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或許是郁溫禮的問題太出乎預料，男人目沉沉地盯著他。
久久不語。
郁溫禮也不催促。
該知道的，他已經知道。
他現在只想知道他不知道的。
比如，程昔。
那個看似平常，實則詭異的娛記。
“不認識。”
男人垂下眸，給出答案。
郁溫禮神淡淡，“江途能給你的，我也能給。”
“你？”男人嗤笑，“別開玩笑了郁爺，江途可是帝都江家的小爺，你算什麼呢？”
江城，帝都，不是一個等級。
更別說，郁家和江家之間的差距。
郁溫禮笑，“江途我比你了解，他不會幫你，因為你現在已經沒用了。”
男人：“……”
“就算你攬下所有罪名，他也不會念你一句好，充其量會在提起你時，說上一句，是條好狗。”
郁溫禮毫不留地破他的幻想。
男人繼續沉默。
“按照你的罪行，我保證，十年往上。”
郁溫禮漫不經心地笑笑。
“但……十年，出去后你能干什麼呢？江途還會認識你嗎？
“或者說，你確定那時候的江家會比現在的郁家強嗎？
“先生，賭與不賭，全在你一念之間，而我，也只會給你一次機會。”
郁溫禮刻意強調＇一次＇，男人果然抬了頭。
兩人像開始那樣，沉默著對視。
但這次要短，男人嘆口氣，“你想問什麼？”
“程昔。”
郁溫禮給出關鍵詞。
男人抿，“我在江途的書房見過他，干什麼的，我不清楚。”
“江途？”郁溫禮瞇眼，顯然有些意外。
男人捕捉到他的緒，“不然你以為是誰？”
郁溫禮沒回答，“那個服裝品牌的老板，是江途的人嗎？”
綁架案里，有兩個重要人。
一個是網拍機構領模特到路邊等車的男人。
一個是從未面的服裝品牌的老板，那個一眼相中溫停雪的老板。
前者已經伏法，后者……
“不是。”男人說，“原本我們安排的有老板。
“但出了點意外，被另一個服裝品牌搶先了。”
因為不影響計劃進程，他們也就沒管。
……
幾個問題過后，郁溫禮斂眉。
倒是沒撒謊。
來之前，很多事他都查的差不多了。
故意問他，就是想試試他歸順的真心不真心。
“行。”
郁溫禮面淡淡地起，男人表微地看著他。
“放心。”
郁溫禮用口型說：“我會幫你的。”
言罷，轉。
畫著鋼鐵俠的校服有些可，在監獄里更顯獨特。
好像，沒什麼信服力。
但男人就是很信他。
即便他不過十八，即便他還是個學生。
畢竟，能讓江家小爺頭疼那麼久的人，他從未見過。
郁溫禮，是頭一個。
-
從看守所出來，郁溫禮接到帝都打來的電話。
氣急敗壞的年音，滿登登全是高高在上。
“郁溫禮！這次是你小友命大，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呵。”
郁溫禮不咸不淡地嗤笑，“江爺還是先管管自己的私生活吧，免得再被罵。”
知道是江途策劃的綁架后，他第一時間聯系公眾號、水軍，以及微博大V，曝了一堆江途的黑料。
這陣子，江途應該不好過的。
果然，江途咬牙切齒道：“我就知道是你干的！”
他星途坦，直到遇見郁溫禮。
那個都比他強的年！
“禮尚往來罷了。”
郁溫禮仰頭看著今晚的夜空，語氣很淡。
拋開江家小爺的份，江途還是娛樂圈炙手可熱的新頂流。
尤其這時候，一點風吹草就能讓他損失慘重。
更何況是這種完全實錘的料。
他的人氣幾乎是一跌再跌。
林氏集團重捧的歌手順勢而上，賺的盆滿缽滿。
不然，林婉晴怎麼可能在背后推波助瀾。
郁溫禮雖然沒有強的家世背景。
但論算計，他絕不落于下風。
……
江途氣憤地了幾口氣，不甘心道：
“郁溫禮，我可以不計較你的冒犯。
“我的誠意也可以再加。
“只要你開價，我給你雙倍。
“三倍！你給我寫歌，我賺的錢，分你一半，怎麼樣？”
即便到現在，他還在想著拉攏。
他真心拜服郁溫禮的才華，卻也討厭他的野心。
不然，按照他的格，郁溫禮這樣的擋路石，直接弄死了事。
“不怎麼樣。”
郁溫禮嗤笑著拒絕，“我寫的歌，我自己能唱，不需要你來當敗筆。”
江途有著好嗓子。
但不代表他能唱出他歌里的味道。
沒經過風吹雨打的小爺，哪里知道人間疾苦，悲歡離合。
唱唱歌算了。
“郁溫禮！”
江途氣炸地吼：“你他媽敬酒不吃，非吃罰酒是吧？好好的幕后不滿足，非要到幕前秀什麼呀？！
“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那就別怪我心狠！”
撂下狠話，江途準備掛電話。
郁溫禮輕飄飄一句攔住他。
“你的大師兄應該很喜歡你吧？合格的槍。”
“什麼意思？”
江途剛問出來，郁溫禮已經掛了。
“艸！”
江途氣的大罵。
想再撥過去問清楚，直接被拉黑。
“艸！啊啊啊啊！艸！”
小爺簡直快氣崩了。
……
“怎麼說？”沐宸倚在車邊問，“小爺氣哭了吧？”
“沒呢。”
郁溫禮彎，“現在長大了，不哭了。”
沐宸笑，“真可惜，他哭起來比笑著好看。”
“這事兒就這麼了了？”
池澤瑞踢踢車胎，不太甘心。
沐宸搖頭，“他是江家的獨苗，別說你，就算你小叔都不了他。
“阿禮能讓他吃這麼大虧，已經很不容易了。”
“便宜他了。”池澤瑞撇，幾分孩子氣。
沐宸眼眸微深地挑眉，卻沒多說什麼。
“林氏跟你的事，想必江途已經知曉，我覺得他還會有作。”
沐宸提醒。
之前郁溫禮沒肋，但現在，有了溫停雪。
且尚子騫已經試驗功。
江途不可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相較于尚子騫的報復，江途才是真的不想郁溫禮進娛樂圈。
他希他永遠是個好掌控的幕后。
郁溫禮搖頭：“江途不是關鍵，關鍵是，他大師兄。”
那個看似溫和無爭，實則城府極深的男人。
姜承元最滿意的未來接班人。
沐宸挑眉，“你什麼打算？”
郁溫禮張，手機突然響了。
是邢嘉禾。
“郁哥，出事了……”
素來平靜的年，難得出焦急。
郁溫禮顰眉，“你慢慢說，我們往那邊趕。”
-
溫家別墅。
溫停雪看書到深夜，下樓倒水的時候，許可心開門回來。
“方姨給你留了宵夜。”
溫停雪背對著問：“我給你熱熱吧？你先洗澡？”
除了腳步聲，再無其他回應。
“嗯？”
溫停雪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放下水杯回頭。
發現許可心表很呆，眼神也空的。
腳步拖著，很疲憊的樣子。
像是被什麼打擊了。
“心心？”
溫停雪快步過去，攔住問：
“你怎麼了？是不是工作出什麼問題了？”
“……”
腳步被攔下，許可心攏了攏視線，才注意到眼前的溫停雪。
眼眶瞬間就紅了。
“我，我爸他……”
強忍的淚在打轉，溫停雪心疼地扶著到沙發坐下。
“到底怎麼回事啊？你慢慢說。”
溫停雪倒杯水給。
沒接。
“明天……”
許可心盡量控制表，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可憐。
“明天不是就要開庭了嗎？我爸他找了律師，然后就……”
說到關鍵，還是沒忍住，抱著溫停雪崩潰大哭。
溫停雪覺肩頭了一塊，但還什麼都沒說呢。
又不好問，只能拿了紙巾給，讓先。
等穩定好緒，溫停雪才問：“他找律師，然后呢？律師找你談了？還是說，許子亮他又威脅你了？”
“不是……”
許可心搖頭，苦笑著說：“比這還要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