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vertisement
竟怕他。
暴雨傾盆, 雨滴噼裏啪啦咂到屋檐窗臺上,突然天空掠過一道閃電, 接著轟隆雷鳴聲響徹雲霄。
窈窈被錮在小小的梳妝臺前,聽了男人的話,子更是僵住了,不敢對上銅鏡裏似乎能看人心的黑眸。
微微垂著眸,瓣咬:“我……我……”
淵武帝蹙眉,手起下,只是在察覺到小姑娘有些閃躲的作後,他作微頓,緩緩開口:“為何怕朕?是朕……那晚把窈窈弄疼了?”
沒想到他提起昨晚,窈窈本不願意回憶起那晚,還清楚地記得……沒想到自己醉酒後竟會做出如此大膽荒唐的事來。
臉一下子漲紅,不應該的……跟先生不應該這樣的。
所以昨天起便下定決心要跟先生保持距離,便是約定了今日要進宮,但也依舊沒有進宮。
天也在助,可先生……您為什麽要冒雨前來呢?
窈窈手心握, 指甲又嵌尚未完全愈合的月牙傷口裏, 疼, 可這也提醒了決不能再重蹈覆轍,更不能沉淪于這甜的假象中。
跟先生,是沒有可能的,遠離吧, 慢慢疏離,這是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要離開皇城, 到一個沒有先生的陌生的地方,做不到。
燭下, 濃的睫羽簌簌抖,而後輕輕點頭,聲若蚊蠅:“嗯……先生,我害怕……”
窈窈擡眸,大眼睛水汪汪的,眼眶裏蓄滿淚水,眼尾泛紅,“對不起先生……”
一顆淚落,砸到淵武帝手心裏。
熱淚滾燙,燙得他手心發麻,他黑眸一暗,著小姑娘下的手也松開了。
靜默片刻,他方道:“你不必道歉,是先生不好,弄疼了窈窈,該先生向窈窈道歉才是。”
男人聲音低沉,含著無限的落寞。
良久等不到下文,淵武帝目晦地看著小姑娘低著頭沉默不語的背影,無往不利的人生第一次到挫敗。
他手想搭在肩上,卻在半空中遲遲落不下去。
“你也不願先生抱了嗎?”他啞聲道。
窈窈拼命咬牙關,才沒有轉投進他懷裏。
想的,想賴在先生懷裏一輩子,可是不能的。
“先生。”聲音有些啞,“您給窈窈一點時間可好?”
淵武帝收回手,手背青筋暴起,最終還是克制道:“好,朕允你。”
在某些時候,淵武帝毫無疑問是很強勢的,譬如窈窈鬧別扭亦或小脾氣的時候,他會強地將人抱在懷裏哄,但獨獨對害怕的強不起來。
竟怕他。
他離開了,冒著大雨離開的。
窈窈心髒,猛地站起來,看著暴雨裏他高大瑀瑀獨行的背影,被打的袍角,有一瞬間,幾乎要破口而出,卻在最後關頭死死閉了。
風雨很大,水汽飄進眼睛裏,眼前霎時模糊一片,最後,似乎看到他轉過來,深深地凝視了一眼。
這一夜,注定是一個難眠的夜晚。
追雪等人不知道兩位主子之間發生了什麽,因而頗有些擔心。
但小姐夜裏也不讓人在近伺候,待得夜半,雨停了,幾人才懷揣著複雜的心睡去。
而窈窈更是翻來覆去的,腦子裏一下子想起方才淵武帝離去的畫面,一下飄過昨晚靡的畫面,又閃過孫芮琳溫婉的臉或蘇妗明豔人的臉。
的心也多次起伏,到最後天明才將將睡去。
只是睡也睡得不大安穩,在沉睡,但靈魂卻是飄在外面,能知著外界細微的靜。
Advertisement
或是屋檐上還在嘀嗒的雨滴,或是薇小聲說著話,又或是窗外小鳥在啼。
習慣了這些聲音後,腦袋混混沌沌的,仿佛真的要睡過去一樣,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一道悉的腳步聲。
先生……是先生!先生來看了。
窈窈想睜開眼睛,但無論如何掙紮,卻始終醒不過來。
著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先生、先生,窈窈醒不過來了。
突然臉上一熱,溫暖帶著薄繭顯得有些糲的大手挲了一下有些涼涼的臉頰。
窈窈努力地想手回應他,只是不了,一點都不了了。
外邊沒在下雨了,只是這溫度到底降下來了,窈窈一向嫌熱,便是睡覺,手腳都要出來。
淵武帝了臉蛋,隨後大手包裹住雙手雙腳,待得變得溫熱後,才輕輕地放進錦被裏。
窈窈知著他細心的作,心髒仿佛被什麽東西擊中,又酸又甜。
又一次努力嘗試,可惜還是沒能睜開眼睛,這時耳邊傳來常德的聲音:“陛下,您該走了。”
不要……先生再陪陪窈窈!
開不了口,只能著手腳的溫度在一點點變涼。
男人站起來,低低回應了聲,而後吩咐一旁的追雪:“照顧好你家小姐,想什麽時候回宮都可以,但……朕希早點。”
是回宮,不是進宮,回先生的家,那是先生的家,也是窈窈的家。
他始終沒有生氣,興許是因為自己做錯了事,可是、可是……先生并沒有弄疼呀,是……的錯。
睡中的人兒眼角落一滴淚,隨後沒枕裏消失不見。
等再次醒來,看著外頭燦爛的朝,窈窈有一種恍若隔世的覺。
薇開心地在耳邊道:“小姐,陛下真的好關心您呀,方才陛下臨走前還特意來看了看您!”
窈窈睫了,輕輕應了聲。
追雪推了薇一把,讓不要再繼續說了。
真是個缺心眼的,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小姐,屬下服侍您起來。”
追雪服伺候人都妥妥的,洗了一把臉,窈窈眼睛也亮了,臉紅潤,瞧著氣還不錯。
追雪便鬥膽地問了一句:“小姐,陛下說您什麽時候回宮都可以,但他希您能早點……”
一邊說一邊觀察小姐的臉,見沒有異樣,不由得試探道:“小姐,陛下肯定是很想您,不若今日放學您便回宮可好?”
窈窈正在洗手,聞言既沒有應下也沒有拒絕,只是含糊著道:“且看看罷!”
在江家,窈窈自然是跟江沅沅一起住馬車前去書院的。
窈窈到底昨晚沒睡好,一上馬車便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江沅沅盯著眼底即便敷了也遮掩不住的青黑,不道:“你昨晚幹什麽去了?”
“對了——”湊到窈窈邊,聞著上淡淡的檀香味,不道:“昨晚大雨,陛下也來了啊?”
楊婠寧為江家主母,向來對底下人管得嚴,雖然管的嚴,但出手也大方,兼之府裏的窈窈還了天子門生,這些仆從都安安分分,平日裏也不會嚼舌。
更何況是關乎陛下,只是雁過留痕,到底會留下一點痕跡,江沅沅原本還有些不確定,這會聞著窈窈上的檀香味,基本確定淵武帝昨晚是來了府上的。
這才不到兩天吧,陛下當真掛念窈窈這個學生。
怎麽就沒遇到這樣好的先生呢?江沅沅托腮盯著面前窈窈白靜的小臉。
好吧,到底沒有窈窈長得白靜漂亮可,更何況窈窈這丫頭可會撒嘞,那嗓子甜的,嘖,換,也招不住。
Advertisement
窈窈不想回答這個問題,見湊過來,不手去撓。
這麽一鬧,江沅沅也忘了這事。
只是這樣一來,窈窈也就瞇不了覺了 。
等到從馬車上下來,只覺得頭腦混混沌沌的,若不是強撐著,能倒頭就睡。
都怪沅姐姐,哼|ω`)
窈窈幹脆賴在上,要半背著自己走。
小姑娘笑嘻嘻的聲音傳來:“沅姐姐快點走啦,不然就要遲到啦!”
“好你個江小窈!”江沅沅咬牙切齒的,“你給我等著!”
說是這麽說,手下卻穩穩地扶著賴在上的人兒。
兩姐妹在這打鬧,讓跟在後的孫芮琳不出一抹笑容。
走上前,向兩人喊道:“窈窈、沅沅。”
江沅沅轉過頭來,看見孫芮琳,不出口大白牙,顯得傻乎乎的,“孫師姐是你呀!”
“沒想到這麽巧,我們一塊走如何?”孫芮琳頗為友好,這兩日竟也跟江沅沅識起來。
又借機想跟江窈窈打好關系,只是卻有些不順利。
倒也不是說江窈窈不好接近,只是始終待自己有些疏離,有點應付的意思。
對此,孫芮琳有些想不明白,難道是表現得還不夠友好嗎?
凝視了一眼站在江沅沅邊小小的人兒,不妨突然看過來。
小姑娘臉皮潤就好像一顆剝了殼的荔枝一般,大眼睛水汪汪的,沖抿一笑,腮邊兩粒小酒窩若若現,當真是乖巧又甜。
孫芮琳心下一喜,卻聽得小姑娘道:“孫師姐,我就不一起了。”
窈窈轉頭看向江沅沅,眼睛一副困頓的模樣,聲音糯糯的好似在撒一樣,“沅姐姐,你替我向杜夫子告假可好?我好困噢~”
抱著江沅沅的手臂搖了搖,尾音拉得長長的,“沅姐姐~”
江沅沅本招架不住,連連應下:“行行行,姐姐我幫你向杜夫子告假!”
“嘻嘻。”窈窈像抹了一般甜,“沅姐姐最好啦!”
沖兩人揮了揮手,“沅姐姐、孫師姐,我先回號舍了,再見~”
下,笑得眉眼彎彎的,只是一轉,笑容就淡下來了。
耳邊地還傳來孫芮琳溫的話語聲,攥了手,加快腳步向號舍走去。
越往號舍走,遇見的人便越,大多數學子都離開了。
窈窈推開號舍門,隨後一把關上,跑到自己的床位上趴了下去。
安靜的號舍裏,呼吸的聲音有些急,就好像被悶到了一樣。
只是即便如此,也沒有擡頭。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終于翻過來,號舍的窗臺沒關上,刺眼的眼照進來,登時就落下淚來。
突然窗臺上出現一個黑影,伴隨著年低低的驚呼聲:“江小窈你怎麽哭了?”
不用想,肯定是秦小安這個笨蛋。
窈窈不想搭理他,翻過背對著他。
秦小安還是第一次到冷待,看著背對著他的小姑娘,大腦空白了一下。
誰能想到一向無法無天的小殿下,竟也會因為一個小姑娘而手足無措呢?
秦嶼安慌了一瞬,但很快就冷靜下來,他開始反思自己,難道他做了什麽對不起江小窈的事嗎?
不然怎麽不搭理自己?
他細細回憶了一遍,十分確定沒有,肯定是別人招惹了,瞧瞧,方才不是在哭嗎?
可憐見的,秦嶼安有心想下去安,只是這是學子的號舍,他一個大男人……
良久沒聽到靜,窈窈又轉過頭來,卻見秦小安還在窗臺上坐著的,眨了眨眼,眼尾泛紅,聲音有些沙啞:“你怎麽來了?”
Advertisement
終于開口了!
秦嶼安腦袋往前了,眉眼張揚,“這不兩天沒見你進宮來,所以才過來問問你啊!”
這個理由……叔侄倆倒是像呢。窈窈癟癟,而秦嶼安還在絮絮叨叨。
“江小窈你方才怎麽哭了?可是有人欺負你?你告訴我,小爺我給你找回公道!”
窈窈撇過臉來,“沒什麽,不必。”
好罷,見不願提起,秦嶼安也不強求,畢竟江小窈哭了,皇叔肯定比他還要著急。
找公道什麽的還是讓皇叔來吧!
只是他這回可不能白跑一趟,況且他自認為是君子,如今瞧著一個姑娘家哭得稀裏嘩啦的,肯定得將人哄好。
于是一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小殿下竟然當衆扮起鬼臉來,還裝出那種惡狠狠的聲音:“江小窈,你是江小窈是吧?嗬嗬,我要找的人就是你了,看我的索命鐵鏈!”
他虛空甩了甩手,就好像街頭那些耍雜技的,好笑極了。
“噗!”窈窈破涕為笑,一雙眸子就好像水洗過一般清澈明亮。
秦嶼安揚了揚眉,“江小窈,要不要跟我來一次大冒險?”
坐在床榻邊上的小姑娘偏了偏腦袋,眼尾紅,大眼睛卻是亮晶晶的,“唔?”
*
國子監學院和棲霞書院只隔了一堵牆,很容易就能翻過去,但沒人會那樣做,除非某些本就劣跡斑斑的學子,譬如這會正在探頭探腦鬼鬼祟祟的兩人。
方三推了一把大塊頭周四,“四兒,看那,是不是小殿下……他後的是誰?”
這段時間也不知怎的,原本一直對他們盯死守的侍衛松懈了,也不來這兒巡邏了,所以他們才又敢來這兒。
周四長得高,分明看見了小殿下後跟著一個白白的小姑娘,他撓撓頭,憨憨一笑:“是窈窈小姐。”
方三險些沒合上,“這……殿下怎麽還帶了這個大小姐回來?”
對于窈窈是天子門生,說實在的,這皇城認識窈窈的人就沒有不驚訝的。
畢竟小姑娘長得白白玉雪可,跟威嚴端肅的淵武帝瞧著一點也不搭邊啊!
可就是這樣,兩人還真的是師徒,且淵武帝還拿窈窈小姐當寶一樣,噢不,是寵得沒邊了。
說實在的,方三作為小殿下的狗子,是有些擔心窈窈小姐太過得寵,蓋過小殿下的風頭。
但見小殿下沒有毫介懷,且兩人關系還蠻好的,他便沒提。
方才小殿下要爬牆去隔壁,好嘛,他是知道要去找窈窈小姐的,也有些習慣了,只是這回……怎麽還把將人給帶回來了!?
秦嶼安沒個正形地倚在欄桿上,裏叼著草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而方三周四這兩人就站在一旁看著那閉的大門,你推了推我,我推了推你,周四才支支吾吾道:“殿下,這……窈窈小姐要跟咱一塊去?不……不太好吧?”
傳言,淵武帝極其寵這個小學生,不對,也不止傳言,分明很多人都看見了。
而窈窈小姐是個姑娘家,滴滴的,萬一出了個啥事,小殿下會不會被罰,不確定,但他倆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況且他們要去的那裏,這滴滴的姑娘家真的能接得了嗎?
兩個慫貨,秦嶼安剛想罵幾句,那大門便吱呀一聲打開了,一顆黝黑的小腦袋瓜率先了出來,然後是嘟嘟的臉蛋。
窈窈對上門外三雙好奇的眼睛,有些害,但還是大大方方地直接把大門推開了。
“噔噔!”轉了個圈,期待地看著秦嶼安,眼睛亮晶晶的,一點也不像剛哭過的模樣。
Advertisement
“好看嗎好看嗎?”
嘰嘰喳喳的,就像小鳥一樣炫耀著自己五彩斑斕的尾,嗯……好看,就是不像個年郎。
沒錯,窈窈這會做的是一男子打扮,秦嶼安特意領來裁鋪買裳。
別說,還好看的。
這會掌櫃的也走過來,看著窈窈這一裝扮不由得驚嘆:“這也太適合這小姑娘了……咳咳,不對,是……是年郎!”
這拙劣且誇張的形容,秦嶼安不翻了個白眼,掏出一顆金元寶丟到掌櫃懷裏,“行了就這套了!”
隨後他指揮……不對,親自上前給窈窈整理了一下垂落下來的發,又挑了頂帽子戴在頭上。
窈窈想手去腦袋上的帽子,但卻是被秦嶼安拍掉,“莫,等會掉了。”
好罷,不過還有些好奇自己現在是什麽樣子。
秦嶼安見乖乖的,不勾一笑。
窈窈早就將換下來的裳首飾等等的給裝進小包包裏了,一拎就能走,方三很是自覺上前,只是……嗯?小殿下怎麽搶過去了?
秦嶼安走在前頭,大搖大擺的,沿途的路人都認識他,見此都紛紛讓開了路。
走到沒什麽人的時候,他才停下,跟在他後頭的窈窈險些沒剎住撞上去。
扶了扶腦袋上的帽子,奇怪道:“怎麽停下了呀?”
秦嶼安彈了彈腦門,“笨,這麽遠,肯定要坐馬車去啊!”
他耳朵了,朝窈窈點了點頭,示意看那,“來了。”
窈窈捂著額頭往那頭看,果然,一輛馬車正在向他們駛來。
趕車的正是伺候在秦嶼安邊的小太監常寧,常寧是常德的侄兒。
窈窈知道他,不由得沖趕車的常寧抿一笑。
這一笑不得了了,常寧險些沒抓穩韁繩。
他僵地轉頭看向秦嶼安,“殿……殿下,窈窈小姐怎麽……”怎麽在這兒?
這位可是寶貝中的寶貝疙瘩,他敢保證,若是窈窈小姐和小殿下一同出事,陛下肯定會先救窈窈小姐。
當然,陛下這麽英明神武,是絕無可能讓兩位小祖宗陷危險之中的。
可是……可是他們這次是跑出來的啊!
若是被陛下抓到……完蛋!
馬車有點高,窈窈在秦嶼安的幫扶上很順利就登上了馬車。
而他自己就直接多了,一蹬腳就上去了,衆人都上來了,而常寧還是一副神游太虛的模樣,他反踢了踢他,“回神,趕給小爺我趕車!”
“哦哦!”常寧屈服于自家小殿下的威下,馬車向著城外緩緩駛去。
自從來了皇城後,窈窈要上學,加之這段時間發生太多事啦,所以都沒有好好逛過皇城,更別提郊外了。
待得出了城門後,人變了,窈窈也就探出腦袋來吹著風看著外面的風景。
因著昨晚下了一場雨,今日罕見的沒有那麽燥熱,且今早明明還是大太,這會又是天了。
涼風習習,窈窈下枕在手臂上,眼皮一點一點落下來,快要睡著了。
就在這時,秦嶼安手推了推,“喂,江小窈你不會睡著了吧?我們到了!”
秦嶼安所說的大冒險其實就是來鬥場,之前他便跟窈窈提起過,窈窈十分興趣,只是後來一直沒機會,這會總算帶來了。
窈窈了眼睛,迷迷瞪瞪地看著面前高大的建築,與此同時空氣中還飄來一陣令人作嘔的腥味。
登時清醒了幾分,瞧著那有些發紅發黑的大門,一涼意從腳底竄到腦袋,徹底清醒了。
瞪大眸子,一臉震驚,指著大門前兇神惡煞的侍衛,結結的,“這兒……我們要進這裏嗎?”
秦嶼安瞧害怕的模樣,不壞笑,手推了一把。
窈窈被迫走進這充滿腥的鬥場。
原以為會接不了,但一場看下來,就……就覺熱沸騰的,也很新奇,可是看著那傷的勇士以及猛,到底還是有些不忍,看了這一場,便催著秦嶼安離開。
況且這會時間不早了,得趕回去,不然沅沅和清歌沒看見會擔心的。
出來時,秦嶼安又使壞,竟揪了一下的帽子。
幸好窈窈手快,護住了帽子。
氣鼓鼓的,直接追著秦嶼安打,秦嶼安走在前頭嬉皮笑臉的。
在鬧,他在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突然,窈窈看見了,看見了遠高大的影,他在看過來,深邃的黑眸鎖著。
頓時有一種無可逃的錯覺,不,不對,這不是錯覺。
霎時頓在原地,秦嶼安發現停下來,不往看的方向看去,看到氣勢迫人的淵武帝靜靜地站在那兒,到的驚嚇一點也不比窈窈。
但他闖禍闖多了,也習慣了。
這會還能笑得出來,“嘿嘿……皇叔您老人家怎麽來了?”
淵武帝沒看他,沖頓在原地的窈窈道:“過來。”
秦嶼安忍不住撇撇,皇叔真偏心。
不過,他手推了推窈窈,“江小窈,皇叔肯定是來找你的,你快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