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番外二:萬幸與你相識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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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蘅休息兩天回來,發現茶館來了個新面孔,十六七歲左右,模樣標致,就是審不太好,頭發剪得像個男孩。

新人負責干雜活,手腳利落,見進來,握著拖把柄,看起來是想打招呼。

何蘅懶得理人際關系,當沒看見,轉去換服化妝,準備待會上臺。

過鏡子看見新人失落地垂頭,繼續拖地。

接下來一個星期,們沒有一句對話。

只知道這人沈鴦,是個的,其余一概不知。

沈鴦傻的,看向別人的眼睛總是著怯懦,像一只溫順的綿羊。

老板做什麼就做什麼,一個人干兩份活,認真細致,像在表明忠心似的。

何蘅看在眼里,心里暗暗嘲諷,這是天生勞碌命,年紀輕輕上沒有半點,遲早給人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對沈鴦不喜歡不討厭,但這人和茶館里頭每個人關系都不錯,連格出了名潑辣古怪的鐘梅君都收當徒弟。

何蘅覺得自個兒和沈鴦是完全相反的人,才不想和這些暫時的同事搞好關系,不過是一份過渡的工作。

才不要一輩子待在這種窮地方。

空閑時間坐車去找新工作,面試一個客服崗位,工資很高,工作容簡單,就是跟客戶線上聊天。

對方問什麼時候到崗,其實心里是有疑慮的,面試完沒兩天,對方再次打電話過來說非常合適,讓過來試一試。

反正是在辦公樓里,樓下就是十字路口,車來車往,天化日的,被騙了隨時能跑。

抱著這種心態,何蘅向老板提了離職,老板沒挽留,說了幾句客套話,末尾突然說沈鴦才是茶館最近的吸錢主力,有在生意好了不

唱歌沒有沈鴦好聽,何蘅心里清楚,卻還是有點不高興,去后臺收拾東西,沈鴦穿著一條空青旗袍,頭發用簪子盤起,妥妥一個符合眾人想象的江南子。

何蘅憋著一肚子氣,拿個袋子往里頭丟私人品,聲響不小,沈鴦聲音輕靈婉順,比黃鸝還好聽:“你要休假嗎?”

一眼,這人面帶微笑,實際上手指在桌沿畫圈,跟搭話有必要這麼張麼?又不吃人。

“不干了。”何蘅語氣生

沈鴦訝異地啊了一聲,有些不舍地站起來,“現在就走嗎?”

何蘅不說話,臭著臉撿行李。

大概察覺不好,沈鴦沒敢再搭話。

踏出茶館大門,發覺自個兒格好像孤僻,這邊上班久,連個送送的人都沒有。

手里頭東西不,兩個紙箱,一個大手提袋,離住不遠又不算近,打車是肯定不劃算……

思考時,有人輕輕肩膀。

沈鴦換了一方便行服,“我幫你拿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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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來得及拒絕,已經抱起一個箱子,何蘅說:“你下午還要上臺吧?”

“來得及的。”沈鴦態度溫和,“我不認識路,你走前面。”

何蘅心里生出幾分不好意思,扭過頭,“里面有化妝品,你別給我摔了。”

“我會小心的。”

走在前面,心想沈鴦也太好欺負了吧,這樣都不生氣?

到了家樓下,看一眼時間,茶館午休時間要結束了,催道:“你放地上就行,快回去吧,待會老板娘又要說你魚。”

欠一個人,以后估計也不會見面,手提袋里有飲料,塞一瓶過去,聲音別扭:“多謝你了。”

沈鴦笑容溫暖,認真點頭,同揮手道別:“拜拜。”

何蘅先搬一箱上樓,忍不住走到窗戶邊張,那個影越來越小。

第一天上班,何蘅特地穿了一套看起來比較的職業裝,走進辦公室,面試的人讓簽合同。

想認真看看,一條條文縐縐的,每看一行都需要花費不時間理解。

人事給一杯咖啡,“不著急,慢慢看,都是按國家規定來,不用擔心。”

對方態度友善,又在亮堂堂的寫字樓里,何蘅放松了警惕,后面一半隨意掃幾眼,簽下名字。

一個男主管過來帶悉工作流程,看著聊天框和頭像,忽然發覺不對勁。

“你只要和對方聊天就好,獲得他的信任,讓他買我們的產品,可以打電話,但不能接視頻。”

何蘅往上翻了翻聊天記錄,聊天容極其曖昧,很快有新消息過來,對方發:妹妹在干嘛?怎麼不回了?

這個男的知道自己在和另一個男人聊天嗎?

頭皮發麻,主管回復:在忙呢,茶葉一直賣不出去,看來這段時間只能吃泡面了,附帶一個哭哭的表

對方居然立刻發了兩千塊錢過來。

男主管好像已經把拋在腦后,鍵盤敲得快冒煙,扮演一個甜妹和對面聊天,一口一個哥哥。

何蘅看向周圍,幾排工位上男都有,一個生在不停打電話推銷茶葉和特產,過去看一眼其他人的屏幕,都在和男人聊天搞曖昧。

這不是搞詐騙嗎?

好不容易熬過了一早上,躲進洗手間洗手,心慌得厲害。

有人推門出來,在旁邊擰開水龍頭。

何蘅忍不住問:“你來這多久了?這個公司到底是干嘛的?”

生看起來很老實:“我來三天了,這里就是騙人的,跟我同一天來的人都跑了,明天我也不來了。”

“那這樣怎麼算工資?”

生聳肩道:“發不發,這邊待最久的也才干了一個月,上個月才發了兩千塊錢,要算提的,賣的茶葉多工資才高,我一單都沒賣出去。”

何蘅有些頭暈眼花,“這算欺詐吧!沒有人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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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棟樓大大小小的公司都干這個,誰知道呢。”

臨走前,生善意地提醒:“你還沒簽合同吧?那是霸王合同,簽了要走沒那麼容易,好像要賠錢。”

何蘅腦瓜子嗡嗡響,“我簽了……”

生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安:“應該沒事的。”

何蘅一天渾渾噩噩,嘗試過找男人聊天,本做不到,這事太惡心了。

第二天,提了離職,對方原本和藹地面相忽然變了,要工作一年,否則賠錢才能離開。

門被關起來,幾個男人圍著,要拿錢。

一套接一套,各種威脅恐嚇。

不敢直接剛,只能錢走人。

恍恍惚惚坐電梯下樓,外頭手指冰涼瘋狂抖,這算什麼?黑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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