姓謀福，只顧著貪圖樂，我罵你......罵你也是你活該。”

聽到肖章不怕死的話，宋裕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擴大。

此刻，宋裕帶著篤定的眼神，強迫肖章抬頭同他對視，說出來的話讓所有人都石化在了原地：

“你肖家，就是前朝皇室脈。”

肖章愣住了，就連刑架上的肖秉生也忘記了掙扎。

幾息后肖家父子才反應過來，“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本王的話，已經無需你聽懂了。”此時的宋裕一副居高臨下俯視的模樣，看的肖章咬牙關。

只聽宋裕的聲音再次響起：

“因為你今天，就要死在本王手上了。”

“前朝皇室脈被本王斬殺，天佑我大祁。”

噗——

刑架上的肖秉生吐出了一口鮮，徹底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