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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沈染說了那話后，定國侯便一言不發。
大概覺得無聊了，又喚玄戈，“我要喝酸梅湯，晚上還想吃桃花豬蹄。”
“好，殿……”玄戈差點兒又喚“殿下”，立刻改口道：“陶姑娘，卑職現在便去買，但這豬蹄……得等主子回來。”
這奇奇怪怪的菜本就是謝厭離做給的，只是現在謝厭離裝不在，玄戈也只能繼續改口，然后匆匆出門了。
以小公主的氣勢，應該不會被欺負。
定國侯看得那是一言難盡，他從沒見過謝厭離把一個小姑娘捧在手心寵，甚至心腹都變的跑。
這不是好事，特別這姑娘還是個商戶孤。
只希謝厭離是一時興起。
剛好，謝清晏回來了，不失禮貌地道：“陶姑娘，盼安說你懷孕了，這幾天又趕路又染風寒，想給你燉湯補補。”
“一會就好了。”他笑，“現在可夠誠意？”
沈染瞅他，總覺不安好心，沉默著沒說話。
謝清晏又道：“陶姑娘可知我大哥去了哪里，又何時回來？定國侯府本就是他家，他還是定國侯府的世子，自立府邸會惹人閑話。”
謝厭離確實是定國侯府的世子，只是他為大將軍，戰功赫赫，又權傾朝野，都無人記得這點小事了。
謝清晏現在提出來，是暗示沈染親了就是世子妃，把捧得高高。
捧殺。
沈染傲地道：“自然是去蒼龍衛營了。他是不是世子我才不在乎，我就喜歡這個彩彩的院子，還不約束。”
是公主，還能看上世子妃這位置？
但這在謝清晏和定國侯眼里，就是沈染沒見過世面，可能都不知道做世子妃的好，只喜歡眼前那點錢財。
那就好辦了。
謝清晏垂眸，笑。
沈染余也在瞅他們，要真刁蠻任想趕走這些人，直接拿掃早趕就好了，反正打不過還有玄戈。
現在和他們瞎扯，一來是幫謝厭離出氣。
二來，想打探消息。
用這個沒見過世面的商份，旁敲側擊出想知道的事。
像是很好奇地道：“定國侯伯伯，聽聞當年你也和謝厭離一樣是將軍？”
剛剛還一口一個定國侯，現在就稱伯伯了，喚得定國侯一驚一乍的。
甚至又開始覺得，這能屈能的態度好悉！
定國侯慈祥地道：“那自然，當年世，皇上帶領我們四征戰，我就是負責保護皇上的。”
“那其他人呢？”沈染不經意地道。
定國侯一頓，似是回憶起什麼，許久才啞著嗓音道：“都不在了。”
沈染忽然鼻子就酸了。
但假裝不在乎，還很好奇，“怎麼就不在了？是戰死沙場了嗎？”
謝清晏聽著，笑道：“陶姑娘還好奇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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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喜歡聽這種厲害的人的事跡，喜歡謝厭離也是因為他厲害。”沈染胡謅的本事張口就來，依然看著定國侯。
定國侯好像想起什麼傷心事，咳了一聲，道：“有些死在沙場上，有些得罪了皇上，沒了。”
沈染垂眸，攥住了手里著的小香囊。
外祖父從來都沒有得罪任何人。
又道：“開國功臣呀，得罪了皇上就沒了？朝廷也沒人為他說話，勸一勸皇上嗎？”
的嗓音很，完全聽不出是在試探什麼，更像是婦道人家過于仁慈，好奇。
“大家都明哲保，誰還會主勸皇上。”謝清晏嗓音平平，“陶姑娘，婦道人家不懂朝中事，嫁給大哥后，你可別提這種話題。”
“會惹他不快。”
這像在教，沈染卻又哼了一聲，“一家人有什麼不能提？我又不和外人說，這點事兒還遮遮掩掩。”
“有人為他們說過話。”定國侯嘆了口氣，還是回了的問題，“史大夫張立志，這個老古董求過，有個將軍才能平安無事卸了一大半兵權，去了邊疆。”
這個將軍是誰，沈染很清楚，就是的外祖父。
但他沒有平安無事，他退了又退，還是被毒死了。
甚至舅舅們都不明不白沒了。
沈染覺很難，卻還是像旁人般，好奇道：“史大夫那麼厲害的人，求竟然只能求出來這樣嗎？”
好像什麼都猜到一樣，道：“我看一定還有不人從中作梗，才讓他的求更沒說服力。”
謝清晏聽得皺眉。
一個平民婦議論朝事，真的不像話，這樣的人要是嫁謝厭離，遲早禍害他們家。
他想說話，定國侯看了他一眼，道：“那自然，文尚書和蕭尚書都不喜他，說了不壞話。”
“丞相倒是中立，他要是能幫一下，指不定就不是這個結果了。”
定國侯笑，“陶姑娘要是好奇，可以問一下小離，他大概也清楚。”
謝清晏聽完，佩服地看了定國侯一眼。
他的爹是真的有智慧，告訴一點，又讓問謝厭離，一個婦道人家問這種忌的事，謝厭離就會反。
謝清晏立刻道：“我也沒有朝為，不知道這種事。既然姑娘也說了一家人沒什麼不能談，問大哥也不失為一個好法子。”
沈染卻盯著定國侯一言不發。
丞相中立，那他呢？為姜佐的生死之，是不是也選擇了沉默？
如果當年多一個人勸父皇，這麼多人反對，或許就會不一樣。
可能會喚回父皇的一善。
可能外祖父不會為保家人，卸了兵權去邊疆。
只是沒有如果。
沈染知道了想要的，也不想再問了。
知道要幫姜墨，下一步該怎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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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謝盼安捧著一碗湯走進來，還道：“陶姑娘，我剛熬了湯還放了不山參，很補的，你嘗嘗。”
很熱，完全沒有剛剛刁蠻的樣子。
但是孕婦剛染風寒，虛弱是不適合大補的，很容易會流產。
大概覺得沈染是沒見過世面的商，什麼都不懂。
沈染也不喜歡那麼沖的味道，蹙眉說：“放下，我才不喝。”
“陶姑娘，這可是百年的山參，你一定沒嘗過。”謝盼安又推面前，“難道連小姑子的面子你也不給？”
一來一往，半碗湯就灑了出來。
沈染一瞬皺眉，手紅了一塊。
一掌打到謝盼安的臉上，“你大膽。”
顯然惱了。
謝盼安何時過這委屈，扔了碗想打回去，“哪來的鄙丫頭，真當我大哥喜歡你了？”
謝清晏想喚住。
一道冷戾的嗓音先一步傳來，“你們在干什麼？”
眾人回頭，是謝厭離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