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 我堅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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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nbsp;nbsp; 我堅信

◎每個人都有自己所堅信的東西。◎

深夜突然下起暴雨, 一輛車在高速上飛馳。

雨勢太大,司機開得小心翼翼。

看見前方距離“京城”兩百多公裏的指示牌後,司機試著開口。

爺, 雨這麽大, 要不還是在附近路口下去,休息一晚再回去吧?”

車後座上的年睜開眼睛。

他的眼眸很深,臉上沒有表時,會給人矜貴高冷的覺, 但他笑起來時, 眼尾會彎起條淺淡又溫的細褶。

他已經接近二十個小時沒睡了,了兩下酸脹的鼻梁,偏頭看著夜中的暴風雨,良久才出聲。

“回吧。”

“是。”

司機應聲, 繼續往他們的目的地開。

前不久,外祖父突然去世,方南和父母趕往馬來吊唁。

喪事結束後, 他們原本還要留在那裏理唐家龐大的資産, 但他卻獨自一人提前回來了。

因為臨時回來沒有買到直飛的航班, 他先飛的周邊城市,再讓家裏司機過來接自己。

這麽急著回來時因為兩天前,他看了下京城的天氣預報,因為氣流影響, 京城經常未來一周會持續暴雨。

方南到家時已近淩晨,但方家老宅燈火通明。

劉管家看到方南,驚訝之餘也松了口氣。

“您怎麽連夜回來了?”劉管家接過司機手裏的行李, 看著被雨淋的人, “下這麽大的雨路上多危險。”

方南神張地問:“怎麽了?”

大半夜的, 家裏傭人們都沒休息。

他們一家三口幾天前去了馬來,老爺子也不在京城,家裏就只有……

劉管家擡眸看了眼樓上,什麽也沒說,方南就明白了。

方南將剛才從車裏下來到走進東樓這一路上淋的外套下,對劉管家說了句“你們都去休息吧”就上了樓。

二樓兩個守在門口的傭人看到方南,像是見到了救世主。

爺,小姐……”

“我知道,”方南低頭看了眼門鎖,“打開吧。”

傭人把鎖打開後在方南的示意下離開了。

方南推開門。

房間裏漆黑一片。

的天邊劃過一道閃電,照亮了半邊天空,也將整個房間照得亮白一片。

剎那的視線中,方南看見角落裏的影。

也看見他了。

上的法式長被雨水淋得,和長發一樣淩上。

蒼白得沒有一

淚水不斷從眼角落,順著削尖的下顎一顆顆低落在腳邊的地板上。

方南沒有朝走過去,他站在門口,朝出手。

“方北,”年溫地說,“到哥哥這裏來。”

今天的暴雨從傍晚就開始下了,方北跑出去在院子裏淋了很久的雨,誰勸都不聽。

劉管家實在沒辦法,想讓人強行把帶進來,但是警長盡忠職守地守護著方北,沒人能靠近

漸暗,雨勢變大,劉管家最後心一橫,找人先控制住了警長,再把方北綁回了房間。

說是綁,但家裏誰敢傷頭發?反倒是被踢了咬了好幾傷。

方北在房間裏發了一頓脾氣,把能砸的都砸了,劉管家怕傷著,讓人把房間清理好,又把房間裏可以傷人的東西全都清理出去後,無奈之下只能把人反鎖在了房間裏。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方北就安靜下來了,劉管家不放心,讓人守在門外,隨時開門看看裏面況。

傭人說小姐哭累了就一直坐在房間角落裏,不也不說話,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劉管家通知了老爺子,老爺子已經在趕回來的路上,沒想到方南回來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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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聲音,角落裏的人

房間裏開足了空調,雖然不冷,但還是用手臂將自己牢牢地環抱起來。

看著站在門口的影,在模糊的視線中看了很久才遲疑地開口了一聲:“方南?”

方南笑了笑,朝出手,溫和地問:“想去看下雨嗎?”

方南到家後沒多久老爺子也到了。

老爺子讓人把院子裏的燈開著後,讓傭人們都去休息了。

他自己則站在房廊下,著不遠的兩道影。

方北站在大雨中,擡頭著下著雨黑沉沉的天空,但沒有被淋,因為後,清雋的年為撐著黑的大傘。

老爺子慨著,至是有進步的。

過去方北發瘋時本不讓人靠近,他們所有人只能站在他現在的位置,隔著一段時距離。

後來方南試著往靠近了兩步,沒有反,于是方南又靠近了兩步,直到他能站在後,再後來,方南給撐傘,也不會拒絕。

雖然方南還是沒能阻止方北下雨天出去淋雨,但老爺子覺得現在已經很好了。

而且老爺子始終相信,就算方南不行,以後也一定會有人,能徹底把方北從大雨中拉回來。

方北靠在方南懷裏睡著,方南把人抱起來後,劉管家替他們撐著傘回到屋

早上方南起來剛洗漱完,房門在象征地被敲了兩下後就被推開。

某個神采奕奕的出現他房間裏。

“什麽時候回來的?”方北看著從浴室出來的人。

方南剛洗漱完,沒穿上,只穿了條寬松的家居,他只在看到方北的第一眼出點尷尬的神,很快就恢複如常。

他從架上拿了件外套,邊穿邊說:“剛回來。”

“剛回來?”方北狐疑地問,“幾點的飛機?什麽時候到的家?為什麽只有你一個人回來了?大伯他們呢?”

“早上七點到的家,”方南說,“他們還要在馬來呆兩天。”

“撒謊,”方北走到他面前,拆穿他的謊言,“你昨晚來找過我?”

方南低頭看著角勾了抹笑意,在方北滿含質詢的眼神中,只是意味不明地“哦”了聲。

“方南。”方北沉聲他名字。

方南依然是笑著的,他彎了點腰,和視線平齊,“沒大沒小,我什麽?”

方北垂眸,咬了下

“我了,下樓去吃早餐吧?”方南可憐兮兮地對妹妹說。

“哥哥……”方北擡眸,對上年深的眼睛,抿了下,低聲問,“我昨晚是不是又發瘋了?”

早上醒來,發現躺在自己房間床上,上雖然已經換過服了,但那種在大雨中淋過的冰涼氣沒那麽容易消失。

方北對下雨,特別是暴雨天有應激反應,所以方南才從馬來匆匆趕回來。

方南沒回應妹妹的話,他的發頂,“都過去了,走吧,下樓吧?”

方北抓住方南的手,拉到眼前,看著虎口,“是……我咬的?”

方南的虎口有一片咬傷,過了一晚,泛著青紫。

“疼嗎?”方北的手很輕很輕地過傷口。

“不疼,”方南搖頭,“沒警長咬得疼。”

“那當然,我又不是狗……”方北擡頭,睜大眼睛,“你把我比狗?”

“警長不是狗,”方南笑著說,“它是你忠誠的衛士。”

方北看著眼前的人,認真地說,“它是哥哥。”

方南并沒有因為把自己比作警長而生氣,反而出溫的笑容。

那年剛從英國回來,對國的一切都很陌生,家裏人的寵和陪伴也無法一時消除對這新環境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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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晚上,經常會半夜醒過來哭,說自己房間裏有鬼,哭著要回英國。

警長是方南挑的,當時唐芝蘭說小孩適合養漂亮的小型犬,但方南卻覺得,一只強壯威猛的大型犬才能保護他的妹妹,驅除的恐懼。

後來,威風凜凜的阿拉斯加年犬為了邊最忠誠的衛士,也是最好的陪伴者。

方南收起笑意,認真地問:“昨晚發生的事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方北搖了搖頭,但很快又點了下頭,“記得一點點。”

“記得什麽?”

“你。”

記得你讓我走到你邊,記得你陪我站在大雨裏,記得你陪了我一整晚。

又是一個被惡夢纏的夜晚,方北在黑暗中離開房間,神志不清,思緒混

只記得要找一個人,只有這個人才能讓不那麽痛苦。

方南是在房間門被推開時驚醒的。

從睡夢中清醒後,他打開床頭燈,幾乎是在看見門口的妹妹就著急地下床。

方南將單薄的人一把抱進懷裏,不停的手臂和後背,用自己的溫熨冰涼的

“冷不冷?做惡夢了?”

方北側臉靠在溫膛上,冷得牙齒打,說不了話,只點了點頭。

“對不起,對不起,是哥哥不好,”也不知道半夜穿得這麽單薄在家裏游多久了,方南心疼壞了,後悔道,“哥哥應該陪著你的。”

前幾天是方北父母的忌日,方南幾乎形影不離地陪了妹妹兩天,後來覺得妹妹的狀況還行,他自己兩天沒睡也快撐不住,所以今晚才沒陪著

方南沒把方北送回東樓,直接讓睡在自己房間。

方南給另外準備了一床被子和枕頭。

床很大,方北小小的,只在床上占據一小片位置。

看著背對著自己的人,的氣息,方南很輕地嘆了聲氣。

他撐起上半,把妹妹轉過來,讓面對自己,低頭看著睜著不願閉上的眼睛。

“怎麽不睡?”

“睡不著……”話還沒說完,就打了個哈欠,擡眸看了方南一眼,心虛地低下頭,小聲說,“我不敢睡。”

“為什麽不敢睡?”

沉默半晌,才說:“怕看見他們。”

方南當然知道裏的“他們”是誰。

不是怕看見他們,而是怕看見了他們卻拉不住他們,怕醒過來發現他們已經永遠地離開自己。

“北北,”方南妹妹酸的眼角,“不要怕,就算做夢也是會醒的。我保證,明天早上你醒過來,就會看見哥哥。”

“哥哥。”

“嗯?”

“有一天我會不會也掉下去?”

掉進那個萬丈深淵裏。

方南的口很重地起伏了一下,下一秒將方北摟進懷裏,他收手臂,將地抱在懷裏。

“哥哥向你保證,會拉住你,不讓你掉下去。”

年單薄卻有力的懷抱裏擡起頭,“如果你沒拉住呢?”

“不會的,不會的。”

“哥哥……”回抱著他,那樣的用力,就像他是唯一能抓住的東西,“千萬不要留下我一個人。”

留我在瘋狂的盡頭再也回不來。

“好,哥哥答應你,永遠不會放開你的手。”

深夜的房間,房間裏只開了一盞床頭燈。

昏暗的視線中,年的懷裏,小姑娘睡得無知無覺,眼尾還綴著睡著前哭過的一點意。

年的指腹很輕地掠過卷翹的羽睫,去那片意。

和自己長得沒有一點相像。

他知道,他們當然不像。

方北長得像媽媽,漂亮得張揚,眼睛卻神似爸爸,琉璃澤的琥珀,是特別到令人一眼難忘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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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比一般人淡一點,薄一點,笑起來時角會微微上翹,不太明顯,看上去是那麽甜那麽……

在方南意識到自己的手正撚著妹妹的角時,他電般收回手。

方南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指尖,那裏沾了一點晶瑩的潤。

它屬于自己的妹妹。

他凝視著它,看著它一點點順著紋路浸指腹上的年

手指突然變得很重,重到他擡不起來。

呼吸聲在寂靜的房間裏越來越清晰、深重。

“思園”古樸的紅牆前,年穿著絨禮服。

被紅牆後的參天大樹切割無數條線,映襯著他幹淨的眉眼和笑容。

從這一刻開始,等待著他的將是風無限的未來。

“笑得真假。”拍照的人不滿地說。

“假嗎?”年好脾氣地說,“需要出八顆牙齒嗎?像這樣……”

“這樣更醜!”

方北看著手機鏡頭後的人,“他們讓你考金融系,你是不是不高興?”

“沒有不高興。”

“可是你明明更喜歡計算機。”

“念了金融系,也可以繼續喜歡計算機,不沖突。”方南的臉上始終掛著微笑。

“可是……”

“方北。”

“嗯?”

“想過以後考哪所大學嗎?”

“沒有,想這些未免太早了吧?”

“那要不要考清大?”

“不要。”

“怕考不上?”

方北睨年一眼,“激將法?”

“嗯,所以有用嗎?”年笑著問。

“方南,我們打個賭怎麽樣?”方北突然說。

方南饒有興致地問:“賭什麽?”

“如果我考上清大,”低頭,看向他手腕那抹低調的藍,“我要你的那套星空系列。”

“你倒是會挑好東西,”方南笑起來,“那是五十年前的珍品,我花了很久才集齊了整個星空系列。”

“那你賭不賭?”

“不賭。”他手在妹妹額間不輕不重地敲了下,“哪兒學來的壞習慣,就賭。”

“你有那麽多好東西,不過一套星空系列,就舍不得了……”

兩人的聲音漸漸消失在思園中。

“方南,你一直都知道自己和小北沒有緣關系,”方南在化療的痛苦中,似乎又聽見了顧若錦的聲音,“可是你不能任由心底不該有的心思繼續滋生蔓延下去。”

“小北是你妹妹,你一聲哥哥,你就只能是哥哥,你要做的是保護好,而不是讓可能存在的危險中。”

“你有沒有想過,你繼續放任對,遲早有一天會害死的。你想看到到傷害嗎?你想嗎?”

“如果你真的,又怎麽忍心?”

“方南,妹妹和方北,你只能選一個,你選誰?”

“你誰?”

“我……不能………………”

……是妹妹……”

“可是我……”

方南在昏迷和清醒中不斷反複煎熬,他再一次在衛生間裏吐到昏過去,耳邊響起一個悉的聲音。

在哭。

他的妹妹,他的方北在哭。

“哥……哥哥……我們不治了不治了……我再也不你治療了……哥哥……你醒醒……”

方南在哭聲中緩緩睜開眼睛,看見滿臉淚痕的方北,他渾無力,骨頭裏更是像有無數的螞蟻在啃噬,連骨頭裏都在痛,可他還是用盡力氣,出手去妹妹眼角的淚。

他努力撐起笑容,溫地哄妹妹,“別哭,哥哥不疼。”

方北哭著說:“我們不治了,我們回家,現在就回家,我讓司機來接,好不好?”

無力蒼白的手捧住妹妹的臉,一行淚從他眼角落,“好,我們回家。”

節假日的莘海灣有很多游客,到都很熱鬧,小孩子拿著氣球跑來跑去經常會撞到方南的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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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回去吧?”方北問。

方南看著人群,搖了搖頭,“去走走吧。”

人太多,方北推著椅不方便,兩人走了很久也沒走到海灘邊。

“就停在這裏吧。”方南突然說。

方北皺眉:“可是這裏看不到海。”

只能看見擁的人

“沒事,”方南笑了下,“不是非要走到終點的。”

大概是他把這些和離別有關的話說得太過理所當然,反讓方北心裏很不是滋味。

誰會不在乎生死呢?

又有誰會在生命即將走到盡頭時不害怕呢?

他只是擔心妹妹,不在面前表現出自己的痛苦,不想讓為了自己傷心難

他那麽痛,止痛藥早已沒有效果,每天都在忍病痛的折磨,卻還要顧著妹妹。

椅後走到他面前,蹲下,握住他的手,側過頭,將臉在他蓋著毯子的上,很輕地他名字。

“方南。”

“怎麽了?”

“方南。”

方北什麽也沒說。

只是一遍遍方南的名字。

哥哥。”

從小就不他哥哥,總是“方南方南”地,算起來,他生病的這段時間,倒是經常他哥哥,就好像多幾遍他就能在邊留得更久一點。

方北閉上眼睛,淚水浸的毯子。

不想讓方南看見自己又哭了。

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無能和懦弱。

除了哭,除了一個個惡夢,什麽都做不了。

“哥哥……”

此時的兩人都沒看見,他們的面前站了一個人,那人一直在看著他們。

看著他們在暴雨中淋雨,在空曠寂靜的夜裏相守,看著他們抱在一起哭。

他也看見了椅上的年,在人聲鼎沸的海邊,停下了即將落在孩臉上的手。

就在那聲“哥哥”之後,他的五指一點點蜷拳,最終無力地垂下。

孩看不見,但是他看見了。

看見年眼裏的忍、憾和……

可是他們看不見他。

他是一個局外人,只是看著他們,無法走進他們。

那是只屬于他們的記憶和世界。

沈縱醒過來時,聽到了窗外的雨聲。

夢中的一切讓他有些恍惚。

直到懷裏的人無意識地翻了個才回過神。

沈縱起下床,走到窗邊,看著深沉的雨夜。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只是因為聽了盛意的那些話,才會做這樣的夢。

那不過是個夢。

不知在窗邊站了多久,沈縱聽見後一點微弱的靜。

他回頭,在昏暗中,將視線準確無誤地落在床上的影上。

“做惡夢了?”

“沒有。”

床上的人問他:“在看什麽?”

“下雨了,”他朝出手,“要和我一起看嗎?”

他想告訴,自己剛才做了一個夢。

他看到夢裏的年,是怎樣傾盡所有保護著、著他的妹妹。

他不想騙,他確實嫉妒他們之間的親無間和彼此唯一。

可是說我不想聽你的那個夢了,那只是夢,是夢就會醒。

是啊,那只是個夢,按照他的所思所想創造出來的夢。

也許他們之間的相本不是自己夢裏那樣。

除了當事人,除了方南自己,沒人知道他對自己的妹妹到底存著什麽樣的心思。

年底時西樓要進行一次翻新。

周末,沈縱在書房加班,方北邊打游戲邊陪他加班。

沈縱倒水回來,經過方北邊時,發現沒有打游戲,的電腦屏幕上是一張裝修圖紙。

他看了眼,發現是老宅的裝修圖紙,西樓的大部分地方都要,包括三樓的某間房間。

方北在和劉管家打電話。

劉管家說了些裝修的事,最後劉管家問那張圖紙看過沒有,有沒有哪裏需要讓設計師改的,劉管家的意思是如果有哪間房間不,也可以告訴設計師,對方會避開這些地方。

劉管家問完後,方北沒說話,看著電腦上的圖紙,看著平面圖紙中那個只占了一小塊區域的地方。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就在劉管家再次詢問前,方北終于開口,“好的,就這樣吧。”

方北掛了電話,合上電腦,擡頭,發現對面的人正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

“怎麽了?”問。

沈縱搖了搖頭沒說話,重新低下頭看資料。

不過才三秒又擡起頭。

手肘撐著桌面,捧著臉看他,“要和我說什麽嗎?”

沈縱避開方北的視線,重新低下頭,“沒有。”

“沒有嗎?”方北說,“但我有話要和你說。”

他翻著資料,隨口問:“什麽?”

沈縱等了很久,方北都沒說話。

終于忍不住,沈縱擡起頭,不期撞見眼裏的笑意。

“我想說……”笑著說,“我現在好想親你。”

方北被抱坐在書桌上。

那些承載著計算機人夢想、世界最頂尖的科技被隨意扔在地上。

他什麽也不要,只想一遍遍地親

纏,氣息錯。

的手臂勾纏自己的脖子,聽“哥哥”“阿縱”混他。

每個人都有自己所堅信的東西。

盛意堅信方北有嚴重的結,只會上自己的哥哥,只和哥哥最時才會爽。

顧若錦堅信方南是因為對妹妹畸形的而死的。

方北堅信方南對自己只有兄妹之,他對永遠幹淨而熱忱。

而沈縱堅信——

“我你。”

“我只過你。”

【作者有話說】

哥哥的篇幅到這裏就結束了,關于哥哥和北北之間的,每個人都可以有自己的“堅信”,哥哥這部分算是開放式的吧~

這周的榜單字數完啦,bb們,周四見啦~

謝在2024-05-26 00:18:10~2024-05-27 23:29:4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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