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嘉禾沒回答。
只是在到站的時候,催促許可心下車。
許可心無奈,只好先下去。
然后就看見邢嘉禾提著一個男人從車上下來,臉冰冷到極致。
“老子是你長輩!你干什麼?!臭小子,大庭廣眾之下的,你想……啊!”
囂張的罵被邢嘉禾一腳踹慘。
然后是數不清的拳頭。
邢嘉禾揪著男人的領,一聲不吭地往下砸。
許可心渾僵地站在原地,想起那個男人是誰了。
公車上,站在斜后方的位置,屁的人。
男人年齡不小,大概跟許子亮差不多大。
許可心瞬間惡心地跑到花壇邊去吐。
但什麼都沒吐出來。
圍觀群眾越來越多,許可心怕惹出事,趕拉住邢嘉禾。
“別打了!小心鬧出人命!”
邢嘉禾聽話的住手,卻沒直接起。
而是從兜里拿出手機,點開視頻給男人看。
“你敢報警,我就敢把你送進去。”
罵罵咧咧的男人一看到實錘,瞬間歇菜。
邢嘉禾嗤笑一聲,“這頓打你挨的不冤,下次手腳規矩點。”
說完,丟開他站起,簡單整理一下帽子。
耀眼的金發在落日余輝中更加奪目。
許可心眼眸微地看他片刻,“……謝謝。”
“沒事。”
年的嗓音依舊清澈干凈,仿佛剛剛打人的不是他。
許可心垂眸,看見他散開的鞋帶。
蹲,幫他系好。
邢嘉禾眉頭微蹙地撈起,“你干嘛?”
“你鞋帶……”
素來冷漠的眼眸,難得染上無辜懵懂。
邢嘉禾結微滾地抿,“不用你,我自己能來。”
他說的有些兇。
許可心以為他不高興他,識趣地后退一步,“哦。”
邢嘉禾其實想說'這種事不用你來,我自己能做',但一出口就變了訓斥。
他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不擅長這些。
想想還是給警察局打個電話,說了剛剛的事,順便把視頻發過去。
他也是無意中拍的,并沒有拍到許可心,全程只拍了男人。
“你幾點上班?”邢嘉禾收起手機,問。
許可心看眼時間,心瞬間提起,“還有十分鐘。”
邢嘉禾直接攔了輛出租車,許可心下意識就要拒絕。
邢嘉禾不由分說地把塞進去。
然后自己拉開副駕駛的門。
事已至此,許可心只好報了地址。
就是可惜錢,坐公車多便宜。
正想著,前方來一只手,冷白,淺指尖。
寬厚掌心里躺著塞給他的錢。
“嗯?”
許可心不明所以地抬頭。
邢嘉禾按按眉心,“我有錢,你沒必要……”
話沒說完,許可心拿走大部分的錢,只余下車費。
邢嘉禾:“……”
算得可真清楚。
-
電影開場前,兩人先吃了飯,在宋嘉茂家里。
溫停雪實在太喜歡秦姨做的菜餅了。
一天不吃就想得慌。
不過,好在會畫畫。
宋嘉茂喜歡皮卡丘,又沒有多余的零花錢,就讓他每天早上給帶個菜餅。
連著一個月,三十塊錢,也算不貴啦。
“想看什麼電影?”
郁溫禮掌心,低頭詢問道。
“嗯……”
溫停雪仰頭著五花八門的海報。
對娛樂圈不關注,也沒什麼喜歡的明星。
所以,挑電影完全憑緣分。
正想隨便找個合眼緣的看看,就聽見旁邊一對說某某電影好看。
激著說等了好久的。
溫停雪想,那麼激應該好看的。
于是對郁溫禮說:“看這個吧。”
手指著那對說的電影的海報。
郁溫禮一瞧,片。
很好。
適合今天的氛圍。
于是兩人買票,買米花,準備進場。
就在檢票的前一秒,郁溫禮接到一通電話,神微變地對溫停雪說:
“你先進去看,哥哥很快回來。”
“你去哪啊?”
溫停雪抱住他塞來的米花,眼神有些失落。
郁溫禮抿抿,最后只是了腦袋,語氣輕道:
“相信哥哥,很快回來。”
說完,轉離開,黑風割裂空氣,好像獨獨這里下起了雨。
溫停雪抱著米花,等到電影開場前最后一秒。
他還是沒回來。
眼眶有些潤潤的,抬頭看了眼天花板,然后轉去檢票。
座位挑的是最好的視角,走過去要經過不人。
不知道說了多句'抱歉',溫停雪才找到位置坐下。
電影開場就是分手,溫停雪啪一下就哭了。
誰說電影好看的,一點都不好看,全程不是男主哭,就是主哭。
或者他們兩個抱著哭。
溫停雪覺得這種電影就不能一個人來看。
不然男主抱著哭的時候,周圍人都抱著哭的時候,就會顯得你格外異類。
電影不長,也就一個小時四十五分鐘。
他依舊沒回來。
微信,QQ,信息,電話,安靜得很。
溫停雪哭累了,也不想去關心他到底干嘛了。
用袖子干眼淚,抱著一點都不甜的米花出去。
風吹在上有些冷,溫停雪打個抖,哭腫的眼皮看東西有點模糊。
認真辨了會兒,才看到地鐵的位置。
正要過去,一群人突然圍上來。
“喲,這位妹妹好眼,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啊?”
俞婕非常不客氣地抓把米花吃。
溫停雪不想跟說話,轉頭就要走。
俞婕再次攔住,聲音低道:“干嘛走啊,不想知道你的郁哥哥去哪了嗎?”
“……”
溫停雪果然停下腳步,片刻后,抬眸。
哭腫的眼睛又紅又惹人憐。
“你知道?”
問,嗓音啞而綿。
俞婕最討厭這副樣子,天生就會勾引男人。
“我當然知道,他去找我好姐妹了。”
溫停雪不信。
俞婕湊近,“我的好姐妹是佳伊,郁溫禮走的時候,是不是接了通電話?”
很篤定的語氣,溫停雪臉微變。
俞婕得意地翹起角,“這就不了了?那你可真脆弱。”
溫停雪把米花塞給,轉頭要走,俞婕一把扣住肩膀,著聽。
“郁溫禮眼角有道疤,你應該知道吧?”
溫停雪沒說話,但的神已經出賣了。
俞婕笑,“那你知道他眼角的疤,是為誰挨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