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宋裕和宋時歡帶著一隊人馬越走越遠，城墻上的某一響起了一陣咳嗽聲。

“三爺，為何不下去送送王爺和郡主？”

沈清平的臉比之先前已經好了不，聞言角出了一抹淺笑，“我最近一舉一都被人盯著，還是不去額外惹麻煩了。”

站得越高，面臨的危險就越多。

他不得不事事小心謹慎。

沈清平眼底閃過一抹亮，方才皇上給王爺的那個木匣子，里面裝的東西定然不簡單。

“我只要替王爺和郡主守好京城的這幾塊地就足夠了。”

縱使要他碎骨。

他也愿意。

......

這一路，路過的地方員無限顛覆了宋裕的認知。

比之上一次離京路上的無人問津，這一次，宋裕和宋時歡每路過一個地方，該地的員便都會帶著人親自守在宋裕會途經的道路上。

萊津府。

“臣萊津府知州謝知亦拜見秦王殿下，拜見福安郡主。”

看著眼前烏泱泱的一堆人，宋裕忍不住了角。

“本王只是路過你萊津府的幾條道而已，你們不必如此相迎吧。”宋裕頗有幾分不自在的開口說道。

“能被王爺和郡主路過，無論時間長久，都是萊津府的榮幸。”

謝知亦朗聲道，說的宋裕和宋時歡都無言以對。

這馬屁拍的......未免太刻意了吧？

虛偽。

“不知王爺和郡主是否賞臉去萊津府里小住幾日？下定帶王爺和郡主好好欣賞萊津府的壯麗風。”謝知亦的話剛說完，就見宋裕擺了擺手：

“不必了，本王著急趕路。”

說罷，宋裕竟逃一般的帶著宋時歡快速離開了萊津府。

不止萊津府，路過的其他地方，都是如此。

驛站。

宋裕雙眼無神，呆滯的端起茶盞一飲而盡，而后看向一旁的宋時歡，“阿歡，這群人怎麼跟中邪了一樣？”

無論他到哪里，都有人莫名其妙的冒出來迎接他。

宋時歡聞言笑臉微僵，輕咳了幾聲，“父王，這才是您為大祁王爺該有的待遇。”

但凡王爺出京，接到消息的各地員早早就會做好迎接準備，就如同這次一樣。

“什麼？！”

宋裕直接破了音。

“所以上一次這群孫子是打心底里瞧不上本王，所以才都沒有出來迎接本王的？”宋裕氣的鼻孔冒煙。

是可忍，孰不可忍！

“父王，上一次他們是否出來迎接您，皇祖父心里明鏡一般，您猜他們能得了好？”宋時歡的話瞬間澆滅了宋裕的怒火，“這一次他們對您心服口服，可見這趟回京，您的威名在整個大祁遠揚呢。”

上一趟宋時歡之所以一直忍而不發，為的就是讓元祐帝記下這些員，一開始就不尊重秦王府的，日后也不會有得到重用的機會。

一聽到自己的威名在整個大祁遠揚，宋裕才消了氣。

“阿歡，咱們還輕車簡從先行一步吧，不然總被那些臉打擾，心里還怪膈應的。”宋裕在心里狠狠地鞭打了那群捧高踩低的員一番。

宋時歡聞言狠狠地點了點頭。

于是父兩人次日天剛蒙亮，再次離了隊伍。

......

兩日后，距離永安縣不遠的一個客棧。

宋裕和宋時歡坐在靠窗的雅間，悠閑自在的品茗，這里正好能看到街巷口的說書人，父兩人也津津有味的聽了起來。

“先生，你跟我們講講秦王殿下唄。”

“是啊，先生最近肯定聽到了不關于秦王殿下的事，說給我們聽聽吧。”

聽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及，宋裕連忙正襟危坐。

現在各地的百姓都會像現在這樣議論他嗎？

“好，我就給大家講講咱們這位浪子回頭的秦王殿下。”

浪子回頭？

宋裕對這個形容詞頗有幾分不滿，他何時浪過了？

只見說書人喝了一口茶水潤了潤嗓子，而后才繼續開口說道：“昔日都說秦王紈绔，可實際上呢？秦王有，對著前朝皇室脈下手毫不留，這才是王爺該有的樣子！”

“前朝末年是個什麼景，諸位回家問問家中老人便知，那前朝皇室就如同畜生一般，還除夕夜饒他們一命，大家說，饒不饒？”

眾人的緒很快便被說書人帶，各個都怒吼著：

“不能饒！”

“對嘍！”說書人笑了，“文武百都覺得可以饒，唯有咱們秦王殿下，掀了桌子，說不能饒。”

“掀的好！”

“秦王殿下掀的好！”

“那個出言替前朝皇室脈求的狗什麼？”

聽著百姓們的呼聲，宋裕眼神微。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文字，在此刻變得格外。

“阿歡，我好像......又悟到了一些東西。”宋裕拿出紙筆唰唰的寫著，宋時歡只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宋裕，眼底滿是笑意。

......

而此時的京城。

宋裕和宋時歡離開后，京城的朝臣們才敢開始正常活，甚至一些逛青樓的朝臣，在宋裕回京那幾日嚇得連府門都不愿多出幾趟。

楚王就在這個時候來了宋言鴻。

“言鴻，你最近幾日多進宮去看看你皇祖父。”楚王不甘心就這樣惹怒了元祐帝，便想從宋言鴻上找到突破口。

“可是......皇祖父會見我嗎？”宋言鴻目暗了下來，“如今皇祖父正對我們不滿，父王，不如我們先避開這段時間，待皇祖父消消氣再說。”

“消氣，何時才能消氣？”楚王語氣加重了幾分，“如今戶部、兵部、禮部都落在了秦王府，若我們再等下去，就只能去封地了。”

“去封地不好嗎？”

宋言鴻的話徹底惹怒了楚王，掌落在宋言鴻的臉上，就連楚王也被自己的作驚住。

“言鴻，我......我不是有意要打你的，自古皇家無親，王敗寇的道理你也知道，對不對？”

宋言鴻捂著臉頰，看向楚王的目中多了幾抹晦。

“父王，孩兒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