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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周京渡頷首,“既然沈小姐都這麼說了,我就算付出一切代價也要讓你活著。”
沈朝霧沒有應聲。
“靳堯走了嗎?”看了眼后院的朝霧草,沒瞥見靳堯的影,聲音也不敢放大。
畢竟靳堯也能聽見的聲音。
“沒走。”周京渡邊溢出一聲笑,輕蔑道。
“怎麼還不走?”
沈朝霧思索幾秒,低聲道,“靳堯不是一個喜歡把時間浪費在除了工作以外的人。”
“看來你很了解他。”周京渡心里并不舒服。
但他也不會為了這點小事就去跟沈朝霧鬧。
會很不討喜。
直覺告訴他,沈朝霧并不喜歡斤斤計較的男人。
周京渡他也不傻,自然不會做讓沈朝霧不高興的事。
那個靳堯想在這待著就待著吧,反正也妨礙不到他什麼,看沈朝霧的樣子,對這個男人的觀可不是一般的差。
“我不是了解他,靳堯這個特格外明顯而已。”
沈朝霧慢吞吞眨了眨狐貍眼。
“自私自大,以自我為中心,只相信他愿意相信的。”
這就是靳堯的本。
“那我呢?”周京渡忽然很好奇自己在沈朝霧心里的印象。
畢竟,靳堯這個人哪怕做事極端一點,也算是世俗意義上的好男人。
“你什麼?”沈朝霧無打采道。
周京渡:“……”
他分不清沈朝霧是真的聽不懂還是故意嗆他。
“我在你心里是什麼樣的人。”
周京渡一字一頓地說,試圖說得再清楚一點,不給沈朝霧懵懂的機會。
他從來不在意別人都看法。
外界的傳言幾乎要將他描述一個怪,周京渡也從來都不干涉。
因為不在意。
別人的眼對他來說本不重要。
沈朝霧也深知周京渡的格,好奇道,“可是,你應該也聽過別人對你評價——”
“睚眥必報,冷漠無,殘忍暴戾,能止小兒夜啼。”
是的。
這就是周京渡。
沈朝霧慢吞吞道,“你不知道嗎?還問我做什麼。”
“你不是別人。”周京渡思索幾秒,矜貴狹長的眸瞥著小姑娘這張褪去稚的容貌。
已經初現艷嫵的漂亮。
沈朝霧的漂亮絕對上毋庸置疑。
討厭的人再怎麼抨擊,可也不會挑出一沈朝霧容貌上的過錯。
有一份無可挑剔的貌。
周京渡自認從來不是一個會對心的人。
可當一份漂亮到極致的貌擺在他面前,他也忍不住心淪陷。
周京渡也會問自己——
他喜歡沈朝霧什麼。
真的只是因為沈朝霧是一個漂亮的人嗎?
應該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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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致漂亮的確是一塊引路石,讓周京渡無法自拔地注意到,目總會落到沈朝霧上。
可他真正喜歡上沈朝霧,卻不是因為漂亮。
沈朝霧堅韌,像野草。
可也心。
總是對別人心,哪怕那個人做了多過分的事,第一反應竟然是沒關系。
頂多就是默默遠離。
這就是沈朝霧。
否則在周家也不會被欺負那麼多年。
周京渡深知那幾個刁奴從來都是欺怕的子。
倘若沈朝霧子一些,哪怕只是罵回去,那幾個刁奴不會再敢折磨。
可竟然生生挨了三年的欺負。
想到這里——
周京渡心里的氣就堵在那,沒有一個發泄的出口。
恨別人,也恨自己。
他總是手段狠辣,沒有一秒心的時候。
哪怕沈朝霧只是一個小姑娘,他也不肯放過。
非要用最歹毒的手段折磨。
如果早知道……
周京渡垂下眼皮,他輕輕抿了抿。這個世上最昂貴的,最稀有的就是“后悔”兩個字。
“你還記得那個管家麼?”周京渡問。
沈朝霧眸子一瞬間變了,仿佛一把尖利的匕首,直直進周京渡的心臟。
一時之間,周京渡甚至也不敢直視人的眼睛。
“怎麼不記得?”
沈朝霧輕笑一聲,眼底卻一笑意都沒有。
眸底深涌起一涼意。
“他折磨人的手段可是很新鮮。”沈朝霧慢條斯理把玩自己纖細如玉的手指。
漂亮的眉眼冷淡極了。
“你想去見見他嗎?”周京渡話風一頓,“或者說,你想報復回去嗎?”
“我想。”
沈朝霧沒有一猶豫,“那個老東西真是命。”
“也沒多老。”周京渡垂下眼皮,著人漂亮的臉蛋,“他是跟在我爺爺后的管家,我也管不到爺爺邊的人。”
“是管不到還是不想管?”
沈朝霧本不相信周京渡的說辭,“你只是默認他折磨我而已,因為那時的我對你來說的確渺小如螻蟻,都不用你手,就會有前赴后繼的人替你解決我。”
“但是我一直知道,我怪不到你什麼。”
沈朝霧輕輕一笑,這張明艷致的小臉愈發顯得漂亮。
“你只是在懲罰一個犯錯的人而已。”
“可是——”
人聲音低了,但脊骨仍然筆直,“我知道,我沒有做錯什麼。”
“我承的一切,都是我不該承的。”
“周京渡,其實你早就知道撕畫的人不是我,可你懶得計較,不管送到周家的人是我還是江瑤,對你來說都沒什麼太大差別。”
沈朝霧眼眶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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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已經過去那麼久,可再說起時,一沒來由的緒仍然不控制地翻涌上來。
“你任由我在你眼皮子底下,狼狽地茍活著。”
沈朝霧臉發冷,“這對你來說上一種惡趣味。”
“朝朝……”
周京渡耳邊寂靜無比,只有人諷刺的神越來越清晰。
他無措地拉住沈朝霧的胳膊,“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撕畫的人是誰,還是我不知道我活得慘的?”沈朝霧一把掙男人的束縛,“我知道,是我自己沒本事。”
可是——
讓周京渡上,又何嘗不是一種本事?
沈朝霧忽然有些暢快了。
“是我做錯了,朝朝,你想怎麼懲罰我都可以。”周京渡慌地哀求,只覺得自己一松手,沈朝霧就會拋棄他了,就像上次那樣。
“只要你不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