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盞第二天醒的晚,睡到九點快十點才起來。坐在床上愣神了幾秒鐘,才想起早晨的事兒。
周京聿好像回來了?
穿好服起床,對面的那間房不像有人睡的樣子。
下樓時,聽見孫姨在客廳看電視新聞的聲音,加快了腳步。
孫姨見,就起說:“我猜你也差不多該醒了,早飯我做了山藥小米粥和香南瓜松餅,你們年輕人肯定喜歡。”
陳盞說了句孫姨早,眼睛卻落在電視上。
電視臺新聞里正播報著災救災現場,鏡頭畫面一閃而過時,在現場看到了周京聿的背影。
孫姨讓快點過去吃飯,陳盞還在看電視新聞,不過畫面已經切回到政府指揮救災的部署中。
孫姨本想關了電視,免得陳盞覺得聲音吵。
說道:“就這麼開著吧,我也想聽聽。”
陳盞一邊吃飯,一邊新聞播報。想起一件事,“孫姨,周先生早上回來過嗎?”
孫姨想了想,“五六點的時候,我聽見外面有靜,應該是回來過的。”
上午和下午,陳盞都占用了周京聿的書房學習,他有一面墻的書柜,收集了許多國外未翻譯的文學和小說作品,倒是方便了陳盞。
溫泉酒店那邊,下午進山的路就通了,艾米伊恩是跟蔣嶼山林驍那群人一塊下山的,走的時候孟嘉信搭了他們的車,還找艾米要陳盞的聯系方式,艾米問陳盞要不要給人家,要是同意給的話,艾米還想以此機會讓孟嘉信陪吃頓飯才能把號碼給出去。
陳盞無奈的回道:「別了,人家的大學生,你還是調戲人家吧。」
艾米為此表示很憾。
后面兩天周京聿也是極回來,倒是能經常新聞上看到他的影。
京城雪也漸漸停了,航班也陸續恢復。
轉眼就是小年,趁著天氣好,去展會給工作收尾,艾米他們也訂了過兩天回國的機票。
陳盞就不跟他們一起回去了,而是查了回榕川的航班,訂了回榕川的機票。
艾米不舍得的說道:“Cynthia,希我還能在總部見到你。”
陳盞說道:“應該還有機會。”
艾米眼睛一亮,“難道你想通了嗎,放棄你那個破爛事了嗎?”
陳盞搖頭:“等我過完春節,還得回總部接最后的工作。”
艾米臉一苦,“噢~到時候安娜姐肯定會比我更傷心。”
展會還要開半個月,不過陳盞和艾米的工作已經完了。
陳盞拿著接文件去辦公室找江云沁簽字,自從江云沁得知陳盞就是謝序的兒,還和周京聿有關系,就多次向陳盞釋放了好意,都被陳盞有意無意用委婉的話回絕了回去。
簽完字,陳盞要走。
江云沁又拉著陳盞,“陳組長,你等下。我聽說艾米和伊恩要回總部了,我買了點特產,全當我一點心意。”
陳盞剛要拒絕,江云沁又說道:“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都是普通的茶葉和非,我之前就經常買來送給外國客戶,他們都說好喝。”
說著就從辦公桌底下拎了幾個禮盒出來,能看的出是早有準備。
“陳小姐你是榕川人吧,聽說你也是好幾年沒有回過榕川,我買的時候順手買了一份你們那邊的竹葉青想必你應該很喜歡。”
其實陳盞也給艾米和伊恩提前在網上買了特產讓們帶回去分給總部同事。所以看了眼江云沁送的禮盒包裝,確實都是普通牌子,不貴收了也沒什麼不合適。
“江組長,特產這事本來該我準備的,這些都多錢,我轉給你。”
陳盞掏出手機要轉錢。
江云沁立馬道:“不用,這才幾個錢啊。”
陳盞面前看著溫婉,態度卻強,“江組長,你要是不收這錢,我也不好意思幫忙代收這個禮。”
江云沁退一步:“嗐,要我說陳組長你就是太客氣了,就一點小錢,要是你真要給的話,就隨便看著轉就行。”
陳盞估著這些價值,都是往多了把錢轉過去,江云沁也當著面痛快地把錢收了。
江云沁怕陳盞一個人拎不回去,還特意招呼了助理過來幫忙拎回展館區給艾米和伊恩。
“陳小姐,這份是你的,可不要搞錯了。”
不是陳盞心眼子多,只是這句話無端讓人覺得這里頭又藏著其他東西。
艾米和伊恩讓助理回去表達謝,陳盞也沒提自己給江云沁轉過錢的事兒。
從展館外出來,陳盞本來是想回酒店收拾一下行李的。
結果在外面遇到了謝淮謙,他長相端正神俊朗,隔著老遠就熱招呼著:“陳盞。”
艾米見此哭笑不得道:“Cynthia,這又是哪個追求者啊,周先生的敵真是太多了吧。”
陳盞汗,趕解釋這是跟有緣關系的堂哥,謝淮謙在周京聿面前,還得喊人家一聲二叔。
艾米知道自己誤會,連忙說了兩聲sorry,然后跟伊恩逃之夭夭,“你們聊,我們先回酒店了。”
陳盞跟謝淮謙之間沒什麼彎繞,那時他車禍,他為此還在榕川待了很久,經常往他們面前湊,也經常陳花士冷眼,之后還讓他幫忙辦了件事。
手上還拎著茶葉,上前:“你怎麼過來了?”
謝淮謙說道:“今天小年,這不領了命,接你一起去京府大院吃飯。”
陳盞還疑呢:“是周京聿讓你過來的嗎?”
謝淮謙愣了下,才接話:“嗯,是二叔讓我來接你過去。”
陳盞還說要打個電話問問。
“二叔最近不是因為抗雪救災這事兒,忙到連電話都沒時間接,我們也都只能在新聞里看他。他這會肯定是在忙,不然也不能不會讓我來接你是不是?”
謝淮謙已經拉開了車門:“這點小事就別打擾二叔,免得他說我連事兒都辦不好,說不定還得挨罵。”
周京聿是蔣嶼山和謝淮謙那群人的頭頭兒,蔣嶼山之前說過,他們那群高門子弟太鬧騰了,又跟周呈年他們相差十幾歲,所以還得是周京聿才能跟他們混在一起還能鎮得住他們。
所以謝淮謙過來,陳盞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周京聿,而且他忙,經常讓白祁或者張青過來接人,不然就是派邊悉的人過來。
今天來展會這邊收尾工作,是跟周京聿提過的。
京府大院,又是他們經常聚會的地方,還是蔣嶼山的地盤。
陳盞想周京聿這兩天的確忙,也不好再當著面打電話過去問,就上了車。
謝淮謙開著車,又問了陳盞在國外這幾年過的怎麼樣。
陳盞說:“都好的,你現在呢?”
以前謝淮謙沒進制工作,干的也都是幫忙善后的閑職,主要是跟他家里不是謝家正房,屬于偏房那一脈。
也是他這幾年表現的好,被安排進了海關里頭工作。
陳盞沒想到都這個年代了,居然還分正房和偏房,一秒讓回到舊世紀。
謝淮謙調侃自己無奈道:“沒辦法,你也別看不起我,越是大的世家越看中這些,不過我家在四叔和二叔三哥他們照拂下,過得已經很不錯了。”
在這群高門子弟中,謝淮謙的確算是個另類,陳盞也趕解釋自己沒有任何看不起的意思。
“我也是跟你開開玩笑。”謝淮謙突然話鋒一轉,帶了點深意在里頭,“其實在我們這個圈子里,有勢力不借靠才是真的傻子。”
陳盞能聽懂他潛臺詞,只是面平靜的回答道:“嗯,每個人的想法不同,你有你的道理,我也有我的道理。”
也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多清高的人,只是想一步步腳踏實地走好自己的路。
謝淮謙言盡于此,也不好再多說,以免引得人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