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辭掉眼淚。

等待激的緒慢慢平復。

把手機還給家長。

“視頻里說的都是真的。汪明悅對于我而言，完全沒有盡到一個做母親的責任。我遭遇霸凌的時候，不僅沒有保護我，還命令我要忍，要退讓。因為我是普通人，沒靠山。惹出事倒霉的是自己。”

家長們錯愕至極，猛地站起，朝病房喊道，“汪老師，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我可不敢讓我兒子跟你學習。這個月學費你微信退給我，不然我找到你們學校去。”

季廣半張著，難以置信的著姜辭。

“小辭，你是不是誤會你媽媽了。......是一個特別負責的好老師，每天備課，做題都忙的半夜。”

“季叔，我和的事不想再多說。你們過好你們的日子就行了，也不要再想任何辦法緩和我和的關系。”

姜辭走到陸南聿前，拿過他手里的果籃，給季廣。

“他說的都是實話，也是我想說的。還有，是汪明悅自己摔倒的，我們沒必要道歉。”

姜辭轉，拉起陸南聿的手，“走了。”

季廣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

等一會才推開病房門。

汪明悅低著頭，掉眼淚。

眼圈鼻子都很紅。

季廣了張紙巾遞給，“小辭和哥哥送來的水果，我去給你洗一下。”

“不用了。”

汪明悅著他，“老季，我說的有錯嗎？那時候姜辭剛回來，當大小姐當慣了，到惹是生非。差點弄出人命進管所！我沒本事，保不住，我讓忍忍我還有錯了？”

季廣拍拍的肩，“你先冷靜點，好好養傷。等過陣子季亦宥出差回來，讓他找小辭再聊聊。小辭能聽他的。”

十月下旬。

好幾個黃道吉日。

姜辭接連跟了幾場婚禮和宴會。

見到不曾經認識的圈富太太。

有人認出，有人經人介紹才想起來。

算是小小開拓了一點社圈。

接單，加班，出差，偶爾還要和戴倫斗智斗勇。

忙得不可開。

每天一到家倒頭就睡。

就連和同住一棟樓的宋幻妍都沒見上幾次面。

更別提陸南聿了。

那天離開醫院，恰好聽見他的工作電話。

是讓他回倫敦總部匯報。

這半個月，兩人也就發過幾條微信。

陸南聿關心的傷勢，提醒別大晚上外賣。

都是來自哥哥的正常關懷。

周五，柯霖學校有事。

姜辭中午下班，搭高鐵去蘇城挑選布料。

布莊在山上。

山徑蜿蜒，從枝葉間落下。

將一段小路染琥珀。

在往上，階梯鋪滿紅葉。

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大自然鋪陳的紅毯上。

偶有風吹過。

落葉紛揚，落在手上，帶著微微涼意和若有似無得木質香。

姜辭覺得和陸南聿上的香味神似。

風景太，拍了照片，發在朋友圈。

布莊所在地是個景區。

占地面積很大。

姜辭很快找到心儀的面料。

訂完貨，剩下的都是自由時間。

去參觀了蘇繡博館。

又去老街逛了會。

不知不覺就到了傍晚。

正打算打道回府。

沒想到在一家做旗袍的裁店里遇到何煦和何遙。

原來何遙要參加一個頒獎典禮。

打算做一套旗袍。

何煦已經逛得快翻白眼了。

“小南辭你來的正好，你是專業的，我姐給你了。我去給你們買咖啡！”

說完，一溜煙跑了。

何遙親昵的挽住姜辭的胳膊，“何煦真是一點耐心都沒有。還是妹妹好，能陪著逛街。”

姜辭本來就對做旗袍興趣的。

認真和老師傅一起探討面料和剪裁。

何遙選擇困難癥犯了，糾結半天。

突然來了句，“我還是問問你哥吧。”

姜辭錯愕的看著。

真敢吶！

上次陸南聿對那麼兇，沒覺別人不怎麼搭理嘛。

果然，何遙沒打通電話。

“你哥可能剛下飛機，在忙。”

姜辭尷尬笑笑。

這尷尬是替犯的。

一直拿在手里的手機振一下啊。

姜辭點開看見陸南聿發來一個位置共邀請。

點進去。

發現兩人頭像距離顯示為500米。

不出三分鐘，陸南聿出現在店外。

朝姜辭抬抬下。

“南聿，你怎麼來了？”

何遙特別激，搶了姜辭的臺詞。

陸南聿反問，“你們怎麼在一起？何煦呢？”

“他去買咖啡了。正巧到妹妹，在幫我選面料呢。南聿，你快幫我看看，是襯我還是湖藍適合我？”

陸南聿掃了眼，敷衍道，“都適合你的。”

他走到姜辭旁邊，“你剛才是不是在布莊？”

姜辭點點頭。

陸南聿手攬住的肩膀，“你再陪我去選塊做旗袍的面料，我不太懂。”

雖然陸南聿對勾肩搭背格外順手。

姜辭還是不由自主瑟一下。

“要買給誰呀？”

陸南聿低頭，湊近耳朵，“外婆。還記得老人家嗎？”

姜辭一怔，眼睛變得亮晶晶，“當然記得。外婆還好嗎？”

“不錯，就是不記人。”

外婆八年前就得了阿茲海默癥。

一直住在郊區的別墅，有專門的傭人照顧。

姜辭離開陸家前去看過。

那時，已經完全不記得自己了。

兩人重新折返回布莊。

給外婆挑了塊淺紫的真料子。

姜辭忽然定睛在一塊黑料子上。

極輕薄的府綢，在下有澤。

手，粘滯不錯。

很適合做男士襯衫。

看一眼陸南聿，“你喜歡這個嗎？”

陸南聿點了下頭，“好看的。”

他是黑控。

“我正在學做襯衫，你給我當模特練練手？”

“行啊。”

“那我量一下你的尺寸。”

姜辭指指旁邊的試間。

試間不大。

兩人站進去有點擁。

陸南聿坐飛機追求舒適度。

就換了件連帽衛。

不太方便測量。

姜辭正在包里掏卷尺和筆記本時，陸南聿順手就把上了。

等抬起頭。

目所及范圍。

飽滿的結，漂亮的鎖骨。

薄薄的。

再往下，腹理線條完，不會太夸張。

人魚線匿在頭中。

陸南聿盯著姜辭紅彤彤的耳朵，輕笑，“知道你哥材多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