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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後·耳鬢廝磨
殿燭火燃得通明,一室靜謐中只能聽見二人輕微起伏的呼吸聲。
謝明翊按住衛姝瑤的肩膀,讓坐在榻上,“我去拿醒酒湯來喂你喝,免得明日頭疼。”
“不要,你別走。”衛姝瑤抿著,委屈地拉著謝明翊的手。
手指輕刮著他的手背,仰著頭說:“你去哪裏……都要帶著我。”
直勾勾地盯著他,潤的紅沾了水漬,輕輕咬著,好似有點委屈。
但這般愁容轉瞬即逝,又笑起來,眸璀璨,微微吐了下的小舌,扮了個鬼臉。
“你為何不帶我?我這麽乖。”意識不清,說話時口齒也含含糊糊的。
一開一合,輕聲撒,悅耳嗓音中有甜膩。
“你得帶著我。”又手去攀謝明翊的脖子。
謝明翊盯著,指尖已經掐得掌心生疼,卻還得耐著子低聲哄:“好,帶著你。我的嬋嬋當然是最乖的。”
他從不知醉酒原來是這般模樣,像個孩子似地撒又黏糊。可他卻很是用,角不由得揚起笑意。
謝明翊只得抱著衛姝瑤行至桌前,讓坐在自己膝上,一手圈著,一手拿勺子給喂醒酒湯。
衛姝瑤暈乎乎地抿了兩口,咽得太急,忽地嗆咳起來,直咳得雙眸都泛起了淚花。
“你、咳咳……笨手笨腳的……”瞪著潤的眸子,綿無力地捶了他一下,嗔道:“你好笨啊,只有我、咳咳……才會要你了……”
謝明翊輕輕順著的背,怕嗆急了,聲道:“是啊,只有你要我了。”
他又遞了一勺過去,無奈地寵溺笑道:“你慢些喝,小祖宗。”
好不容易喂完小半碗醒酒湯,謝明翊哄著乖乖坐在桌前,吩咐人送了熱水進來。
他親手給衛姝瑤拆了珠翠,拿帕子口脂和臉上妝容。
衛姝瑤起初還有點懵,等妝容卸得差不多了,暈乎乎地擡眼去銅鏡,驀地又癟起了。
“怎的都掉完啦,不好看,得補點。”皺著眉,毫沒反應過來方才謝明翊在做什麽。
說著,又黏糊糊地扯著謝明翊的胳膊,鬧著要塗口脂。
謝明翊好笑又無奈,只得抱著到妝臺前。
衛姝瑤暈乎得本看不清眼前的東西,隨手打開個盒子,指腹抹了桃紅的膏脂。
“你靠過來點兒。”醉醺醺地朝他笑。
謝明翊嘆了口氣,知道要做什麽,卻又無可奈何,只得任憑胡鬧。
衛姝瑤果然擡腕,手指他面頰上過,給他抹了一縷桃紅。
“唔……夫君,我的,好看。”嫣然笑道,說話時酒香熏人。
衛姝瑤轉,拿了銅鏡對著謝明翊,歪著腦袋打量他,又低頭去看鏡子裏的人。
醉得糊塗,手腕也有點抖,鏡中人影晃不止。
謝明翊低眸輕笑,指腹緩慢抹去面頰上的紅痕,旋即手,摁在白皙潤的鎖骨上。
“若海棠初綻,只是濃了些。”他聲音低沉。
衛姝瑤抿著,拿銅鏡對著自己,左右晃腦地看了片刻,沒察覺謝明翊離又近了幾分。
“好像不太對。”小聲嘟噥。
話未落音,他上熱意烙印下來。原本濃郁的桃紅霎時化作淺淡暈開的。
謝明翊擡起頭來,薄染著一抹口脂,角勾著笑,問:“這樣對了麽?”
衛姝瑤眨著眼,點點頭,又笑。
他手指穿過的烏發,搭上了的後頸。而後,掌心微微用力,額頭與的額頭抵著。
“我去沐浴,你乖乖等我。”他閉了閉眼,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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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也要沐浴……”衛姝瑤秀眉擰小小一團,吐字倏然清晰起來,“溫泉,嗯……想去湯池。”
雙臂扣他的腰肢,不許他離開。
“夫君答應我嘛……好不好?湯池,帶我去。”
越發糊塗,說話也開始顛三倒四的。攀著謝明翊的脖頸,牢牢在他上,還拿腦袋去蹭他的下。
“湯池,溫泉……”衛姝瑤回想起暖意徜徉的覺,不自覺彎起了眉眼。
笑得又憨,惹得謝明翊呼吸驟然一滯。
謝明翊只覺得自己腔裏的心跳聲越來越大,撲通撲通地撞擊著他的心房。
衛姝瑤抓著他的手,始終不肯松開。的手掌牢牢裹住他糲的指腹,糾纏,十指相扣。
他倏地起,將手掌從衛姝瑤手裏用力出。
謝明翊深吸幾口氣,把衛姝瑤打橫抱起,放在榻上。
他一面手給衛姝瑤換寢,一面放了嗓音,哄道:“好了,夫君不去,哪兒都不去,陪你眠可好?”
衛姝瑤眼皮耷拉,角卻揚起弧度,癡癡地發笑,“嗯,喜歡。”
謝明翊作微僵,停下來問:“喜歡什麽?”
抿,笑著去勾他的脖子,糯應聲:“喜歡夫君,喜歡夫君陪我。嗯……夫君不喜歡嗎?”
謝明翊極力遏制著四肢百骸裏的熱意,嗓音低沉,哄道:“自然喜歡,比你更喜歡……你該睡了。”
他好不容易把塞進被窩裏,自己換了寢躺下時,才發覺後背都滲出了細的薄汗。
衛姝瑤開始犯困,手搭在他腰間,小聲嘟噥著什麽。
謝明翊側耳傾聽了片刻,也只約聽清楚幾個字,約莫是在埋怨他年時不解風,又嘀咕著以前的瑣碎小事。
“我竟不知,你喝醉了話這麽多。”他心裏意溢出來,笑著吻了吻的發,“以後不能再喝醉了。”
謝明翊攬著,上的酒香與清甜香氣混雜著飄鼻息,令他燥熱越發強烈。
他結滾了一下,湊在耳畔低聲道:“若想再飲酒,只許在我面前。”
聞言,衛姝瑤酒氣熏騰的面頰倏地上他的臉,哼哼道:“我沒醉。”
雙眼迷離得看不清他的模樣,兀自撐著最後一意識,雙手攀著他的脖子,又重複了一遍:“哼,我才不會醉呢,你沒聽見麽,王姬都說心服口服了。”
謝明翊看著氣呼呼的樣子,間發。
明知是醋了,卻故作輕松不肯吐心聲,越發覺得可可憐。
謝明翊沉思了片刻,想著今夜種種反常,既為吃醋欣喜若狂,又怕難過倍揪心。
他猶豫了半晌,聽得衛姝瑤終于不再嘀咕,呼吸漸穩,才輕聲開口。
“鮮虞氏確實有意送王姬和親,朝臣也諫言過,北線部族衆多,赤狄餘孽尚未斬草除,若是與白狄好,助鮮虞氏一統北部,則大魏安寧無憂指日可待。”
他頓了頓聲,正道:“但我并未應允。”
衛姝瑤聽得迷糊,反應遲鈍,好半晌才明白他的意思。
腦子雖然發暈,但灌了醒酒湯下去,此刻神思總算撈起來兩分,勉強聽清楚了謝明翊的話。
悶在他懷裏,良久小聲道:“朝臣們說得對。”
忍著鼻尖的酸意,指尖攥他前的裳,嘟噥著說:“我只想夫君許我一人,可你如今畢竟是皇帝……”
明白他的難,就算心裏委屈,也不能一哭二鬧地嚷著讓他送王姬走。
“還說沒醉,連我說的什麽都沒聽清。”謝明翊手掌輕輕拍著的背,著的烏發,道:“我想告訴你,我不僅不會娶王姬,日後也不會再有這等讓你煩擾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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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日實在事務繁忙,本想今夜與你細談,可瞧你醋得可,我……”
他低低笑了一聲,忽地松手,擡起衛姝瑤的下,讓與自己四目相對。
“那次東宮遇襲,你在鬼門關徘徊,我痛恨自己許久,未能護你周全。”
“嬋嬋,我再也不想看你擋在我前。我會竭盡所能護著你,掃平所有危險。旁的困難險阻自有我來解決,你不必憂心。”
他漆眸裏有水,道:“我已失去了太多,不能再失去你。”
他聲音溫和而低沉:“嬋嬋,我只鐘意你,滿心滿眼只想要你一個,再容不下旁人半分。”
衛姝瑤醉眼朦朧,愣了半晌,呆愣愣地擡眸去看他。
男人呼吸微濁,寬闊肩背遮住了明亮燭,朝下來。
神疑地悶哼,還沒來得及應他,就被覆上來的灼熱瓣封住了。
謝明翊起先吻得溫,而後變得又急又兇,甚至含著許失控的緒。
兩人耳鬢廝磨,舌纏綿,呼吸的熱氣糾纏不清。
衛姝瑤半闔眼簾,眼底醉意和心中濃烈的愫都化作舌的細膩溫。
主勾住他的舌尖,閉著眼與他傳遞意。
謝明翊渾熱沸騰,得如此主的回應,覺得自己快燃燒殆盡。
他在理智失控的邊緣徘徊,最終沒有手下一步,只是用力吮吸的舌,嘗盡口中微甜的酒香。
他今夜也喝了幾杯,沒有半分醉意,可嘗到上甜,自覺醉得太快,耳脖頸全都泛起紅。
謝明翊就這樣淺嘗深吮,貪地汲取的甜味。
漸漸地,衛姝瑤覺自己有些不過氣,下意識地去推他。
謝明翊強忍著,費了極大的勇氣才松開了手掌,將抱在懷裏,下擱在頭頂上。
他雖從上撤離,膛卻隨著呼吸起伏不定。
他微,靜了片刻才道:“你這幾日累乏了,今夜該當好生歇息。”
衛姝瑤濃纖長的眼睫輕,半闔的眼簾稍稍睜開些許,察覺他忍耐得難,混沌思緒又清醒了幾分。
雙手推開他,讓二人離開幾尺距離。
謝明翊以為終于饒過了自己,順勢退了些許,卻發現纖細的手指搭上了系帶。
謝明翊垂著眼,看似乎久久沒有解開他的帶,忽地擡手環住的腰,而後手指輕勾,將前細帶扯開了。
二人近在咫尺之間。
“唔……夫君今夜也有點不一樣。”衛姝瑤埋在他的頸窩裏,用舌尖輕輕潤過他的結。
謝明翊渾繃。
衛姝瑤手拆了他的發冠,墨發如瀑散落肩頭,的手指穿過他的烏發,指尖及微涼。
默了片刻,湊到他耳邊,輕聲笑道:“夫君……好像再一下,就要碎了。”
謝明翊眸如海浪洶湧。
前兩夜鬧得狠了,衛姝瑤實在撐不住又無法掙,思緒越發混沌時,便會出這般神。
會低泣著咬,哼哼唧唧,還會撓他的背……
謝明翊渾上下愈加繃,苦苦抑著腔裏湧的緒和念想。
他一陣口幹舌燥,結上下。
婚以來第一次得如此親昵,他心跳驟然加速難抑,簡直快破口而出。
他變得從未像現在這樣,乖巧不,低頭看紅著面頰,取悅他。
神青,臉上暈染開的桃越發讓人怦然心。
燭火微晃,暖融的線落進簾帳裏,映照得越發豔如水。
謝明翊不由得手。修長手指/進烏發間,抑著嗓音,沙啞道:“嬋嬋,別急。”
他呼吸越發急促,徹底陷進簾帳裏一片綺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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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切結束,謝明翊將衛姝瑤摟在懷中,深深吻了吻的。
見睜著一雙漉漉的眼眸著自己,他只覺心中滿足和意滿滿溢出。
“嬋嬋,嬋嬋……”他低聲呢喃細語。
衛姝瑤閉著眼,無力地抓著他的手指,哼哼問道:“夫君今夜喜歡嗎?”
謝明翊闔上眼簾,角勾起笑,攬著的臂彎收了些許。
“喜歡……但下回不必,我更喜歡取悅你。”他啞著嗓子應道。
衛姝瑤低眉輕笑,喃喃道:“只要和夫君一起,嬋嬋什麽都喜歡。”
喜歡和他相擁,喜歡他上的氣息裹住全,喜歡和他舌纏綿甜膩膩的覺……還有很多……
“夫君,嬋嬋也只想要你。”最後在他面頰落下一吻。
衛姝瑤再也扛不住,累極了,閉上眼睛便睡了過去。
垂落簾帳裏,因人纏綿話語而更為熱氣氤氳,到了此刻深夜,終于歸于寧靜。
謝明翊也閉上眼,擁著心之人眠,睡得分外踏實。
第二日,衛姝瑤睡到辰時才起來。
昨夜雖沒有過分折騰,可上四肢還是和被碾了一似的,疼得不想。
擡眼,驚詫看見謝明翊還沒出門,而是還在榻邊,一手支著下,半坐半躺地著。
他那雙漆眸裏著繾綣溫,眸幽深,應是看了有些時候了。
說不定就是被他這樣看醒的。
謝明翊見醒了,才慢慢收回目,慢條斯理地開始穿,道:“再睡會兒吧,今日宴會午後才開始,你哪裏都不用去,就在長寧宮好生養神。”
他低眸,目凝視在上片刻,結滾了一下。
衛姝瑤似乎也聯想到昨夜之事,面倏地又紅了,急忙扯了被子蓋住下半邊臉。
衛姝瑤幹咳了兩聲,催他道:“我知曉,你、你快走吧。”
“對了,你昨夜說想溫泉,我準備在湯谷款待使臣,屆時你也同去。”
謝明翊含笑看著,俯在額頭印下吻,才起出去了。
衛姝瑤聽著他腳步聲遠去,終于舒了一口氣,慢慢扯開被子。
回想著,昨夜借著酒勁,竟然……心裏跳得越來越快,臉上灼熱也越來越燙。
第一次覺得謝明翊說得如此中心坎,以後再也不能醉酒了。
可不知為何,心裏卻沒有想象中反,反而覺得謝明翊難自控的息聲似是又在耳畔響起……
衛姝瑤猛地扯了被子蓋住腦袋,把整個人埋進被窩裏。
過了許久,衛姝瑤才慢慢平複了心緒,起寶枝進來。
等寶枝過來服侍衛姝瑤穿梳洗完畢,又用了早膳,已經過了辰時。
衛姝瑤打著哈欠,吩咐寶枝取弓箭來。
“娘娘要那個做甚?”寶枝不明所以。
衛姝瑤看了一眼,笑道:“午後要在校場宴請白狄使者,聽得要辦比武大會,我先活活筋骨。”
寶枝明白的意思,仍是難掩錯愕:“娘娘要下場?”
衛姝瑤剛想回聲,忽地聽見外面通傳道:“嘉郡主求見皇後娘娘———!”
嘉郡主正是雲舒。
恰巧衛姝瑤有事要問,連忙招手讓人請進來。
雲舒踏進殿裏,一眼就看見屏風後散落的一角,顯然是昨夜帝後盛裝下後沒來得及收拾。
心如明鏡,笑著打趣道:“難怪來時路上見聖上神采奕奕,連帶著對我說話都溫和兩分,也只有你能將他治得服帖。”
謝一:今日滿臉寫著老婆我好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