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13章 林舟的離婚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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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用發電機的嗡鳴還沒徹底消散,陸䂙已經拿著醫藥箱站在沙發前。不銹鋼械在慘白燈下泛著冷,他出碘伏棉簽的作帶著近乎儀式化的專注,棉簽到蘇晚手腕勒痕時,下意識手。

“怕疼?”他低頭笑了笑,指腹按住的后頸迫使抬頭,“昨晚咬我脖子的時候,怎麼不怕我疼?”

蘇晚別過臉不說話。地毯上的跡已經半干,暗褐的漬痕像朵被踩爛的花,邊緣還沾著幾的長發。陸䂙順著的視線看去,突然彎腰撿起那縷頭發,用紗布纏圈塞進西裝袋——那里還藏著上次逃跑時扯斷的指甲。

“別。”他的下轉回來,棉簽在腕間的紅痕上打圈,力道重得像在烙印。“十三分鐘的停電,夠你做場殺我的夢了?”

醫藥箱里突然傳出金屬撞聲,是他特意準備的新鎖鏈。鏈條比之前的細了半圈,卻在每個鏈節側焊了細的倒刺,過玻璃照上去,刺尖閃著細碎的

“不戴這個。”蘇晚猛地手,指節撞在箱角發紅。認得這種倒刺——去年林舟試圖帶逃跑時,腳踝上就留下過同樣的疤。

陸䂙沒說話,只是慢條斯理地將鎖鏈兩端扣上。倒刺蹭過皮的瞬間,蘇晚疼得吸氣,他卻俯咬住的耳垂,聲音混著呼吸噴在頸側:“碎鏡片都敢往我心口按,戴條鏈子算委屈你?”

鎖鏈扣合的咔嗒聲里,花房外傳來汽車引擎的轟鳴。陸䂙的眼神驟然收,像發現獵的狼,他拽著鎖鏈把蘇晚拖到窗邊,指腹著玻璃外那輛黑轎車:“看看誰來了。”

車后座下來個穿西裝的男人,手里捧著個燙金信封。蘇晚的瞳孔猛地收——是林舟的律師。三年前父親病危時,就是這個男人帶著權轉讓協議闖進病房,被陸䂙打斷了三肋骨。

“怕了?”陸䂙耳垂的珠,鎖鏈突然往回一扯,蘇晚踉蹌著撞進他懷里,“怕他帶來的不是救贖,是催命符?”

律師在保鏢的監視下走到花房門口,隔著玻璃朝蘇晚鞠了一躬,將信封遞給陸䂙的助理。陸䂙看著助理拆開信封的作,突然低笑出聲,笑聲震得蘇晚鎖骨的朱砂痣都在發燙。

“有意思。”他搶過信封抖了抖,幾張紙飄落在茶幾上。最上面那張印著“離婚協議書”五個字,末尾林舟的簽名龍飛舞,旁邊還留著一行小字:“晚晚,等我。”

蘇晚的指尖不控制地抖。盯著那行字看了很久,直到陸䂙用打火機點燃紙角,火苗舐著“等我”二字,蜷焦黑的蝴蝶。

“燒了它。”突然開口,聲音啞得像被砂紙磨過。

陸䂙挑眉,把燃著的紙遞到面前:“舍不得?這可是林舟給你的‘自由’。”

火星落在蘇晚手背上,燙出個細小的水泡。沒躲,只是盯著他的眼睛重復:“燒了它。”

陸䂙突然掐滅了火苗,將半焦的紙塞進里。紙灰嗆得劇烈咳嗽,他卻按住的后頸強迫吞咽,直到眼角沁出淚來,才低笑著松開手:“現在知道了?他給的糖,都是裹著砒霜的。”

鎖鏈被他牽著往花房深走,經過那排黑玫瑰時,倒刺已經在腳踝勒出了。陸䂙突然停在最大的那株前,摘下一朵往發間,玫瑰刺扎進頭皮,他卻像是沒看見:“林舟以為寫張紙就能救你?他忘了三年前是誰把他從你病房拖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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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晚猛地偏頭,玫瑰掉在地上。花瓣被踩碎的瞬間,陸䂙突然掐住嚨,將按在玫瑰架上。金屬支架硌著的背,疼得眼前發黑,他卻用膝蓋頂住彎,迫使抬頭看著他:“想讓他來救你?可以。”

他從口袋里掏出手機,點開一段視頻。畫面里林舟被綁在椅子上,額角淌著,面前擺著把生銹的獵刀。保鏢正用刀尖挑開他襯衫第三顆紐扣,那里有顆淡褐的痣——是蘇晚小時候用鋼筆給他點上去的。

“他在倉庫里簽的這份協議。”陸䂙把手機懟到眼前,視頻里的林舟突然劇烈掙扎,獵刀劃破了他的鎖骨,“我告訴他,你簽了,就不用看你斷手斷腳;你不簽,我就把你這顆痣剜下來,泡在福爾馬林里給當項鏈。”

蘇晚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珠順著指滴在鎖鏈上。看著視頻里林舟滲的鎖骨,突然想起十五歲那年,他就是這樣擋在前,被校外混混用鋼管砸破了頭,也是這樣順著額角往下淌。

“生氣了?”陸䂙咬了咬角,手機突然切換畫面——倉庫角落里堆著半桶汽油,“生氣就該知道,簽不簽這份協議,決定他今晚能不能見到月亮。”

他突然打橫抱起,往休息室走去。鎖鏈拖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像某種倒計時。經過茶幾的時候,他撿起剩下的離婚協議,把鋼筆塞進手里,自己則撥通了個電話,開了免提。

“讓林先生跟蘇小姐說兩句。”陸䂙的聲音漫不經心,手機里卻傳來林舟抑的痛呼,似乎被人踹了膝蓋。

“晚晚,別簽!”林舟的聲音嘶啞變形,“他不敢我,我爸已經……”

“砰”的一聲悶響后,電話那頭只剩下沉重的呼吸。陸䂙把手機放在茶幾上,指尖點了點協議末尾的空白:“簽了,他就能口氣。”

蘇晚握著筆的手抖得厲害。筆尖懸在紙上,映出眼底的淚——認得協議下方的小字備注:“本人自愿解除與林舟的婚約,此生與陸䂙永不分離。”

“給你三分鐘。”陸䂙突然站起,扯了扯領帶,“三分鐘后沒簽字,你就等著收他的手指吧。”

第一分鐘,蘇晚盯著視頻里林舟滲的襯衫,想起他送的第一支草莓味棒棒糖。第二分鐘,鎖鏈的倒刺鉆進皮,疼得。第三分鐘,手機里傳來保鏢拉槍栓的聲音。

“我簽。”突然按住紙頁,鋼筆劃破紙面,字跡被眼淚暈得發糊。陸䂙俯看著那行字,突然笑出聲,抓起協議往臉上拍了拍:“早這樣,他何必這份罪?”

他拿起手機對著協議拍了張照,發出去后很快收到回復——是林舟被松綁的視頻。陸䂙把手機扔給蘇晚,自己則將協議撕兩半,一半塞進里嚼爛,另一半燒灰拌進草莓糖漿里。

“喝了它。”他把糖漿碗遞到面前,眼底的偏執像淬了火的鋼,“這樣你就永遠記得,是你親手把他推開的。”

蘇晚看著碗里漂浮的紙灰,突然想起昨夜停電時,攥著碎鏡片的決心。原來所謂的反抗,在他用林舟的命做籌碼時,本不堪一擊。

抬手去接碗,陸䂙卻突然扣住的手腕,將糖漿潑在鎖骨的朱砂痣上。他低下頭,用舌尖一點點掉那抹甜,作虔誠得像在完某種獻祭。

“游戲還沒結束。”他咬了咬的痣,腥味混著草莓甜在舌尖蔓延,“但現在你該明白,你的每支筆,都該為我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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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鏈再次被他牽著往臥室走,過玻璃照在兩人握的手上,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蘇晚看著地上那道影子,突然覺得林舟留的那句“等我”,大概永遠等不到了。

臥室的床上鋪著新換的床單,白的,像雪。陸䂙將放在床上,俯吻了吻腳踝的跡,然后慢條斯理地解開自己的領帶。領帶落在地上,和那串帶的鎖鏈纏在一起,像個解不開的結。

他的吻順著的腳踝往上,經過膝蓋,停在小腹。那里平坦,卻被他用指尖輕輕畫著圈,像是在描摹某個不存在的生命。蘇晚的呼吸漸漸了,他卻突然抬頭,眼底帶著某種近乎虔誠的溫:“晚晚,我們生個孩子吧,這樣林舟就徹底死了心。”

蘇晚猛地睜大眼睛。想反駁,想告訴他永遠不會給他生孩子,可話到邊,卻被他的吻堵了回去。這個吻帶著不容置疑的占有,像在上蓋

他的手擺,指尖帶著玫瑰刺的微疼,卻又異常滾燙。蘇晚的控制地抖,知道自己該推開他,可腦海里總浮現林舟被綁在椅子上的樣子。

鎖鏈的倒刺在床單上蹭出細碎的聲響,像某種的鼓點。陸䂙的呼吸漸漸急促,他將抱得很,仿佛要將進骨里。蘇晚能清晰地覺到他的心跳,和的心跳重疊在一起,分不清是誰的更急促。

“晚晚……”他低低地喚著的名字,聲音里帶著某種近乎脆弱的懇求,“別想著別人了,好不好?”

不知何時爬上了窗臺,過玻璃照在兩人上,將他們的影子投在墻上,像一幅扭曲的畫。蘇晚閉上眼,任由自己沉溺在這場荒唐的溫存里。知道這只是暫時的,明天太升起時,陸䂙又會用林舟的安全來要挾做更多事。

可此刻,只想暫時忘記這一切。忘記那份被脅迫簽下的協議,忘記腳踝的鎖鏈,忘記林舟滲的鎖骨。

陸䂙的吻越來越深,帶著某種不容拒絕的占有。他的手攥著的手,十指相扣,仿佛要將他們的命運永遠綁在一起。蘇晚能覺到他的溫,他的心跳,他的瘋狂,和他那份用威脅筑

或許,從一開始,就不該奢什麼自由。或許,注定要被他用林舟的命,捆在這座玻璃花房里,耗盡彼此的一生。

鎖鏈在月下泛著冷,像一道冰冷的誓言。蘇晚看著那道,突然覺得很累。累到不想再反抗,不想再逃跑,只想就這樣閉上眼睛,在他的懷里,做一場沒有林舟,也沒有威脅的夢。

夢里或許有晚霞,有草莓糖,有不被囚的自由。

但夢總會醒。

就像明天的太,總會照常升起,照亮茶幾上那支沾著淚痕的鋼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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