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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予微烏黑的眸子驟然冷卻，閉的了，嗓音抖著：“真的是你。”
十分鐘前還笑自己很神經。
為了一點點莫須有又不切實際的猜想傻乎乎跑下樓，在停車場的必經之路上待著。
有哪個神經病會在春節當天吃飽了沒事這麼干？
春節的小區空無人，偶爾會有那麼一兩輛車從邊經過，帶來一陣微涼的風后，毫不猶豫地駛進車庫。
只有這一輛……里面的人選擇踩剎車的那一瞬，蘇予微就意識到了什麼。
被揭穿后的周硯深輕微嘆氣，影在月下蕭條孤寂。
他下西裝外套，輕輕搭在蘇予微單薄的上：“你真的很聰明，但要揭穿，也請你穿厚一點再來，你這小板吹不得風。”
他不過是稍微靠近了一點，就靈敏地發覺了。
“看在今天過春節的份兒上，要不你打我幾掌這事就算了？”周硯深上輕飄飄的，眉頭卻深深蹙起。
一顆心悄無聲息地跌落下去，他知道這可笑的期終究會落空。
蘇予微扯下他的西裝，狠狠往他上一扔。
他沒接，西裝重重砸在他上后，又狼狽地掉到地上，沾了一層灰。
“周硯深！！！”蘇予微想到自己被傻乎乎騙了這麼久，腔里悶悶的。
“我沒打擾你，除了今天和救你的那天之外，我都沒有在你邊出現過不是嗎？”周硯深生地解釋。
蘇予微沒聽他的，抬眸時長睫在微微抖，說出口的話帶著不加掩飾的惡意：“周硯深，你滾遠一點，別在我旁邊！”
怎麼可能接周硯深大大方方，堂而皇之地住隔壁？
“好。”周硯深角微微向上勾起，不深不淺的笑容看上去無比苦，“我答應你。但你能不能告訴我，要多久才能允許我跟你呼吸同一空間的空氣？”
“一年、兩年、三年、還是六年、七年？我愿意加倍承你當年遭遇的痛苦，直到等到你消氣的那一天，蘇予微，我還是很你……我還有機會嗎？”說到最后，他的聲音很輕很輕，幾不可聞。
蘇予微眼睫下一抹寒芒劃過，路邊橙黃的暖調燈也照不亮眼底的翳，“你還要多久才能認清我們已經離婚的這件事實？”
周硯深開口，嚨卻是堵住的，哪怕一個最簡單的音節也發不出。
蘇予微轉看著周硯深慘白如紙的臉，一字一頓，目決絕：“你再做這種無聊的事，我不會放過你！”
腦子頓了頓后，狼狽地發現自己并沒有放狠話的資格。
是誰，周硯深又是誰？
居然大言不慚地說不放過周硯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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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放過我？”周硯深自將的話重復了一遍。
蘇予微抿了抿沒說話，從周硯深旁邊掠過，手臂被人從后拉住。
“放手。”蘇予微沒有看他，不客氣地說。
周硯深烏沉沉的眸靜靜凝視著，嗓音低沉又啞：“……別放過我，蘇予微，那就千萬別放過我，有什麼手段和招都沖我來，把我折磨得無完也好，我只想你能消氣。”
又是“啪”地一聲，周硯深骨相深邃的一張臉被打得偏向一邊。
周硯深靜默片刻，遲緩地放開的手臂，評價道：“還行，力道比上次強，病好了就是有勁。”
“有病！”蘇予微人走了還不忘罵罵咧咧一句。
周硯深立在樓下，靜靜看著蘇予微漸行漸遠的影，直到最高層那一盞明亮的燈亮起。
他影虛晃了下，本以為能平安無事地陪過個節，沒想到還是逃離不了被打的命運。
一不站了許久，之后艱難地邁步子，很聽話地上車，沒再往車庫開，利落倒車，駛離小區。
……
蘇予微回家，看見亮白的車燈尾滲的窗簾而后消失不見，口微微起伏，呼吸的速度偏快。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已經把周硯深打跑了，但心依舊很沉重。
洗了個澡，溫熱的水稍微將這種奇怪的心稀釋了些。
從浴室出來后繼續抱著金豆豆窩在沙發上看刑偵電視劇。
追劇上頭，一連把整個案件單元都看完，眼皮耷拉著快要落下。
一看手機，居然已經凌晨三點了，不像唐雨年，很熬夜，急急忙忙把桌上吃掉的零食口袋收拾好，很快上床睡覺。
這一覺睡得很沉，蘇予微明顯覺到窗外太已經升起，但還睜不開眼，迷迷糊糊地醒來后又倒頭睡了一會兒。
徹底清醒的時候，已經快中午十一點，唐雨年打了很多個電話都沒能把吵醒。
正準備回過去，鈴聲又響了，屏幕上“唐雨年”三個字赫然醒目。
“怎麼了？我才醒。”蘇予微接通問道。
“我的姐妹！！！”唐雨年扯著嗓子吼，差點沒把蘇予微耳掀破。
“你小點聲行不行？覺你都快從我的手機里爬出來了。”蘇予微把聽筒拿得稍遠了些。
“我小聲不了一點！”唐雨年繼續輸出嘶吼，“打了那麼多電話都不接，我還以為你被周硯深拖去殺了呢！”
“……”蘇予微到莫名其妙。
“你比我當年用酒瓶敲周硯深的頭還勇啊！悶聲干大事啊你！”唐雨年嘰嘰喳喳又語無倫次，“可是你這樣做真的好嗎？萬一那啥，他們搞你的話該怎麼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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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二的，你到底在說什麼？喝醉了嗎？”蘇予微蹙眉。
“……”唐雨年偃旗息鼓，愣了好久才說道：“昂？你不知道嗎？不是你干的？我總結不出來，你去看新聞，現在已經了！”
蘇予微心莫名沉了下，一種不可名狀的心撕扯著的神經。
將信將疑拿起手機，點進微博，看到熱搜第一是#周硯深前妻好友深夜發文 痛斥其婚暴力行為！
下面還跟了好幾條，同樣掛著“”字模樣的新聞。
#周硯深前妻好友接獨家采訪 揭婚后一年出走國外真相
#周硯深 家暴男！！！
#周氏集團價下跌 國外訪問團接連壁
蘇予微怔然地看著這幾條消息，腦袋“嗡”地一聲，耳鳴伴隨著頭痛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