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拓倒是很配合：“那你問。”
安也：“……”
悻悻的發現，遲拓用這樣的方式跟聊天，會讓心很好。
兩人都不用裝，里都還是死小孩。
“那我……”又慢吞吞的開口。
遲拓這回沒有搶答，耐心的看著。
但是安也這次反而不說了，就這樣鼓著腮幫子看著他。
遲拓：“……其實我也不知道。”
他知道要問什麼，和王珊珊的關系要怎麼樣才能變他和他媽媽這樣。
“我跟我媽的關系也不是那種特別親的，起碼已經沒有出國前那麼親了。”遲拓說，“……對我太愧疚了。”
張況基本康復以后就一直想補償他，想把這幾年虧欠的都補給他，百依百順小心翼翼，哪怕對他的未來有期許也不敢說，連生病發燒都瞞著他，怕影響他。
他們母子兩個關系很長一段時間都在如履薄冰的狀態，他有時候學習到半夜起來去客廳倒水，會看到他媽踮著腳尖去廚房的影——因為怕吵到他讀書，他媽在家里甚至不敢穿鞋。
太累了，所以他后來就選擇了住校。
“我覺得我們可能都不太會理親關系。”遲拓苦笑，“后來我去加拿大以后一年回去一兩次反而就好了一點。”
“放低期值，只當自己是回去做客的，就會舒服很多。”
“舒服了以后關系會慢慢緩和，慢慢就能修復一些，不至于和小時候一樣，但總歸不會那麼難了。”
安也沉默著沒說話。
這是難得主提起家里的事，雖然只說了一半，但是反正遲拓能猜得出來。
這也是活了二十八年來第一次提到王珊珊的時候，想的是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雖然遲拓家跟家不太一樣，但是遲拓這種解決方法還是讓想了一些以前不會去想的事。
比如，母之間，不一定非要親無間互相拉扯。
的筷子又不自覺地向牛仔骨。
遲拓用筷子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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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也：“？”
“第五塊了。”遲拓說，“差不多了。”
安也瞪大眼，瞬間什麼都不想了：“……啊！”
“喜歡吃的話等殺青了再給你做。”遲拓看著一臉驚恐的樣子，忍不住笑，“晚上我陪你去跑步。”
安也皺著眉看著他：“今天元宵節……”
不想跑步，好久沒過過元宵節了。
“不跑你明天早上起來不要稱重。”遲拓起收拾碗筷。
安也隨攜帶重秤，從小到大的習慣，睡醒了立刻就站上去，他本來以為現在有營養師不需要這樣控制了，結果蘭一芳搬家的時候搬過來五個秤……
今天吃的確實有點多，重逢以后第一次看到吃米飯，雖然是雜糧飯，但是那小碗飯吃得干干凈凈。
遲拓其實懷疑對外的那些吃東西沒食吃的自律的名聲，都是純出來的，王珊珊不會給弄正常人吃的東西，營養師熱衷于一次給準備一周的吃食，他覺已經很久沒有吃過現燒的人類食了。
堅持那麼久還沒有厭食癥，只能說明是真的很饞。
“不跑步下去散散步也行。”遲拓還是怕積食，“這小區的跑道和你之前住的那個小區是連通的，一圈一千五百米，走三圈消消食。”
“哦。”一不小心吃太多的安也皺著眉頭很自然的在他邊站著，他把盤子里的食殘渣收拾掉，把碗碟塞進洗碗機。
想想覺得對不起自己的重，默默收核心，邊塞碗邊后抬練。
遲拓被氣笑了，抬起漉漉的手，手肘固定住親了一下，警告：“半小時以后再！”
也不怕胃下垂。
“那個綜藝，你想去嗎？”安也很聽話，站著不了。
“嗯？”遲拓有些意外的挑眉，沒想到會突然提到工作。
今天太主了，各方面的。
“要臉的。”安也繼續說，“會不會影響你以后的工作。”
“老袁不得娛樂法這塊的律師每個都上電視。”遲拓笑笑，斟酌著，“你想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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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趕還清債和幻晝徹底分開。”安也說話向來直接，也不管遲拓聽了這話會有什麼覺，現在注意力還在自己已經有些微凸的胃上面，想都沒想就開了口，“也想宣。”
遲拓手的作頓了頓，很平淡的應：“那就去。”
“遲拓。”安也也很平淡的他的名字，用仿佛還在閑話家常的語氣，“你能一直抓著我嗎？”
“哪怕我又像今天一樣因為害怕跑了，你還能像今天這樣抓著我嗎？”看著他，“我不知道以后會發生什麼事，我心理狀態也不是特別健康，對試一試這件事，我什麼承諾都不能給你，但是我會努力。”
所以，你會一直抓著我嗎？
不要讓我再往下墜。
遲拓越過的肩膀合上了洗碗機，使了點勁把抱上櫥柜臺面。
“會。”他承諾，“但是下次我們不要在廚房聊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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