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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曦正六神無主地往居所走。
忽然旁邊傳來一道罵罵咧咧的聲音——
“可算逮著你了，你這個害人！”
威國公不知從哪兒竄出來，手里舉著子。
趙曦急忙一把抓住子，卻忘了自己右手過傷，使不上力氣！
一番掙扎推搡，還是結結實實地挨了兩子。
趙曦吃痛，怒罵：“威國公，你瘋了！”
“我不打死你不甘心，你這個禍害，怎麼還活著！”
眼見著威國公還要打，趙曦一腳踹開他。
急忙退遠了點，惡狠狠說：“你再打我，回去我就告訴姑姑！”
提到趙曦的姑姑趙氏，威國公僵了僵。
趙氏他是喜歡的，溫小意，對他也很用心伺候，而且還懷了他的種。
“你告訴玉蘭又能怎麼樣，你本就做錯了，玉蘭還能向著你？”
趙曦冷笑：“是啊，姑姑不向著我，難道會向著你？威國公，你還不知道吧，你從軍以後，我姑姑就消失了，說不定，孩子都被你家害死了！”
威國公吃了一驚，怒目相視：“你胡說八道，玉蘭在家里住的好好的。”
“看來，大將軍沒跟你這個父親說啊！”趙曦冷笑，“我實話告訴你，我來邊關的時候，姑姑就失蹤了，我表弟瑞杰去威國公府要人，也被打了出來，說不定，你剛走就著我姑姑喝墮胎藥，然後將關起來了。”
威國公擰眉。
趙曦說：“我姑姑從前就委屈，聽說你家一直向著大房，許靖央也把爵位往大房塞，你走後，沒有人護著我姑姑，你覺得許靖央能讓生下你的兒子？”
威國公底氣不足地辯駁：“我兒孝順，不會做這種事！”
“那可不一定！的狠心，全軍都有目共睹，在京城的時候，我沒聽說，作為父親的你，就更清楚了！”
被趙曦這麼一說，威國公不愿提起的心里的那點怨氣，都被勾起來了。
兒的本事蓋過他就算了，讓他參軍的方式，還是那麼不擇手段。
親兒，居然給父親下藥，這傳出去，不孝的罪名就能死許靖央。
威國公自認大度，不跟許靖央計較，畢竟現在是皇上親封的大將軍，得罪沒好。
可若是許靖央害的他沒了兒子，這事就大了。
這樣的兒會壞了他的！
趙曦扶著腰，撂下一句：“你自己想想吧，不信，就去問！”
走了，留下威國公煩躁地低喃：“不會的，靖央肯定不會做這種事！”
天漆寒。
許靖央的腰傷沒有緩解多，那些藥都不怎麼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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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熏籠還是藥膏的方式都試過了。
當初刀傷嚴重，還是留下了病。
蕭賀夜帶白鶴來，送了一碗藥湯。
“本王派人八百里加急，從青州送來的，聽說是土方子，能治腰疾，你嘗嘗是否管用，若是，本王再命他們送。”
蕭賀夜說的平淡，實則找齊這些名貴稀的藥材，就費了不功夫。
二十幾種藥材，煎了過後，只凝這麼一小碗華藥湯。
許靖央聞到了極其苦的藥香，抿了抿：“謝王爺，我這腰傷，不怎麼礙事。”
很能忍疼，也時常運功調理，只要不寒凍，舊傷不會更嚴重。
蕭賀夜薄眸黑沉：“知道你堅強，你就當是本王替你難。”
許靖央心里微微一暖，這覺稍縱即逝。
正要從白鶴手里接過藥碗，忽然有一道影闖進來，恰好撞上白鶴。
白鶴子一晃，急忙穩住，奈何藥湯傾灑大半。
蕭賀夜立即抬臂遮擋，怕燙著許靖央。
白鶴看著藥灑了，更著急：“威國公，你這是干什麼！”
他們王爺為了找這藥，花了多財力人力，真以為八百里加急送到邊關很容易嗎？
威國公已經六神無主了，臉上神苦：“靖央！你實話告訴為父吧，玉蘭懷著孕還好嗎？你是不是來邊關之前，就著流產了！不然，為什麼你不敢讓我寫信回家，問近況？”
蕭賀夜當即厲聲喝止：“莽莽撞撞闖進來，竟是為了小妾之事過問，真是荒唐！許靖央是你兒，你可曾關心過的腰傷？”
威國公一臉悲痛，聲道：“王爺，臣也不怕您笑話，臣這把年紀，就盼著有個兒子傳承香火。”
“靖央，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真對玉蘭下了手？”
許靖央目冰冷，語氣銳利：“你以什麼份質問我？你配嗎！你若非要認別人的兒子，回京自己問趙氏去！”
威國公卻認定是許靖央趙玉蘭流產，捂著臉哭起來：“我就想留個後，這有什麼錯！你是威風，當上大將軍又怎樣？你能替我許家傳宗接代嗎？”
蕭賀夜怒斥道：“荒謬！軍營豈容你如此撒潑！”
“白鶴，將他帶出去，即日起貶黜軍營，不得再！”
威國公被白鶴強行拖走，一路仍嘶喊著：“你是我兒，不是我的仇人啊！為大將軍，就這麼對待親生父親？許靖央，你有沒有良心！”
哭喊聲漸行漸遠。
帳恢復寂靜，蕭賀夜轉看向許靖央，聲音放緩：“別為這種人生氣，他不值得。”
許靖央沉息：“名義上是家人，其實還不如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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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賀夜目沉凝，低聲道：“至你還可以相信本王。”
許靖央沒有接話，只是垂下眼簾，輕輕地“嗯”了一聲。
“王爺，召集副將們過來吧，今日北梁安排探子在附近山上蹲守，很快就會有下一步作了，我們要提前部署，這白猴關，未必真的固若金湯。”
“可你的子……”
“我無礙，戰事要。”
聽許靖央這麼說，蕭賀夜便吩咐下去，轉而，他又道：“本王有一件多出來的金甲，命人打造護腰，這幾日就能給你。”
“護腰好用嗎？”出乎意料的，許靖央沒有拒絕。
蕭賀夜心頭一沉。
他向來知道堅強，這樣平靜地接，應該是疼的有時候都忍不了了。
蕭賀夜薄眸不自覺地溫和，語氣也帶著幾分憐心疼。
“會讓你每天不那麼辛苦，必要時候，能護著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