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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聽到自己回答，“出不了戲的時候，我恨過你。”
“但是當時如果不是用這個方法，我拿不到林這個角。”安也說，“我媽會繼續在影視城發名片，我們可能會窮困潦倒，也可能會因為出道起點低，過得比現在更糟糕。”
用的是更糟糕。
“我只有這麼一條路。”安也說，“糟糕，和更糟。”
所以演不了好好活著的人，因為從來沒有好好地活過。
遲拓看著，繼續問：“我現在跟你說對不起，你是不是會更生氣。”
安也：“……是。”
會把他從臺上面丟出去。
遲拓笑了，起坐到安也旁邊。他發現了，家里的沙發買來不是拿來坐的，的專屬位置是沙發前面那個墊，墊不大，他坐過去以后兩人就在了一起。
安也沒躲。
“我們……”遲拓坐好以后跟一起看著落地窗外面的夜景，“這下是真的可以回到過去了吧，毫無隔閡的那種。”
安也歪著頭，想了想：“還有一件事，我五年前突然失聯的事。”
“你演公路片，父母離異的那個流浪吉他手。”遲拓說，“出不了戲。”
“第一家經紀公司又給你安排了一堆跑場子的工作，嚴萬跟你說他能把你帶出去，你就聽了。”
“結果第一份經紀合約全是坑，幻晝幫你付了巨額違約金，讓你又去演了一部父母離異的角，那個角是個特殊工作者。”遲拓看著，“結果那部電影拍了以后至今都沒有上映，對吧。”
安也瞪著他。
“那年還有個競技類綜藝，現在還火的那個，你在狀態很差的時候錄了一期，應該是了傷，什麼傷我沒查到，但是同期有個嘉賓犯了事被永黑，那一期綜藝也沒播出來。”
“你當時傷到哪了？”遲拓問。
安也指了指膝蓋和腦袋：“當時是外景，雙人自行車比賽，我被那個永黑的嘉賓甩出去了，膝蓋著地，頭撞到欄桿。結果膝蓋骨折，頭皮針，康復以后膝蓋還去做了植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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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下膝蓋已經看不出任何傷口，安也把轉了個角度，給遲拓看膝蓋窩，上面有個很小的刀疤。
“在醫院待了四個月？”遲拓估算了一下。
“半年。”安也說。
那一年其實很忙，消耗巨大地拍了電影演了綜藝，結果都沒有播，本來因為巨額賠償金的事就已經非常糟糕的狀態變得更加糟糕。
“那年真的是所有事都堆在一起了，出院以后我又睡了二十天，那時候還沒確定病因，左醫生還不是我的主治醫師，當時那個醫生高度懷疑我是抑郁癥，給了藥。”
“神狀況就不太好。”安也說，“所以那兩年，我是很激嚴萬的。”
那一年的折騰幾乎毀掉了的演員生涯，是嚴萬求爺爺告給求來了兩部電影，都火，才慢慢緩了過來。
遲拓終于手，了安也的頭。
安也扭頭看他，笑了笑。
“我沒想到你會回來。”安也抱著膝蓋坐著，維持著剛才扭頭的角度，“我覺你在那邊過得順的。”
“嗯。”遲拓點點頭，一本正經，“順得我也一直在看心理醫生。”
安也：“……”
“我去新加坡以后就不太睡得著了。”遲拓仰靠在沙發上，“一開始是擔心我媽在我睡著的時候想不開，后來是因為焦慮。”
“嗯？”安也輕聲鼻子出氣。
氣氛太好了，他們兩人都覺到了，很放松，十年前那種只要擔心作業的那種放松。
“法律……很難學。”學霸遲拓也輕輕哼了一聲，“我本來以為最多六年就能回來，結果拖到十年。”
安也也手，了他的頭。
“所以……”可能是因為仰著頭，遲拓的聲音很啞，“經歷了那麼多事，你怎麼能說自己不能理解什麼是好好活著呢？”
“你都那麼努力活著了。”
安也愣住。
沒想到學霸的腦回路居然能繞回去。
更沒想到他這句話問出來以后，心里居然會涌上來那麼強烈的委屈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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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他說，直起笑看著。
就這樣怔怔的，慢慢地，哭了出來。
第五十三章
安也不常哭。
其實要是把和遲拓從小到大哭的次數都統計出來的話， 遲拓哭的次數肯定比多。
張格比王珊珊好，小時候遲拓哭會得到安，所以他淚腺就訓練得比較發達，而從小就不怎麼敢哭， 眼淚會讓王珊珊暴躁， 最窒息的就是王珊珊的暴躁。
最多就是哭給遲拓看，遲拓很會安， 塞給各種小零食， 最后還能陪一起哭。
遲拓離開以后除了演戲就沒哭過， 現在他回來了，好像想把積攢的眼淚一次流完。
都沒想到自己居然那麼能哭。
那種委屈到嚨泛酸的覺怎麼都咽不下去， 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委屈， 也不知道要怎麼把眼淚憋回去。
要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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