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思你 曖昧氤氳

第二天早上醒來, 蘇依蠻的手好得差不多。對著鏡子扯開睡，看見肚子上被打出來的淤痕也淺了不。

吃完早餐，特意拖延了一會兒才搭公去學校, 怕去得太早會被蔣悅芙找茬。

幾乎是踩著上課鈴聲進的教室, 第一眼還是先看謝叛的位置，看到他就覺得心安。

今天是高二學期的最後一天, 上午考語文和數學, 下午考英語和理綜。蘇依蠻記得謝叛昨天的話, 心裏滿滿地鼓著勁兒，想考個好績給所有人看。

已經爬到了第二名的位置，一點兒都不想讓績往後退，哪怕退一步都不行。

必須，讓自己的名字永遠跟謝叛的挨在一起。

課間休息的時候想去洗手間，但是又不敢，腦子裏老會想起昨天幾個生兇神惡煞地把關在洗手間裏, 揪著的頭發把的腦袋往牆上撞，照著肚子用力地踢踹。後怕地把肚子捂住, 怎麽都不敢從位置上站起來。

謝叛經過時, 一只手隨意了下的腦袋：“跟我來。”

班裏包括蔣悅芙在的好幾個生都朝看, 蘇依蠻忽視掉, 站起來追上謝叛：“什麽事啊？”

“跟我一起去洗手間。”

“啊？”這種話只在自己閨裏聽到過，沒想到有一天會聽見一個男生這麽跟說。

謝叛沒解釋。蘇依蠻沒多問，乖乖地跟在他邊。

男洗手間分別在對面，就隔了一條走廊。謝叛往牆邊一靠, 沖著洗手間揚了揚下：“我在這等你，你去吧。”

那天蘇依蠻有計算過，去洗手間去了五次。

每次謝叛都會守在洗手間外面, 毫不在意地吸引著來來往往人的目。等到蘇依蠻從洗手間裏出來，他默不作聲地把送回教室。

蔣悅芙和王韶妍幾個生原本打算趁今天再給蘇依蠻一個教訓，問問是不是把昨天的事說了出去，但們眼睛都盯得冒了火，也沒找出一個合適的時機。

最後一門理綜安然無恙地考完，謝叛像昨天一樣把蘇依蠻送回了家。

夏天的暑假總是充斥著做不完的作業、窗外一陣又一陣的蟬鳴t，還有媽媽三不五時買回來的西瓜。西瓜要放在冰箱裏冷藏上幾個小時，再拿出來一分兩半，一半給蘇依蠻，另一半給蘇奇銳，姐弟倆一人拿著個勺子挖著吃。媽媽在廚房那裏忙碌，不一會兒就做出了一桌子香噴噴的飯菜。

蘇依蠻每餐飯都會吃很多，早晚一杯牛每天都不間斷。因為攝的營養均衡，終于在十七歲那年的暑假功長到了一米六二，雖然後來高一直維持在這個數字沒再往上躥過一厘米，但已覺得滿足。

每周日還是會去火鍋店裏打零工，晚上六點下班回家。那條街一直都很繁華，離火鍋店不遠就是直達小區的公車站，所以不用擔心不安全。只是有一次店裏實在太忙，人手又不夠，就多留了一會兒，等下班的時候外面天已經黑了。

蔣悅芙曾經帶人在廁所裏打的那件事給留下了很深的影，害怕沒人的地方，害怕安靜的環境。

從火鍋店出來，迅速地朝公車站跑。中間要經過一條幽深的巷子，巷子裏沒什麽燈，黑乎乎的不到底。

在跑過那條巷子的時候，似乎聽到了什麽靜，嚇得後背一僵，扭頭往後看了看。

什麽都沒看到，巷子口幹幹淨淨的，一個人都沒有。

蘇依蠻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放下心繼續朝公車站跑。

不知道此刻的巷子裏，蔣悅芙和王韶妍帶著幾個跟班，男男都有，一行六七個人原本是想給蘇依蠻點兒教訓，剛要出手的時候謝叛出現，從後勒著那男生的脖子捂著人把人拖回了小巷。

蔣悅芙和王韶妍嚇了一跳，想走但是已經被謝叛發現。謝叛一個眼神過來，所有人都被震懾住，在一起不敢出聲也不敢再。

謝叛靠牆點了煙，緒在下面沉著，暫沒表出什麽，也沒質問他們是想幹什麽，直接一句話扔過去：“蘇依蠻我罩了。”

蔣悅芙心口一窒，難過的勁兒還沒來得及返上來，謝叛下一句話又落：“你跟過不去的原因我知道，如果你再繼續霸淩，我會讓你在尚安高中待不下去。”

蔣悅芙的眼圈紅，手攥起來：“你跟沒可能。”

“我跟有沒有可能，都是我的人，任何人都不能欺負。”

一口煙散夏夜，謝叛看另一個人。王韶妍跟蔣悅芙原本算得上敵，但一個更加有力的敵出現後，這兩個人自然而然就握手言和同仇敵愾了。

謝叛眸生寒：“那天你們把堵洗手間裏，都打哪兒了？”

沒人敢說，謝叛就替們說：“臉上沒傷，胳膊上也沒有，手被踩了一下，傷得不重。更重的傷應該是在後背，肚子，口，上。”

看了看王韶妍，跟著視線往蔣悅芙上撂：“你去，照著這幾個地方打。”

比恐懼更先來的是紅了的一雙眼睛，蔣悅芙難以置信地盯著他：“你要為了蘇依蠻打我？”

“我倒是懶得手。”謝叛的眼神又一次放在王韶妍上，“你不想打？那就換個男的。”

目在幾個男生上梭巡，最後定在一人上：“不然你去？”

那男生搖著頭回避，謝叛第三次看王韶妍，這回什麽話都沒有說，王韶妍有了作，一把揪住了蔣悅芙的頭發，不管是被迫還是借著被迫的殼子生出的真心，像那天在學校洗手間裏一樣，怎麽把蘇依蠻的頭往牆上撞，今天就怎麽把蔣悅芙的頭往牆上撞，怎麽踢、踹、掐。

王韶妍打瘋了，也打累了。謝叛站一邊點燃了第二煙，這回命令蔣悅芙，“該你了。”

在場的人誰都不敢多說一句話，畏畏地站一邊看蔣悅芙和王韶妍互毆。

沒人敢惹謝叛，也沒人惹得了他。雖然謝叛只有一個人，而他們是一群人，一群人的氣勢都不住謝叛與生俱來的狂。

看看差不多，謝叛心口那口氣散得也差不多，他踩滅了煙，兩手抄兜往巷子外走。沒回頭看後面，話是對著後面的人說的：“誰要是不怕死，就盡管再去欺負蘇依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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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暑假風平浪靜地過去。

開學前幾天上了謝叛的生日。他這人對生日一向不怎麽在意，很過。但張彥和紀洪森幾個兄弟想給他好好慶祝慶祝，畢竟是他的十八歲人禮，一生中只有一次，紀念意義重大。

幾個兄弟天天在微信上煩他，聚一塊打個游戲也不停在提，謝叛耳朵快聽出繭子了，就由他們去。

張彥來勁兒了，試探著問：“要不要把蘇依蠻也請過來？”

現場靜了幾秒，幾個兄弟游戲都忘了打，紛紛拿眼睛瞅謝叛。

謝叛斜斜看張彥一眼，張彥心虛解釋：“我可不是在說你跟的八卦啊，我是覺得也算你的一個朋友吧，請不是很正常嗎。”

“不請。”謝叛扭回頭，繼續手指如飛地作手柄。

“為什麽？”

“如果請，就會給我送生日禮。太便宜的不好意思送，就會想辦法攢錢買一個稍微不那麽便宜的。”謝叛功擊殺掉一個BOSS，平靜眼神依舊如常，“跟我們不一樣，別難為了。”

一旁的紀洪森聞言默了會兒，說：“叛哥，既然你知道跟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怎麽還老招惹呢？”

謝叛像是聽見了什麽笑話：“我怎麽招惹了？”

紀洪森說不出來，就是覺得論壇上那些緋聞應該并不是空xue來風。而就照蘇依蠻那個悶葫蘆一樣的格，本就不可能主招惹謝叛。

所以主的那一方很可能是謝叛。

“就是，咱叛爺需要招惹別人嗎？”張彥接話，“都是生來招惹他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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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4日。

蘇依蠻清楚今天是謝叛的生日，從零點開始就在兩人的對話框裏敲下了“生日快樂”四個字，可是手機打開又熄滅，對話窗來來回回點開好幾次，還是沒把這句話發過去。

如果被謝叛問是怎麽知道他生日的，難道要回答：我經常會去學校論壇裏搜索你的信息。

到了晚上，看見張彥和紀洪森的朋友圈全都更新了謝叛生日會的照片和視頻，地點是在一高級私人公寓頂層，堪比跑馬場那麽大的天臺上來了不人，生們穿著布料極但是貴到要死的小禮服，隨著躁的音樂在泳池邊熱舞。泳池裏飄著幾個水床，上面一個個穿著比基尼的長在喝著酒熱聊。

并沒有謝叛臉的照片，只在其中一張裏看到了他的側影。他懶怠坐沙發裏跟人聊天，翹著二郎，一只手裏把玩著一個打火機。在他旁邊圍了不材火辣的，全都在拿一雙炙熱的眼睛癡癡看著他。

另一邊，在一個巨大的有一人那麽高的蛋糕旁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生日禮，從禮盒的logo上能看出來全都是一水兒的國際大牌。

蘇依蠻再看看自己準備的禮，黑盒子打開後裏面是一個灰的打火機，機上雕刻了一個翅膀，上面寫著一行英文：wish you can fly。

這是用自己在火鍋店打工攢到的錢買的，花了兩百多塊，在網上挑細選了很久。也算是個有名的牌子，只是買不起曾經看謝叛用過的幾萬塊的那款，買的是比較平價的款式。

現在看來，這個打火機很可能要砸手裏了。

本就送不出去。

把打火機放在燈下拍了張照片，發在朋友圈裏，寫上：謝叛，生日快樂，願你往後每天都快樂、自由，肆意人生。

編輯好，設置僅自己可見，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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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開學，蘇依蠻的心比之前要複雜。一方面很想見到謝叛，一方面又怕蔣悅芙會找麻煩。

不想在最關鍵的一年跟人出現什麽糾紛，只想安安生生地把這一年過去。

第一堂課鈴響，老樊拿著一沓試卷走進來。

“今天說一下高二期末大家的考試績。”

老樊挑了幾個重點，有績退步的厲害，差點兒就要掉到普通班的，也有從普通班升上來的。到最後，他看了眼後排方向：“大家猜猜我們班這次的第一名是誰。”

班裏鬧哄哄一陣，各種猜測都有。因為老樊從來就沒有問過這個問題，謝叛就像個定海神針一樣在第一名的位置上穩穩坐了兩年，每次跟第二名的分差還都大。

張彥看看謝叛：“不是吧，聽老班這口風，難道真有不可t能的事要發生了？”

老樊沒賣太久的關子，微笑說：“第一名是蘇依蠻，728分。”清了清嗓子，又說，“第二名謝叛，725分。”

教室裏沸騰了。

敲桌子鼓掌吹口哨的都有。張彥跟紀洪森尤其驚訝，半天合不攏。

想到什麽，張彥跟謝叛說：“這下好了，不招惹都不行啦。”

謝叛神不變，只眸中閃過一抹笑意。

幾乎全班一多半人的目都聚集在了蘇依蠻上。蘇依蠻怔了長一會兒，高興歸高興，但記得謝叛往常的考試分數從來都沒有低于740分，為什麽這次卻那麽多？

“蘇依蠻，”老樊，“你過來，來講臺這裏。”又另一個人，“謝叛，你也來。”

班裏起了一小陣哄，有人喊說：“叛哥你績跟蘇依蠻勢均力敵也就算了，你們倆名字還特別搭。”

“不只有名字，”另一男生戲謔，“高差也怪萌的，看得我也想找個小鳥依人的朋友談了。”

蘇依蠻偶爾能聽到這些。

在剛學的時候不會想到，有一天和謝叛會為被大家調侃的對象，會為這段緋聞中的主角。

起不久，謝叛也從椅子裏站了起來，特意繞了幾步走到那邊，慢慢悠悠地跟在後上了講臺。

蘇依蠻跟謝叛站在一起，還面對著一整個班的人，張得脖子裏一陣陣冒汗，黏著幾縷垂落下來的碎發。

老樊今天是真閑：“謝叛，你還記不記得高一開學典禮那天你上臺說了什麽？”

班裏有人笑了起來。謝叛是真沒閑工夫搞這一套，渾不在意地笑了聲：“老樊，有什麽話你就直說。”

“現在真有人把你的第一名給奪走了，讓你嘗了嘗考第二名的滋味，”老樊就逗個悶子，“有沒有什麽話想跟蘇依蠻說的？”

這下笑的人更多，笑的容更有指向。謝叛跟蘇依蠻的緋聞從高二期末開始，到現在了還傳得有聲有。如今緋聞裏的男主角就一起站臺上，為又一事件裏的中心人，沒人不想吃這個瓜。

“是啊，謝叛你有什麽話想跟蘇依蠻說的，現在說唄。”張彥首先就得犯這個賤，首當其沖說兩句。

接下來又有好幾個男生：“叛哥，說啊，你不會是不好意思吧。”

“蘇依蠻正等著你呢，快說啊。”

“叛哥你就放心大膽地說，說什麽都沒關系，反正你跟蘇依蠻都那麽了。”

謝叛專等那幫人調侃完，不慌不忙轉了半個，正對著蘇依蠻的方向：“阿蠻。”

蘇依蠻渾發。

謝叛緒莫測地勾了勾，在全班人的目裏朝離近了一步，上微躬，刻意湊近，聲嗓氤氳著曖昧：“做得好。”

班裏的打趣聲更大了，蘇依蠻的臉快要紅了一個番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