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斯然是個合格的伴，聽從安排，張弛有度，不驕矜。

即便是蔣璟言在這幾次約會里很主，蔣夫人問起時，應對得也恰如其分。

確實滿足蔣夫人挑兒媳的標準。

蔣璟言今晚難得在家里留宿，蔣夫人高興，拉著他閑聊，“等過完春節，有場慈善拍賣會，你陪我去。”

他，架在沙發邊緣，“我去做什麼。”

蔣夫人不滿，“這麼多年你和我一起過面嗎？要不是我心里有數，圈里都要以為這兒子是我失心瘋臆想出來的，必須去，帶上斯然。”

蔣璟言垂眸，頂了頂腮，沒吭聲。

傭人此時打斷他們，“老爺子回來了。”

蔣璟言的父親，蔣仲易，市里頭號重要人，臨近年關，忙著走訪視察，大半個月沒回家了。

蔣夫人迎到玄關，接過外套遞給保姆，“怎麼也沒打聲招呼？家里什麼都沒準備。”

“不用準備，路上吃過了。”

蔣璟言恭敬站起問好，“父親。”

蔣仲易這幾年勞，頭發白了一大半，不過神矍鑠，一雙眼犀利明亮。

他邁步過去，“璟言回來了。”

父子倆屬于是各忙各的，蔣仲易是工作狂，蔣璟言同樣，倒是苦得蔣夫人，一年到頭丈夫和兒子全都見不上面。

“是啊，今兒個難得，團圓了。”蔣夫人喜滋滋笑。

蔣仲易撥弄茶蓋，問了幾句蔣璟言的工作。

對于這個兒子，他是放心的。

這群子弟，或多或都給家里惹過麻煩，蔣璟言從小到大，恪守本分，又經過部隊錘煉，是鐵骨錚錚的熱男兒，行事遵紀律，重規矩，沒做過一件荒唐事。

“聽你母親說，最近和陶家小姐見面了？”

蔣夫人猛地拍手，“都相上了！我想著年后找個你不忙的日子，讓斯然來家里坐坐，你也把把關。”

“先不急。”蔣璟言撂下茶杯，“剛認識，不用特意帶來見父親。”

蔣仲易也認為有些快，陶家他是清楚的，家風深厚，剩下的，由小輩們順其自然發展。

既如此，蔣夫人無話可說。

坐了會兒，蔣仲易進主題，“春節，我得下區縣。”

蔣夫人頓住，隨即神端正了，“什麼時候走？”

“除夕前一天。”

“好，我來準備。”

這種事兒也算常見，去年有些地區遭了洪災，蔣仲易親臨現場，元宵節之后才回家。

蔣夫人私下雖埋怨他一顆心撲在工作上，但遇到正事拎得清，陪著在外奔波，方便照顧他。

蔣仲易抻了抻胳膊，起，“璟言呢。”

“我回一趟洲南。”

“回部隊？”

蔣璟言嗯一聲，氣定神閑，“順便拜訪孟老。”

蔣仲易點頭，上樓回臥室。

他一向信任蔣璟言，不多過問。

蔣夫人嘆氣，“我原本還想著讓你帶斯然出去逛逛，促進一下。”

“您急什麼。”

“能不急嗎！過了年，你32了！王太太的兒子跟你一般大，孫子都抱倆了！”

蔣璟言手抄兜走人。

蔣夫人突然小跑，拉住他，低聲，“璟言，你老實告訴我，這幾年在外面有沒有養人？”

他挑眉，“您覺得呢。”

蔣夫人不語。

氣方剛的年紀，沒有人，更著急，沒準兒有疾了。

“不管什麼人，你心里要有個分寸。”

蔣璟言眉宇間出幾分不耐煩，含糊應了一聲，上樓。

蔣夫人追在他屁后面喊，“年后等你父親忙完，我安排和陶家正式見面，在那之前，你該料理的料理干凈！”

他甩上臥室門。

蔣夫人氣惱兒子的態度，扭下樓，出于人的直覺，撥了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