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熙熙是哭著離開酒店的，溫停雪和許可心追上去。

其他人留在原地。

“你說你，這麼多人在呢，好歹給人家留點面子吧。”

池澤瑞不贊同地搖搖頭。

宋嘉茂也覺得他有些過分，“宸哥啊，喬姐人多好。

“這大半年一直跟在你屁后面，隨隨到的，比你父母都心。

“而且這大好的日子，你干嘛把話說那麼直白嘛，把人家都惹哭了，也不去哄哄。”

“不直白點，給留念想就是好？”沐宸嗤笑。

“既然不可能，又何必讓把時間浪費在我上？”

眾人：“……”

好有道理的亞子。

但還是很想揍他。

一片沉默后，郁溫禮倏然問：“你真的不喜歡嗎？”

沐宸張了張，最后沒說。

池澤瑞挑眉，“宸哥啊，你看到沒有？小姑娘可是為你洗紋了。

“那玩意聽說疼的，就因為你一句話，人直接去洗了。

“嘖嘖，瞧瞧人家，為了讓你喜歡，那可真是下足了功夫。

“你再看看你，喜歡都不敢承認，慫不慫？”

沐宸：“……”

“你那麼多廢話，也沒見你邊有個固定的。”他回懟。

池澤瑞：“嘿！你這人，扯我干嘛？我又沒喜歡的人，更何況，我渣，全江城都知道。”

“是不是？”他用指尖挑起旁邊生的下，語氣曖昧。

生瞬間紅臉道：“討厭！”

池澤瑞勾，眼底卻沒多笑意。

邢嘉禾一直沒說話，直到現在才憋出一句。

“這麼冷的天，穿那麼薄，你不去送件服？”

沐宸下意識看了眼敞開的大門，“……誰去誰去！”

說完，大步離開。

“喲呵，”池澤瑞發現新大陸似的打量著邢嘉禾。

“這有喜歡的人就是不一樣啊，心都變細了。”

邢嘉禾：“只有可心穿著厚外套，要是把服借出去，豈不是要挨凍？”

眾人：“……”

得。

看來除了游戲，就只有許可心能讓他反應這麼快了。

離酒店最近的咖啡廳。

喬熙熙哭的淚眼連連的時候，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盯著門口許久，發現沒眼花，心心念念的人真的來找了！

“嗚嗚～抱抱～”

瞬間跳到沐宸懷里，沐宸也很自然地接住了。

掉落在地的外套被溫停雪撿起，遞還給許可心。

而后兩人對視一眼，離開。

沐宸把帶來的黑風披在肩上，問：“還冷嗎？要不要我帶你去買服？”

“不要。”

黏黏糊糊的聲音，帶著剛哭過的啞，以及怕被拋棄的慫。

沐宸能到在發抖，但抱著他腰的力道很大。

大的他無法推開。

就這麼抱著，大概過了三分鐘，沐宸說：“哭夠了，就回去吧，我給你打車。”

喬熙熙瞬間又哭開了，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聲音都因為接不上氣而變得搭搭。

但還是要問：

“我到底哪里讓你不喜歡了？

“你說，我改，還不行嗎？你為什麼要一次次地推開我？

“沐宸你看看我好不好？我真的很喜歡你，喜歡到本沒法放下你。

“你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嗎？哪怕就一次都行……”

哭到最后，的聲音已經完全低下去，幾乎全吞咽在嚨里。

但沐宸還是聽到了。

尤其頂著一雙紅彤彤的眼睛，無助又可憐地看著他。

像極了被到絕境的小鹿，只求眼前人能一心腸。

這樣的，本瞧不出初見的影子。

沐宸無聲嘆口氣，“我們，做朋友吧？”

“朋友？”

喬熙熙吸吸鼻子，重復好幾遍‘朋友’。

到最后連腦袋都低了下去。

沐宸打算趁勢推開，結果反應極快地鎖住他腰，語氣飛速地說：

“可以做朋友！”

那速度，就好像有人跟搶吃的一樣。

沐宸無奈地鼻梁，“你不冷嗎？我幫你把扣子扣上。”

“哦……”

小姑娘依依不舍地松開他，不過，徹底放手前，還是不太安心。

仰頭，小心翼翼地問：

“你不會跑吧？說好做朋友的，你不能丟我在冷風里凍。”

沐宸：“……”

他人品有那麼差嗎？

最后，沐宸還是把喬熙熙帶回了酒店。

十八歲的生日宴，盛大而順利。

預想中的相親沒有。

沐宸松口氣，但第二天，他就在父母的強制安排下，見了帝都鐘家的小姐。

更可怕的是，那位鐘小姐似乎對他一見鐘。

事變得更棘手，沐宸也愈發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他想起被父親親手掐死的那只貓。

純白的布偶貓，有點瘸，但格很好。

特別喜歡黏他。

每天他去，它都會第一個沖出來，蹭他子，他手。

直到有次晚上，他有事去的晚了點。

然后，他就親眼看見他父親眼神狠辣地掐著它的脖子。

而他被四五個保鏢摁在地上。

眼睜睜看著它，一點點，在他面前斷氣。

從活蹦跳，到七竅流，其實沒過多久。

但對他而言卻是一輩子的噩夢。

他永遠都記得它渾是，都被染純紅的模樣。

這，就是他自作主張的代價。

沐家巨大財富的背后，是不近人的狠厲。

-

江城一中慣例，元旦晚會由各班自己組織和策劃。

所以，各班文藝委員和班長都鉚足了勁。

除了想賺風頭之外，這也是高三年級最后一次班級活。

自然要辦的足夠漂亮，最好能吸引來全年級的人。

風風火火的組織了半個月，元旦晚會的序幕在今晚徐徐拉開。

溫停雪和郁溫禮因為聯考的事，并未報名節目。

所謂無事一輕，兩人頭對頭湊在一起，偶爾說兩句話，大部分時間都在看節目。

或者吃東西。

耗費大量班費買的東西就是好吃，節目也好看，足以證明用心。

也足以說明時間的飛逝，眨眼一眼就過去了，高三也只剩一般時間。

“一一。”

郁溫禮忽然低眸喊。

“嗯？”

溫停雪眼睛黏在正扭腰辣舞的幾位生上，不想回頭。

所以，腦袋半側著發出一聲懶懶的鼻音。

郁溫禮：“……”

“有那麼好看嗎？”

盡管嗓音已經咬在耳邊，但小姑娘依舊毫無所覺地點頭。

“當然好看啊，你沒看到隔壁班的男生都來了嗎？”

抬手指，直接被郁溫禮一把摁住，力道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

溫停雪這才反應過來不對勁。

慢吞吞回眸，果然對上年似笑非笑的目。

“好看繼續看啊。”

他挑眉，眼底的神卻是：你再看個試試。

“……”

果然是醋缸，連生也不放過。

“咳，”小姑娘慫慫地抓抓脖子，“其實也沒那麼好看。

“你剛剛喊我什麼事啊？”

趕轉移話題。

生怕再聊下去自己會遭殃。

但是，如果知道他接下來要說的是什麼的話，寧愿沒提過這個話題。

郁溫禮淡淡‘哦’一聲，漫不經心道：“看那麼長時間的舞蹈，一一就沒想起點什麼嗎？”

“什麼？”

小姑娘一臉懵。

郁溫禮盯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幾秒后，湊近。

耳鬢廝磨道：“一一答應給哥哥跳舞的，忘了？”

溫停雪：“……”

確實是忘了。

這是藝節的事，但那次傷了腳。

等養好后，兩人都忘了這事兒，如今冷不丁提起……

溫停雪心頭閃過不好的預，本能想離他遠點。

但他的作永遠比快，灼熱掌心已經在后腰。

封了所有的退路。

“新的一年，一一跳舞給哥哥看，好不好？”

他用最蠱人心的語氣，在耳邊輕聲細語。

字字句句都能的人心跳加速，心發。

溫停雪自然無條件答應，等回神，已經來到樓梯間。

“……”

聲誤人啊！

罵完，溫停雪仰頭，試圖改變事實地問：

“郁哥哥，我能不能回去給你跳啊？”

郁溫禮笑的無比溫，就在溫停雪以為他會點頭答應時。

他說：“既然是元旦晚會，那當然要在學校才有意義啊。”

溫停雪：“……”

就不該對他抱有希。

他決定的事，十八頭牛都拉不回來。

郁溫禮說：“放心，這邊有人走，而且，很好。”

他抬手指了指從窗口泄進來的月。

正好照亮一方天地。

溫停雪：“確實很好，你該不會早有預謀吧？”

郁溫禮：“……”

這還真沒有。

他也是臨時想起來，本意是讓回家跳的。

但看生跳舞看那麼高興，他不爽。

……

穿著白羽絨服的在月灑下的地方獨舞。

作優，段窈窕。

外，清風霽月的年眉眼深地瞧著。

一舞畢，小姑娘熱地抬手扇風，小臉紅撲撲的，瞧著就很喜人。

“過來。”

黑年招了招手。

“干嘛？”小姑娘抬步過去。

剛在他眼前站定，他忽然屈膝下蹲。

溫停雪：“？”

“你鞋帶松了。”

他解釋一句，而后拍拍膝蓋，“踩上來，給你綁。”

有人不小心從這邊過，聽到聲音，下意識往里湊一眼，然后就看到——

傳聞中冰冷不馴，潔癖至極的大魔王正屈膝下蹲。

任由孩把腳踩在他膝蓋上，漂亮修長的雙手認真細致地給孩系著鞋帶。

明明是玩音樂的手，綁起鞋帶來，居然也那麼認真。

哇靠！

那人忍不住在心里驚呼一聲：磕到了！

然后轉手把圖發吧，標題——【這糖比我剛吃的還甜，就問誰還沒嗑到？】

十分鐘后，吧直接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