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在江面上的一艘孤船,趙曦毒發。
捂著心口,跪趴在地上。
“給我藥,給我藥……”揪著面前黑人的,聲音力竭。
六皇子給吃的,不愧是劇毒無比的藥。
距離徹底發作之日,原本還剩下四天,可兩天前就開始疼得不住了。
這種覺好像心臟被人狠狠住,渾都跟著疼!
黑人角鷹是六皇子派來潛伏在大燕京城的心腹。
他冷漠地盯著趙曦的表現,語氣更加漠然。
“六殿下的話,難道你都忘了?如果你每個月不能給出有用的報,你就拿不到解藥,不如死了!”
“我有,報,我有!”趙曦艱難地抬起眼睛,額頭上疼出一片晶瑩的冷汗,“許靖央正在招兵買馬,擴充兵,此時是六殿下在大燕軍營里安自己人的最好時機!”
角鷹瞇起眼睛。
“神策大將軍可不好糊弄。”
“并非親自招兵,而是由下面五名兵經手,呃啊……”趙曦話沒說完,就悶哼一聲。
太疼了,腦袋也跟著疼起來,恨不得用頭狠狠地撞地來緩解。
趙曦強忍不適,說:“許靖央手底下的五名兵中,木刀最好糊弄,沒什麼學識,只需要表現的憨厚,就會被選中,不信的話,你們盡管安排一次試試!”
角鷹盯著,思考片刻,朝地上丟來一顆褐藥丸。
趙曦急忙抓進里,嚼也不嚼就吞了。
只是過了片刻,便大汗淋漓地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息。
不適已經褪去,伴隨著而來的,是渾神經舒展。
角鷹說:“下個月,你最好能給些更有用的報。”
他轉而掠離去,踩住依附在大船旁邊的扁舟,很快在江面上無影無蹤。
趙曦踉蹌著爬起來。
不能再坐以待斃了,現在在許靖央那兒討不到好,早晚會被六皇子的毒藥害死!
必須得從長公主這邊,獲得一些更有利的東西。
趙曦虛弱地回到府邸時,才發現長公主的人來了。
長公主邊的張嬤嬤目冰冷,上下打量趙曦,見渾,好生狼狽,不由得出一抹鄙夷。
“長公主抬舉趙姑娘,可不是讓你終日來廝混的。”
“我被許靖央打傷了,嬤嬤又不是不知?”趙曦也有些不痛快。
一個老賤奴,還敢對頤指氣使?
張嬤嬤說:“長公主就在屋,要見你!”
趙曦頓時收斂神態,轉而步伐沉重地進了屋子。
屋,影橫斜,長公主一襲致頭面妝容,的大氣。
只是那擰的眉宇中,總帶著幾分算計,顯得不好相。
長公主看向趙曦,目不善。
“趙曦,你好大的脾氣,都敢給張嬤嬤甩臉子了,看來,本宮邊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趙曦撲通一聲跪下:“長公主息怒,被許靖央打傷的這些日子,我一直在伺候家父。”
長公主冷笑:“原來你還記得是許靖央害你父親癱瘓,本宮還以為,你徹底被磨得沒了,要認慫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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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絕不會輸給!”趙曦語氣急促,“臣倒是有個辦法,但求長公主相助,定能比過許靖央。”
長公主瞇眸:“什麼辦法?”
趙曦言之鑿鑿:“聽說許靖央出生那日,天狼星現,在我們大燕,天狼星是代表著戰爭、苦難的兇星。”
“既然有兇星,就必須用吉星來制,長公主只需要聯絡欽天監,命令他們編撰我的世,說我是百年一遇的吉星,能制兇星的氣勢,我定能找到機會,打許靖央!”
短暫的靜默好似冰冷的水,流淌在狹小的房間里。
長公主盯著趙曦片刻,嗤嗤地發出嘲笑聲。
“你?福星?可笑!試問這個辦法,有何意義,除了烘托你,半點中傷不了許靖央,難道,軍心是靠吉兇禍福來籠絡的?難道戰功是靠星象之說來建立的?難道那親王蟒袍,是因為兇星才獲得的嗎?”
趙曦面發白,聽著長公主列出一條條許靖央的榮耀,的心嫉妒得猶如刀絞。
深吸一口氣:“長公主,并非如此,如果只是論吉兇禍福,定然傷不了。”
“可若是……”趙曦故作停頓,忽然抬眼,目毒乍現,“若是皇上、皇後和您接連生病,都是兇星克的呢?”
聽見這話,長公主臉上的嘲弄之,漸漸淡去,轉而認真起來。
“有意思,說下去。”
“皇上已經病重,國事皆給太子和平王,聽說皇後也纏綿病榻、神思疲憊,這個時候再傳出長公主被夢魘,讓欽天監配合上奏,稱兇星勢不可擋,所以克了皇家,就能讓皇上對許靖央起疑。”
一個人說,皇上可能不信,但若是整個欽天監都那麼說呢?
畢竟,欽天監可不敢得罪長公主吧?
還不是長公主讓他們怎麼說,就怎麼說!
日影橫斜,照在長公主的眉眼上,眼尾已經生出幾細紋,被所照,無可遁形。
緩緩勾起大紅飽滿的:“趙曦,你總算聰明了一回。”
長公主倒是愿意一試。
離開時,趙曦恭送,之後才徹底松了口氣。
轉念一想這個計劃,趙曦又忍不住冰冷低笑。
借著欽天監的手,讓為天降吉星,價倍增。
閉上眼,趙曦甚至都能幻想到,一步步為朝廷中最重要的一員。
整個京城提起,第一時間想到的,都是欽天監親自承認的福運滿滿。
而許靖央在跟的比較中,為了兇兆、不吉的代表。
趙曦忍不住嗤笑出聲。
的命,終究是要牢牢握在自己手里了!
被封作昭武王以後,許靖央每日天不亮就要起來上朝。
五月底,天氣極其炎熱,北地干旱之事,愈演愈烈。
早朝上,皇上難得面。
拖著沉重的病,也是為了北地的事著急。
聽說干旱的緣故,北地死了近萬民百姓。
不流民不斷往南邊遷徙,甚至在當地造了暴。
如今,解決干旱,是朝廷的頭等要事,制暴民,更是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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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武,”皇帝將希和信任的目投到許靖央上,“你派一部分你手底下的人,前去鎮暴。”
皇帝自己心里也清楚,神策、昭武,這樣的名號有多好用。
許靖央在百姓們當中的威極高,神策軍只需要往那一站,百姓們必定會服服帖帖。
畢竟大部分暴民鬧騰,都是因為吃不飽肚子而已。
看見神策軍,就像是看見了大將軍的承諾,保證他們每個人都能吃飽,都能活命。
站在武之首的許靖央出列,拱手道:“臣領旨。”
皇帝忽然覺得心很好。
原來,放心地去用許靖央,能省這麼多事!
就在這時,許靖央說:“臣和寧王殿下一起,想拿出一半之前平定北伐的軍功賞賜,送去北地賑災。”
平王立在太子邊,忽而橫來復雜的眼神。
他們的關系,居然能好到一起捐資賑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