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如果笑，你是不是會跟我絕。”安也憋得臉都紅了。
剛才太混了其實并沒有看得很清楚。
但是現在看得很清楚了……
“不會……”遲拓終于挪進衛生間，語氣也僵得跟詐尸一樣，補了一句，“我會讓你負責……”
關上衛生間門前，他看到安也聽到他這句話后明顯怔了一下的表。
遲拓斂眸。
關門。
想著先悶死自己還是毒啞自己還是直接把自己往馬桶里塞進去沖走。
所以說……
他到底做了什麼說了什麼……
第六十八章
“我來的時候給你打電話了， 沒人接。”安也晃出遲拓房間，發現這人這幾年病多了不，連床上四件套都是黑的。
“我手機……塞老白窩里頭了。”遲拓著急忙慌地進衛生間又忘記拿服，只能著頭皮把剛才穿進去洗澡的襯衫又給重新穿上了。
“你不藥了啊？”安也手里拿著一瓶藥酒， 表嫌棄， “你在家也穿黑襯衫？有病啊！”
遲拓混的心想起碼我還知道穿襯衫沒套個秋就出來了……
“我……”他現在腦子還沒重啟功，難得地有點呆呆的， 站在那里一時半會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安也看著他。
他木著腦袋非常誠實非常不掩飾地說出了心里話：“什麼藥， 我自己不到， 你給我我肯定起反應。”
安也：“……”
遲拓：“……”
遲拓閉上眼，又睜開， 當著安也的面把臥室的門關上了， 關之前跟說：“你給我十分鐘。”
九分鐘用來發呆，最后一分鐘用來換服。
他們已經越界不止一次，從重逢第一天開始，哪怕那時候安也不是正常狀態，但是嚴格意義來說，那時候他們就已經不是十年前的單純好朋友了。
他知道。
安也更清楚。
他不捅破， 是害怕安也會拒絕。
安也不捅破， 是因為不想。
他剛才腦子發木一會讓負責一會跟說會起反應， 就跟拿著兩把大砍刀咔咔地把已經破爛不堪的那層紙徹底砍沒了。
他剛才甚至想直接跟安也說， 安久久我喜歡你很久了要不你負責吧反正你都看了……
但是他看到了安也眼底非常迅速地涌上來的遲疑。
他又把話咽了回去。
十分鐘， 足夠讓一個沖的年人恢復理智。
撕掉的那張紙， 仍然可以假裝存在。
只要不想， 他就絕對不會向前一步， 因為他不想被拒絕，也不想改變現在他們之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舒適氛圍。
遲拓再次閉眼， 睜眼，打開房門。
安也正在和人視頻。
他把家里客廳沙發下面也放了幾個墊，現在坐在墊上，把手機架在茶幾上，一邊和人說話一邊對遲拓揮揮手。
遲拓走過來特意繞開了鏡頭。
安也一心兩用，一邊看著他的作一邊在和視頻那邊的人聊天：“……我沒問題，那就是上周和這周拍的都廢掉了？”
那端是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很洪亮：“試錯本，也幸好今天我們磨了那麼久，將就著拍過去弄不好我還得把你們拎過來重拍。”
安也：“……哦。”
那邊的中年男人：“那你先休息，放兩天假，我聽老錢說你換經紀人了？”
安也：“對，之前跟您介紹過的，齊唯。”
“打算自己單干了？”中年男人反應很快。
安也笑笑，沒承認也沒否認：“現在只是換了個經紀人。”
遲拓看了安也一眼。
這種年人的聊天方式是安也在這十年學會的，自己在這個群狼環伺邊一個能信任的人都沒有的環境里，爬滾打學出來的。
那邊的中年人還說了些拍戲相關的東西，安也的態度一直很認真，遲拓猜測，對面應該是楊正誼。
玄關的地方放了一個大包和一個旅行箱，應該是安也來的時候帶過來的。
遲拓不是很明白為什麼大半夜地背那麼多東西過來，不過他還記得今天穿著個薄底的布鞋在碎石頭路上跑了幾百遍，他家沒有泡腳桶，他在猶豫是讓安也在他房間里頭那個黑浴缸里泡個澡，還是他現在下樓去樓下便利店看看有沒有腳桶之類的。
今天越界次數太多，讓去他房間泡澡似乎是有點不太對……
于是他對著安也做手勢，想跟說他下樓一趟。
誰知道安也本不帶猶豫地啊了一聲，看著他說：“什麼？”
“……我下樓買點東西。”遲拓著聲音。
“我都帶了。”安也揮揮手，“別買了，你買的東西我不用。”
遲拓：“……哦。”
“你朋友啊？”對面楊正誼果然問了。
“嗯。”對自己是不是要單干諱莫如深的安也對這件事一點沒避諱，“我這兩天住他家，地址我讓小蘭跟劇組對接的小李登記過了。”
“那行。”楊正誼說，“那隨時聯系，這兩天可能會給你發新劇本，需要你再試演幾個版本給我發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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