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一:浪子一旦動情,那就是致命的

44.6% / 201/451
Advertisement

“…什麼禮?”

待客之道,溫停雪不好把他趕出去。

那便大大方方的接待他。

尚子騫不地掃一眼繃的謝錦意。

心下止不住冷笑。

昨兒他拆穿的時候,也沒見有這麼張,還真是區別對待啊。

“我這個禮吧,比較特殊,溫小姐最好做好心理準備。”

尚子騫淡笑著提醒。

溫停雪:“……”

溫停雪覺得他今天像是喝了假酒,整個人都奇奇怪怪的。

“你到底想干什麼?”

直白問,郁溫禮也一瞬不瞬地鎖著他。

大有他敢來,他就讓他吃不了兜著走的意思。

尚子騫垂眸笑笑。

他難得想做件好事,怎麼都那麼看著他呢?

真是狗咬呂賓。

不識好人心。

默默吐槽一番后,尚子騫說:

“放心,我今天不是來砸場子的,我就是想跟你說……”

抬眸,無意中瞧見謝錦意臉上半褪的

心頭微刺,有些話,終究沒說出。

“我在樓下遇見卻游的人,順帶把禮給你帶上來,不客氣。”

尚子騫從兜里掏出一包裝的小盒,遞過來。

溫停雪:“……”

卻游千里迢迢送來的禮自然沒道理拒絕。

但從尚子騫手里接過,總覺怪怪的。

好在他也沒鬧事,送完就離開了。

更加奇怪。

郁溫禮緒不明地盯著尚子騫之前站的位置,片刻后把視線移向謝錦意。

犀利審視的目,謝錦意本能想躲。

但理智告訴不能躲。

郁溫禮一直都對心存疑慮,這時候要是躲了,他肯定會發現端倪的。

強撐著對視幾秒,手機乍然響起,拯救于水火之中。

借著接電話的名頭,謝錦意面平靜地走出包廂。

跳出他視線范圍的瞬間,謝錦意地扶著墻站穩。

劃開接聽,尚子騫郁冷沉的聲音從聽筒流出。

“不想被我當場拆穿的話,最好乖乖把錢準備好,別考驗我的耐心。”

言罷,直接掛斷。

尚子騫抬眸,目定定地著梯壁里照出的自己。

幾分嘲弄,幾分猙獰。

其實,他真的很想把一切揭開。

他今天來這兒的目的就是破謝錦意的真面目,但……

就差一點。

他還是屈服于錢財。

屈服于,謝錦意。

“叮——”

電梯門打開,尚子騫抓了抓頭發,垂頭喪氣地走出去。

沒幾步指尖就被人抓住。

下一秒,氣的萌音響起。

“恩人哥哥~你怎麼又~嘆氣啊,嘆氣會長不高噠~”

扎著雙馬尾的小孩,仰著白生生的小臉,黑葡萄般的眼睛一眨一眨的。

又可人。

尚子騫:“……”

這小家伙已經粘他很久。

從他把救上岸開始,就不放過他。

“哥哥已經很高了,不需要再長高。”

他把抱起,小臉問:“怎麼還在這兒啊?你爸爸呢?”

“粑粑去買吃的啦~~哥哥有什麼想吃的嗎?”

食指笨拙地弄著電話手表,糯聲嗲氣地說:“我可以讓粑粑給你帶哦~”

尚子騫眉心跳了跳,“哥哥不吃。”

“哦,”小孩乖乖應聲,然后對電話那頭的男人說:

“哥哥跟我一樣,粑粑你聽到沒有?聽到請回答!”

“嗯嗯,爸爸聽到了,漿漿和哥哥在原地等爸爸哦。”

“好~”

尚子騫:“……”

他就知道是這樣。

這小孩兒,絕對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克星。

說不得,罵不得,只能寵著。

“恩人哥哥~”

生生的小手用力平他眉間褶皺。

“你干嘛老是皺眉呀?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呀?

“你跟漿漿說說,漿漿或許能幫你哦~”

Advertisement

尚子騫:“……”

一四歲小屁孩能幫他什麼。

但鬼使神差的,他說:“哥哥,有些后悔。”

“后悔什麼?”漿漿疑歪頭,“哥哥做錯什麼了嗎?”

“后悔……”

尚子騫仰眸。

其實他也不清楚他究竟在后悔什麼。

謝錦意的算計,他雖非全盤知曉。

但多有點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

甚至,最開始的小打小鬧他也有參與。

只不過,隨著文彬和藝節的事,他開始意識到,謝錦意或許,比他想象的還要瘋。

還要狠。

但他依舊不愿承認,他藏在心底那麼多年的姑娘。

竟然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他用工作麻痹自己,讓自己不要多想。

直到地下賭場被查封。

他和兄弟們失業又失錢。

干凈的,連一包煙錢都湊不出來。

不得已,他找上謝錦意,打算詐一詐

看能不能詐出點錢來。

錢是詐出來了,心也被傷了。

多日來的猜測被肯定。

他自己都無法形容那是一種什麼樣的

反正他昨晚一夜未眠,翻來覆去都是溫停雪而出的畫面。

明明那麼膽小,卻總能在危急關頭迸發出強大的神力。

他打小混社會,最信奉的就是個義字。

溫停雪莫名對他胃口,不然,就憑郁溫禮朋友的份,他斷不會輕易放過

也正因為如此,他實在不愿看到這麼純粹干凈的姑娘,一次次被謝錦意蒙蔽。

誰也無法保證謝錦意何時會改變主意。

到時候傷害最深的絕對不會是謝錦意。

而是溫停雪。

所以,他故意挑在所有人聚齊的場合挑明謝錦意的算計。

只不過,臨了臨了,他想起他沒錢,更不忍心謝錦意難過。

“不管哥哥做錯了什麼。”

小手再次平尚子騫眉宇間的痕跡。

“哥哥在漿漿心里都是好人~大大的好人~”

尚子騫苦笑,他哪是什麼好人。

他從出生起就帶著罪惡。

他父母是殺人犯,所以他骨子里就是臟的。

這輩子跟好人,不會沾邊。

-

江城最大的游樂場是池家的產業。

池澤瑞一句話,今晚的游樂場就是溫停雪的樂園。

煙花放的很漂亮,設計者的用心幾乎可以窺見。

但更用心的是游戲環節。

集合了所有人的巧思。

玩起來簡直不要太上頭。

溫停雪完全沉浸其中,毫沒注意池澤瑞的中途離場。

總裁辦公室。

頹意的年歪倚在轉椅里喝酒。

略顯醉意的狹長眼眸癡癡地盯著面前的幾臺電腦。

電腦屏幕上分別播放著不同區域的實時監控。

但他的視線始終跟著溫停雪走。

笑,他也笑。

皺眉,他跟著皺眉。

池野推門進來就看見他發瘋發癲的丟人模樣。

忍不住一腳把他踹翻,“你他媽能不能有點出息?!”

池澤瑞沒防備,剛開沒多久的酒瓶澆在頭上,涼意,似乎能緩解燥意。

干脆一瓶對頭澆下去。

散發著烈酒的味兒,池野嫌棄地皺眉,“真是上輩子挖墳,這輩子攤上你這麼個侄子。”

池澤瑞沒搭理,坐在地上夠桌上的酒瓶。

索索,好不容易抓到一瓶滿的。

剛開,手一抖,酒瓶落在地毯上,灑了大半。

池澤瑞愣愣地注視著還在往外流的酒水,“現在連酒瓶都跟我作對。”

話落,一腳把酒瓶踹出去老遠。

驟然力的酒瓶著池野的皮鞋,狠狠砸在墻面上,發出刺耳的碎裂聲。

池野了眼四分五裂的好酒,妖冶長眉蹙起。

“鬧夠脾氣沒?沒鬧夠跟老子去拳擊場,老子陪你鬧。”

池澤瑞孩子似的賴在地上,低頭不語。

Advertisement

氣氛沉默幾秒,池野上前踹了踹他,“還記得老子跟你說過什麼嗎?”

“……”

池澤瑞煩躁地閉閉眼,“記得,但我不會追,更不會讓知道我喜歡,所以……”

他仰頭,黑白分明的眼里一片猩紅,約間還閃著淚花。

“你沒理由。”

池野:“……”

可能是太意外,池野愣了大概有三五分鐘才想起撈椅子坐下。

居高臨下地睨著他,問:“你想好了?”

小崽子是他一手帶大的,他什麼格他最了解。

遇到喜歡的不上,不是他的風格啊。

更何況,這麼喜歡。

喜歡到為費盡心思,卻只字不提。

喜歡到整個暑假都悶悶不樂,除了補課時間,其他都在拳場,或酒桌度過。

甚至,連最喜歡的懶覺也不睡了,每天早早起來跑步。

就為了克制自己聯系

池澤瑞垂下眼,嗓音沙沙地說:“不是我想好了,而是我就沒資格。”

從他在高鐵站拋下那刻起,他就已經失去競爭的資格。

更何況,那人是教他救他的郁溫禮啊。

他怎麼能跟郁溫禮搶人呢……

池澤瑞眼里一次次涌上淚水,又一次次強制下,直到再也制不住。

他趴在池野膝頭,哭的像個不小心弄丟心的孩子。

“小叔,明明是我先遇見的,明明最開始依賴的是我的……

“明明每次都是我先發現對不利的消息的,為什麼?

“為什麼偏偏最后能陪在邊的不是我,為什麼?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池野懵了幾秒才弄小侄兒的腦袋。

他一直以為小崽子跟他們不一樣。

卻忘了,浪子不則已,一旦,那就是致命的。

或許真是天意吧,池家多是癡種,且大多,不得善終。

Advertisement
📖 本章閲讀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