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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頸的皮還殘留著昨夜被他按在玻璃墻上的灼痛,蘇晚睜開眼時,晨正過單向鏡的隙滲進來,在地板上投下幾道歪斜的柱。了腳踝,鐵鏈與地面發出沉悶的聲響,像在為這場永無止境的囚敲著喪鐘。
“醒了?”陸䂙的聲音從花房另一端傳來,帶著剛睡醒的慵懶,卻又藏著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蘇晚偏過頭,看見他正坐在新擺的藤椅上,指間把玩著一串細銀鈴。落在他睫上,投下淺淺的影,讓他看起來竟有了幾分不真實的和——仿佛昨夜那個將的手腕勒出紅痕的人只是鏡中幻影。
“過來。”他朝抬了抬下,銀鈴在他掌心輕輕撞,發出細碎的響聲,像某種不祥的預兆。
蘇晚沒有。的手腕還纏著他昨夜用綢綁過的紅痕,皮下的管突突地跳,每一次搏都在提醒此刻的境。玻璃花房的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草莓香,是他昨夜特意點燃的香薰,甜膩得讓人作嘔。
陸䂙的耐心顯然有限。他站起,一步步朝走來,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在空曠的花房里回,像倒計時的秒針。走到面前時,他突然彎腰,指尖住的腳踝,力道大得幾乎要碎的骨頭。
“我不喜歡等人。”他的聲音冷得像冰,眼底的溫早已消失殆盡,“尤其是等你。”
蘇晚疼得蹙眉,卻倔強地不肯出聲。知道示弱只會讓他更興,就像三年前在地下室,越是哭,他鎖得越。
陸䂙似乎看穿了的心思,突然笑了。他松開手,將那串銀鈴放在腳踝邊,細巧的鈴鐺在晨中閃著冷,鈴舌被細細的銀線焊死,明明是致的飾,卻著一令人窒息的惡意。
“喜歡嗎?”他拿起一只鈴鐺,輕輕了的皮,冰涼的讓瑟了一下,“特意讓人做的,不會響。”
蘇晚的心跳驟然了一拍。看著那串銀鈴,突然明白了他的用意——不會響的鈴鐺,卻能在走路時勒進皮,留下一圈圈紅痕,像他給打上的專屬烙印。
“不戴。”的聲音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陸䂙挑了挑眉,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話。他突然俯,將打橫抱起,大步走向花房中央的那張新床。蘇晚掙扎著要下來,卻被他按得更,他的手臂像鐵鉗一樣箍著的腰,讓幾乎不過氣。
“由不得你。”他將扔在床上,俯了上來,呼吸噴灑在頸間,帶著薄荷和草莓混合的詭異氣息,“我說過,你的,你的疼痛,甚至你的呼吸,都該由我決定。”
他的手到的腳踝,指尖解開鐵鏈的鎖扣。金屬撞的聲音刺耳,蘇晚看著他拿起那串銀鈴,一點點扣在的腳踝上。細銀鏈著皮,冰涼刺骨,焊死的鈴舌硌著骨頭,疼得幾乎要出聲來。
“別。”陸䂙按住掙扎的,指尖挲著銀鏈與皮接的地方,眼神專注得像在完一件藝品,“這樣很好,你走路的樣子,會比任何聲音都聽。”
蘇晚的眼淚毫無預兆地涌了上來。看著腳踝上的銀鈴,突然覺得無比可笑——這個男人總喜歡用這些看似溫的東西來囚,草莓糖,綢帶,還有現在的銀鈴,每一樣都裹著糖般的毒藥,讓在甜的假象里一點點窒息。
“放開我。”的聲音帶著哭腔,卻依舊直了脊背,“陸䂙,你到底想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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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怎麼樣?”陸䂙重復著的話,突然低笑起來,笑聲在花房里回,撞在玻璃墻上又彈回來,像無數細針扎在的心上,“我想讓你永遠留在我邊,想讓你的每一寸皮都記住我的溫度,想讓你的骨頭里都刻著我的名字。”
他低下頭,吻住的。這個吻帶著不容抗拒的侵略,舌尖蠻橫地撬開的牙關,在的口腔里肆意掠奪。蘇晚掙扎著要推開他,卻被他按得更,他的手到的腰間,指尖解開棉布子的紐扣,作練得讓心驚。
“別我...”的聲音被他的吻吞噬,只剩下破碎的嗚咽。
陸䂙沒有停下,反而將抱得更。他的吻順著的到的脖頸,舌尖過的鎖骨,力道大得像要咬下一塊來。蘇晚的瞬間僵,像被凍住了一樣,鎖骨的黑玫瑰紋仿佛在發燙,提醒著這個烙印背后的痛苦。
“當年在地下室,你可不是這樣的。”他咬著的耳垂,聲音喑啞,帶著一懷念,又帶著一瘋狂,“你說喜歡我抱著你,喜歡我吻你這里...”他的指尖劃過的鎖骨,“現在怎麼了?林舟把你教得忘了自己是誰了?”
蘇晚猛地偏過頭,避開他的吻。不想聽這些,不想回憶那些被囚的日子,更不想承認自己曾經有過一一毫的搖。林舟是的,是在黑暗里唯一的支撐,不能失去他。
“我和你之間早就結束了。”的聲音帶著抖,卻依舊努力維持著鎮定,“陸䂙,你醒醒吧。”
“結束?”陸䂙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突然大笑起來,“蘇晚,你和我怎麼可能結束?”他抓住的手腕,將的手按在自己的口,“你聽,這里的每一次跳都是為了你。當年在神病院,是想著要把你抓回來才撐到今天。你想結束?除非我死。”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溫,指尖輕輕劃過的眉眼,作溫得像在一件稀世珍寶:“晚晚,別想著跑了。這花房很好,能照進來,月也能照進來,我每天給你種草莓,給你讀詩,像以前那樣好不好?”
蘇晚閉上眼,眼淚順著眼角落。想起三年前在地下室,陸䂙也是這樣抱著,說要給種滿院子的草莓,說要帶去看海邊的晚霞。可后來呢?他把的護照剪碎,把的朋友一個個除掉,用鐵鏈鎖住的腳踝。
“我不信你。”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
陸䂙沒有生氣,反而笑了:“沒關系,我會讓你信的。”他低下頭,吻了吻腳踝上的銀鈴,冰涼的混著他舌尖的溫度,讓一陣戰栗,“你看,連鈴鐺都在替我說話,它說你永遠都逃不掉。”
就在這時,花房外傳來了門鈴的聲音,清脆的響聲過玻璃傳進來,與蘇晚腳踝上的無聲銀鈴形了詭異的共振。陸䂙的作驟然停住,他抬起頭,眼底閃過一鷙。
“看來有人迫不及待地想送死了。”他冷笑一聲,起走到窗邊,拉開厚重的窗簾一角。
蘇晚掙扎著坐起來,順著他的目看去,心臟猛地一——花房外的鐵門旁站著的人,竟然是林舟。他穿著一黑的風,姿拔,臉上帶著焦急的神,正不停地按著門鈴。
“他倒是癡。”陸䂙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嘲諷,他轉過,走到床邊,俯看著蘇晚,眼底閃過一玩味,“你說,我要不要讓他進來,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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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晚的呼吸驟然停滯。看著林舟悉的影,眼淚瞬間模糊了視線。想喊他的名字,想告訴他自己在這里,想讓他救出去,可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發不出任何聲音。
“怎麼不說話?”陸䂙住的下,強迫看著自己,“是不是怕他看到你腳踝上的銀鈴?怕他知道你現在有多‘聽話’?”
蘇晚猛地推開他,卻因為力氣太小而無濟于事。看著陸䂙眼底的瘋狂,突然意識到自己不能再激怒他。需要冷靜,需要偽裝,需要等待一個逃跑的機會。
“放他走。”的聲音帶著疲憊,主靠在他的懷里,“陸䂙,別傷害他。”
陸䂙的作驟然停住。他低頭看著,眼底閃過一驚訝,隨即是濃濃的笑意:“晚晚,你終于肯求我了?”他抱,下抵在的發頂,聲音帶著激的抖,“我就知道,你心里還是有我的。”
蘇晚閉上眼睛,任由他抱著。能覺到他的心跳,強勁而有力,像擂鼓一樣敲在的耳上。知道,這場游戲才剛剛開始,而必須贏。
花房外的門鈴還在不停地響著,清脆的響聲像一把鈍刀,一點點割著蘇晚的心。能想象出林舟焦急的樣子,能想象出他為了找付出了多努力,可現在卻只能像個玩偶一樣被陸䂙抱在懷里,連一句求救的話都喊不出來。
陸䂙似乎察覺到了的心思,突然收了手臂:“別想著他了。”他低頭吻住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占有,“從你戴上這串銀鈴開始,你就只能是我的。”
他的吻越來越深,帶著草莓糖的甜膩和薄荷的清涼,蠻橫地掠奪著的呼吸。蘇晚的越來越僵,能覺到腳踝上的銀鈴勒得越來越,細小的鈴舌硌著骨頭,疼得幾乎要暈過去。
可沒有掙扎。知道反抗只會讓他更興,只會讓林舟陷更大的危險。只能忍耐,只能等待,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給陸䂙致命一擊。
花房外的門鈴不知何時停了下來,林舟的影也消失在了鐵門外。蘇晚的心像被什麼東西掏空了一樣,疼得無法呼吸。不知道林舟是不是走了,不知道他會不會再來,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逃出這個可怕的牢籠。
“他走了。”陸䂙的聲音帶著一得意,他抬起頭,吻了吻的額頭,“你看,沒有誰能帶你走,你永遠都是我的。”
蘇晚閉上眼睛,任由眼淚順著眼角落。的指尖悄悄到了枕頭下的碎玻璃,那是昨夜趁陸䂙離開時藏起來的,是現在唯一的武。
知道,只要再等一等,只要陸䂙放松警惕,就能用這碎片劃破他的嚨,就能逃出這個玻璃花房,就能回到林舟的邊。
這場以為名的囚,終有一天會結束。而,會是那個笑著走出牢籠的人。
腳踝上的銀鈴還在勒著的皮,細小的鈴舌硌著骨頭,疼得幾乎要出聲來。可蘇晚沒有,只是靜靜地靠在陸䂙的懷里,任由他抱著,眼底卻閃過一冰冷的決絕。
知道,好戲還在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