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知淮一雙黑眸暗了暗,上被一層無形的郁籠罩,“當年母親失蹤后,我的病驟然加重,每日變得歇斯底里。老頭子許是對我的存在也到不勝其煩,于是聽信了邊人的建議,把我送到國外的醫院醫治。但是,‘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國外那些所謂的醫生還收了別人的錢,對他的命令奉違,表面是為我治病,實則打算趁機要我的命。我當時察覺到危險,搶先一步從那個鬼地方逃了出去。”
“但是那些人不依不饒,一路對我窮追不舍。后來我中槍墜海里,昏迷之前恍惚見到一個人潛水向我游過來。等我在醫院醒過來的時候,沈煙芒就坐在旁邊。那時正好也在國外留學,說是救了我。”
宴知淮抿了抿,繼續道:“我知道是一個城府極深的人,一向無利不起早,大舅舅出事以后,第一時間跟黎家割席,毫不猶豫大舅母離開,甚至把姓都給改了。但救了我一命,我到底欠了的,所以才沒刪掉的微信。”
其實當年知道自己是為沈煙芒所救,他還曾向許下一個承諾,以后但凡有所求,只要不是違法違德的事,他一定替辦到。
當然,也只是辦一件事。
只要他替辦完這件事,以后他們就兩不相欠了。
由于當時宴知淮還小,境還特別狼狽,沈煙芒并不把這個所謂的承諾放在心上,甚至從醫院離開以后就再沒聯系過他。
后來他回國,逐漸鋒芒畢,為景都最炙手可熱的新貴,才再次了過來,先是纏著他加了微信,再時不時找他敘舊,訴衷腸,目的可謂昭然若揭,但他都沒怎麼理會過。
隨著他權勢與財力的不斷擴張,沈煙芒許是更加意識到了他承諾的重量,所以至今都沒舍得讓他兌現。
哪怕剛開始在娛樂圈幾乎混不下去,都沒有拿著這個承諾讓他幫鋪路,而只是選擇了利用他和霍昭洵等人的合照,自個去爭取資源。
可以想見,留著這個承諾,是為了圖更大的。
不過這種事就不用跟方緹說了,免得聽了如鯁在。
方緹聽了宴知淮的解釋,早就顧不上沈煙芒這個人了,一臉心疼地看著面前的男人,“其實之前我就聽顧沉說過,你在黎家出事以后,就被送到了國外,一個人無依無靠的。只是我沒想到,現實比想象中的更殘酷,你在國外的境竟然那樣的險象環生。”
手捧住男人的臉,眉心蹙得的,“你一個人在國外,那些年,都是怎麼過來的?”
“一個人在刀山火海中爬滾打久了,也就練就了一刀槍不的銅皮鐵骨,自然就沒有什麼可怕的了。”
宴知淮扯了扯角,云淡風輕地了的腦袋,“這些都已經過去了,我現在很好。”
怎麼可能好!
從小遭了那麼多的折磨與磨難,他的就算傷了可以不斷痊愈,但神上的創傷呢?歷經過摧枯拉朽,終究還是留下了千瘡百孔!
方緹對宴老爺子的恨與怒,此刻驟然達到了極致。
這個人,做人不行,做丈夫不行,做父親更不行!
也許他會常常自傲于自己年輕時創下的財富與地位,但他在心中,只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方緹吸了吸鼻子,手攬住宴知淮的腰,“老公,他不疼你沒關系,我永遠你疼你!你就是我的心,我的肝,我生命中的四分之三!”
“噗——”男人沉沉的笑聲在頭頂傳來。
“你笑什麼?”方緹臉頰微燙,仰起臉瞪了他一眼。雖然也知道自己說的話有點老土,但是在這種溫的時候笑場就真的很不給面子哎!
“沒什麼,就是覺得你很可。”宴知淮低頭,親了親的額頭,聲問:“現在不生氣了吧?”
“不生氣了。”方緹腦袋在他懷里,搖了搖頭。
宴知淮手掌了順的頭發,沉,“如果你真的介意的存在,我就把刪了。”
如今在他心里,任何人都比不上重要。
方緹心了一下,但稍稍遲疑,還是搖頭,“算了,還是留著吧,免得說你忘恩負義。不過,以后要是再給你發這種曖昧的信息,你一定要跟我匯報哦,我教你怎麼回!”
說著,微微瞇起眼,磨了磨一口尖利的牙齒。
不能刪掉你,惡心你還不容易嗎?
想要搶我的老公,那就讓你心梗!
對此,宴知淮沒有一點意見,“好。”
“真乖。”方緹他的臉蛋,笑瞇瞇地夸道。
宴知淮角的笑意加深,“既然覺得我乖,沒有什麼表示的嗎?”
“那你說,是我長得好看,還是沈煙芒好看?”
方緹的話題直接跑到了十萬八千里之外,速度快得令人猝不及防,就連宴知淮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過他也只遲疑了兩秒,“給我發了這麼多年的曖昧信息,而我跟你認識才不到半年,但現在跟我在一起的人是你。你說呢?”
言外之意,如果他覺得沈煙芒更好看,現在就沒方緹什麼事了。
方緹滿意了,湊上去捧著男人的臉蛋狠狠親了幾口,“吶,這就是我的表示。”
“就這?”
方緹鼓起小臉,“你還想怎麼樣?宴先生,做人可不能太貪心的哦!”
“如果……”宴知淮沉著,“我再告訴你一個的話,有沒有可能得到更多的獎勵?”
“那就要看你這個值不值錢咯!”方緹也不傻,并不他的坑。
宴知淮勾了勾角,附在的耳邊輕聲道:“你昨晚不是問我,你是不是我的初?我現在就告訴你,是的。”
方緹呆住,半晌才回過神,愣愣地看著他,“真的?”
“嗯。”
“可是你都二十八歲了哎!”這個二十歲的,都跟沐城胡談過一次。
宴知淮帥臉一黑,“你嫌我老了?”
“沒有沒有,二十八歲的你風華正茂,一點也不老!我只是有點意外!”見他似乎對年齡有點敏,方緹不敢繼續老虎須,忙哄道。
不過等回味過來,又忍不住喜滋滋起來。
原來,是宴知淮的初哎!
宴知淮第一個上的人,是哎!
方緹兩只眼睛晶亮晶亮的,角高高地翹起,笑得像只腥的貓兒。
宴知淮垂眸凝著的笑臉,“這個怎麼樣,還值錢嗎?”
方緹眉眼彎彎地點頭,“值錢,非常值錢。”
“那我的獎勵呢?”
方緹警惕地看著他,“……你想要什麼獎勵?”
男人大掌慢慢下,握住了的小手。
方緹反應過來,臉頰瞬間紅,試圖躲避:“我困了,想睡覺……”
男人輕咬住的耳尖,“等會兒我也幫你。”
至于怎麼幫……
方緹想起那個畫面,臉紅得快要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