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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半個小時以后,里間的門開了,一位白發老者拄著拐杖慢慢走出來,后跟著一個材瘦高的中年男子。
男子約莫五十歲上下,穿著一件白大褂,頭發烏黑整齊,面容平和卻著一種不怒自威的氣質。
“按時吃藥,下周再來復診。你要聽我的,酒別喝了,都多大年紀了還老是喝那麼多酒。你要是再喝啊,喝出病來我可不管你的啊。”
說話的中年男人看來就是宋醫生了。
老人聽著他的叮囑,笑得有幾分心虛,但還是連聲答應:“好好,不喝了不喝了。”
然后在家屬的攙扶下離開了。
宋醫生這才轉向韓知年和俞菲絮,目如炬。
“新病人?”他問道,視線直接落在韓知年的上。
俞菲絮站起:“是的,宋醫生。我們慕名而來。”
許是這幾天已經聽慣了這種話,宋醫生臉上浮現些許無奈的笑意:“先進來吧。”
他轉走向里間,韓知年和俞菲絮跟上。
診療室比外間更加簡樸,一張寬大的紅木診桌,兩把椅子,一張治療床,還有一整面墻的中藥柜。
空氣中彌漫著更濃郁的藥材氣味,卻不刺鼻,反而有種奇特的安效果。
“坐。”宋醫生指了指診桌前的椅子,自己則坐在對面,“說說況吧。”
韓知年深吸一口氣,簡明扼要地講述了當年的事故和后續治療況。
宋醫生安靜地聽著,偶爾點頭,目專注而銳利。
“我能看看傷嗎?”等韓知年說完,宋醫生問道。
韓知年看向俞菲絮:“阿絮,你去外面等我好嗎?”
雖然已經看過了自己的,但是不堪的一面,他還是盡量想要避免展現在的面前。
俞菲絮在他深沉的目里點點頭,轉走了出去。
他卷起自己的,出了兩條。
這些年他一直有在訓練,況似乎比宋醫生想象得要好些。
宋醫生蹲下,手指輕輕時而按,時而輕敲,同時觀察韓知年的反應。
“這里疼嗎?”
“有點酸脹。”
“這里呢?”
“沒覺。”
宋醫生換了一,手上力道加重了幾分,“這樣會痛嗎?”
韓知年微微蹙眉:“沒有......”
宋醫生又檢查了他背后的傷,一條長長的猙獰疤痕在后背蜿蜒,周圍還約可見一些小疤痕,由此可見當時傷得有多麼嚴重。
檢查持續了約十分鐘,宋醫生時而皺眉,時而若有所思地點頭。
最后他站起,洗了手,重新坐回椅子上。
“況我了解了。”宋醫生說,聲音依然平靜,“我可以試試,但我也提前告訴你,想要完全康復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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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知年的心跳了一拍:“您的意思是......有希?”
“中醫講‘通則不痛,痛則不通’。”宋醫生解釋道,“你的傷導致經絡嚴重阻塞,氣不通,好在萎的況還好,不算太嚴重。西醫的手修復了骨骼和部分神經,但對經絡系統無能為力。”
韓知年微微皺眉:“所以通過中醫手段可以疏通這些經絡?”
“可以嘗試。”宋醫生謹慎地說,“針灸、推拿配合中藥,先活化瘀,再通經活絡。過程會很漫長,也需要病人的全力配合。”
“大概需要多久?功的幾率有多大?”
“時間沒有定數。”他看著韓知年,“至于幾率......如果完全配合治療,我有七把握能讓你恢復基本行走的能力。但要像從前那樣跑跳,就別想了。”
七。
這個數字在韓知年腦海中回,比他預期的要好太多。
“足夠了......”
宋醫生點點頭:“第一次針灸治療今天就可以開始,之后每周至兩次。我會開些中藥,需要每天服用。最重要的是,你自己要有信心和毅力。”
“我有。”韓知年的聲音突然堅定起來,“只要有一線希,我都愿意嘗試。”
這算是一個好的開端,俞菲絮和姜且說了這事兒以后,姜且也替他們到高興。
“你們都不要有太大心理力,我相信韓知年一定能重新走起來的。”
只不過他們家里開始縈繞著中藥味,韓知年覺自己也快被中藥腌味了。
俞菲絮看著他一次次喝下那些難以口的中藥,眉頭皺得厲害,又心疼他又無可奈何。
韓知年只能反過來安:“沒事的,良藥苦口利于病,如果喝這些藥真的能讓我的好起來,我喝多都愿意。”
俞菲絮癟了癟,抱著他道:“辛苦了。”
韓知年輕笑出聲,“傻不傻,這算是什麼辛苦的?”
“你每天幫我按,辛苦你了才對。”
中藥針灸配合著按一起進行,俞菲絮向宋醫生學習了按的手法,每天晚上睡覺前都會幫韓知年按。
盡心盡力,每一次都格外認真。
不過就像宋醫生說的,這個過程是漫長的,前三個月韓知年的都沒有什麼好轉。
俞菲絮不放棄,每天依舊雷打不替他按,陪他聊天。
他們慢慢來,沒關系。
剛開始針灸的時候,韓知年很不適應,有些位扎進去針是真的很疼,可次數多了以后他也逐漸開始適應,只盼著有一天上也能傳來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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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怎麼樣?”宋醫生問道,手上作不停。
“奇怪......”韓知年聲音有些飄,“有點麻,有點熱,像是又開始流了。”
宋醫生有些驚喜滿意地點頭:“好現象。說明經絡還有反應能力。”
俞菲絮看著丈夫的臉,發現他眉頭舒展,甚至有一近乎愉悅的表。
當最后一針落下時,韓知年突然輕聲說:“阿絮,我覺到了。”
“覺到什麼?”張地問。
“我的......”韓知年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我能覺到我的活過來了,雖然很微弱,但我覺到了。”
俞菲絮看向宋醫生,后者臉上出滿意的微笑。
“第一個小突破。”宋醫生平靜地說,“保持這個姿勢半小時,然后我們進行推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