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盞這段時間不是沒覺察周京聿的改變，不然也不會直接問出來，但是當他以低姿態的口吻說出來時，心中還是難免覺得不可置信。
車子里已經駛出去很遠了，下心里的震驚，良久垂眸聲說道：“如果我不選呢？”
周京聿心下微沉，面不顯得意味深長道：“陳盞，你會選的。”
果然還是他的風格，雖然竭力改變，但底還在。
陳盞不免覺得有些想笑，又忍著笑意問，“那我做出的選擇如果不是你呢？”
前面道路不堵車，突然寬敞起來，周京聿突然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毫無征兆提速。
耳邊傳來周京聿無奈的聲音，“盞盞，你有很多時間去考慮，我等的起，不要嚇我。”
陳盞：“……”
到底誰嚇誰啊？
板著臉無語道：“所以我這要是不選給你，周先生就要帶我去殉嗎？”
周京聿沒想到會這麼想，輕哂懶懶道：“哪舍得啊，咱們這是要遲到了，不想被蔣嶼山逮著機會灌酒，快點過去。”
至于陳盞不選他？
那就把周圍敵全部清理干凈，慢慢耗著唄。
*
車子停在京府大院門口，門口的經理執了把傘下臺階來接人。
周京聿把鑰匙丟給他，自己把傘接了過來，舉在陳盞頭頂。
經理說道：“周先生，老板在海棠苑。”
進了門，陳盞發現這里裝修好像翻新過，比以前更富麗。
周京聿淡淡說道：“蔣嶼山的主意，沒事兒就樂意修著玩兒。”
反正他經商投資，不像周京聿他們這些場，軍院里那麼多限制，只要不底線，想怎麼玩都行。
海棠苑里面有人在彈琵琶，陳盞聽見，“這是不聽評彈了嗎？”
周京聿收了傘，放在外面，“你進去就知道了。”
里頭有穿著旗袍在彈琵琶，不過是坐在外間。
里頭的人聽到外面靜，迎了出來，蔣嶼山還是那副浪公子的模樣，“二哥，陳小姐，來遲了可是要罰酒的啊。”
陳盞打了招呼，“蔣先生。”
蔣嶼山：“陳小姐過來，帶你見個人。”
陳盞疑的看了周京聿一眼，他示意跟上去。
里頭還有個人，剛從樓上的休息間下來，陳盞看見下來的艷人，眼里閃過一驚訝，“葉菁姐姐？”
葉菁變化很大，以前是眉眼含溫婉的形象，現在卻是走艷麗的風格，不知道是不是化妝還是什麼緣故，甚至連眉眼都變了，鼻梁高。
陳盞一時間都不敢認。
葉菁倒還是練的打招呼，“盞盞，好多年不見了，聽說你回國了，我就讓嶼山帶我來見你。”
蔣嶼山說道：“你葉菁姐姐現在不是評彈演員，現在是當紅一線明星了。”
陳盞又是一驚，驚訝葉菁如今的轉變，也驚訝蔣嶼山結婚這多年，還跟著他。
葉菁過來練的拉陳盞的手，做了長指甲，刮在手背上起了一層皮疙瘩。
陳盞不痕跡的出來，“葉菁姐姐，你現在進娛樂圈當明星了，真不唱評彈了嗎？”
葉菁笑著解釋：“嗓子不行，早不唱了，前兩天被導演看中去演了電視劇。”
陳盞覺得可惜，“那也好的。”
周京聿讓陳盞旁邊空位上坐下來，替倒了熱水放在面前。
葉菁看在眼里，出羨慕的神，“前幾年我聽說你出國留學，跟周先生分手了，沒想到兜兜轉轉你們還在一起，周先生待你是一點也沒變。”
蔣嶼山從酒柜里挑了瓶好酒過來，正好聽到葉菁這番話，哼笑一聲。
摟著肩膀，打趣道：“難道我對你還不好？你要演戲，我給你砸資源，開影視公司陪你玩兒，一手把你捧到一線位置，多人羨慕你，菁菁你現在胃口真是越來越大了。”
葉菁臉上笑意僵了下，大概是怕蔣嶼山真不高興了，只好轉頭去哄他，“我就是說說，知道你對我最好，那我也不是好久沒見到盞盞，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事兒。”
蔣嶼山不耐煩的擺擺手讓別說了，“難得大家今晚二哥跟陳盞都在，這酒不喝完都不能走。”
葉菁：“行行行，我陪你喝。”
周京聿把玩著手里的杯子，轉頭去詢問陳盞意見，“要喝嗎？”
陳盞不想掃興，“明天不用工作，可以喝。”
周京聿起眼皮掃了眼蔣嶼山手里的酒，“度數高，你喝點。”
陳盞乖順的點頭，說知道了。
周京聿見此，忍不住拉過手，指腹在手腕挲了兩下。
這是他高興想親近的作，恰巧那兒又敏，那悉的電流從里劃過，陳盞趕把手了回來。
都還沒答應他呢，又搞這些小作。
周京聿微一勾。
，暫時放過。
蔣嶼山見到后，欸了兩聲，“二哥，說什麼悄悄話呢？”
周京聿不悅的掃他一眼。
蔣嶼山樂得高興，就是故意的。
——
飯間喝了酒，之后蔣嶼山還想留人打麻將，周京聿注意到陳盞打了個哈欠，眼眶里溢出生理水花，將落不落，他間不自覺涌上一抹燥意。
冷淡的說了句：“今天時間不早了，改天約時間。”
蔣嶼山也爽快，“改天我組局，陳盞你一定要來啊。”
酒意有點上來，腦袋困頓，敷衍般的點點頭。
葉菁重新跟換了聯系方式，說以后聯系。
陳盞跟沒有以前那麼親，但面上功夫還是要做好的。
出了門，外頭風雪還沒停，甚至是越來越大，外面已經積了一層雪。
陳盞下臺階，一腳踩進雪里，差點栽下去，被周京聿大手撈回來。
男人前里溢出一抹低笑，“都說那酒度數高，讓你喝點。”
陳盞嘖了聲，似在嫌棄他啰嗦，“我又沒醉。”
周京聿：“是沒醉，就是小饞貓走不穩路。”
說著又把傘撐開，“淋雪，容易冒。”
陳盞笑：“這又不是雨，哪能那麼容易冒，周先生你就是上了年紀，太小心了。”
說著怕被報復，跑出傘下，拉開安全距離，怕被追上，又回過頭去看他。
雪地里，周京聿冷白骨的手執著黑傘，看著前面彎起眼眸，眼睛被笑意浸染的格外明亮，明不自知的人。
心里的同時，又氣又想笑，他將傘直接扔在地上，三兩步追上去，陳盞鞋底不防，沒跑出去多遠就被追上。
男人將抵在角落的假山旁，掐著腰，眸晦暗危險道：“剛剛說什麼，嫌我上了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