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嗎?”
菲傭畢恭畢敬道:“莫小姐還睡著。”
謝宴行點點頭,菲傭幫他開了門,他放輕腳步,走了進去。
回頭看,菲傭已乖覺地掩上門。
兩米寬的大床上堆著如云朵般的米白被褥,簡心小小的腦袋陷在白白胖胖的枕頭上,細的烏發如海藻一般攤散在枕頭旁。
自謝宴行昨天傍晚將帶回家,已經過了十二個小時。
據菲傭說,簡心凌晨兩三點的時候喊頭痛,中途迷迷糊糊地醒了十來分鐘,吃了藥之后又睡下了,這之后就睡得還踏實的。
謝宴行視線移到了簡心的臉上,潔白無瑕的漂亮臉蛋睡的微微泛著紅,眼角還沁著一滴淚珠,在長而卷翹的扇形睫羽的張力下,才勉力維持著沒有滴落。在整張臉艷的就像一朵沾了些晨的長春花。
瓊鼻直,鼻尖卻翹起一個俏的弧度,櫻花澤的微微張開了一些隙,約能看到里面潔白的齒列。
再往下,便全被被子遮住,不示于人前了。
這樣人而不自知的模樣,不免讓謝宴行想到昨天傍晚。
那時況急,他一心想著把藥給喂下去,即便是有什麼親接,當時自己也沒多心。
只是事后再想起時,腦子里留下來的東西便開始離譜起來,鬧得他一晚上的夢都有些稀奇古怪。
所以他早起便去沖了個冷水澡。
這會兒看到這個模樣,一男的原始沖又突然襲來。
謝宴行皺眉看著,凸起的結上下了幾下。
他一直自恃是個離了人類低級的人,這種況讓他十分惱火,又無能為力。
簡心被子下的手了一下,謝宴行突然轉開視線,看向床頭柜上的擺件。
片刻后,簡心又沒靜了,謝宴行才把視線轉回來。
他才發現剛剛自己進來的時候,沒有拉上隔斷門,日過外面的窗戶,才照亮了房暗沉沉的臥室,而一晃人的線正好照在簡心的眼皮上。
他不由自主地坐在的旁,出手,幫遮住了眼睛上的那道線。
簡心蹙起的眉終于又平坦了下去。
當線終于偏移開之后,他才放下手。
起走前,他拿起簡心落在被子外的右手,塞回被子里。
要把手回去的時候,簡心的纖纖五指卻纏住了他的大掌,的掌心和他的相扣。
“媽媽……”簡心喃喃道,“不要走……”
謝宴行的神有一瞬的冷肅。
簡心的母親容希音,是容家老爺子的長,子剛烈,做事利落果斷。
對外人從不假以辭,在第一次見到謝宴行的時候,也只是用審視的目掃了他一遍,然后微微頷首而已。
仔細想來,謝宴行確信容希音從來就沒有喜歡過自己。
他也相信容希音絕不會希兒嫁給他。
所以當容希音對莫氏做局,迫當時羽翼尚不滿的謝宴行娶簡心時,他在厭惡之余,更是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