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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染的臉糊了很多易容的妝，剛剛被謝厭離親了，現在上脂暈開一大塊。
之前倉促下手重，臉上的痣還特別大。
好端端一張艷的臉，像在泥地上碾過。
玄戈忍不住背過去。
主子的一世英明啊……
小公主下手也太狠了。
定國侯那麼沉穩的人，都愣了好一會兒，總覺得這廓好悉，但丑得如此特別，他該是沒見過的。
沈染立刻帶回面紗，生怕定國侯多看一眼，會認出來。
“陶姑娘，確實長得別致。”
定國侯果然是歷經沙場的人，很快就恢復淡定。
謝厭離銳利的眸看向謝盼安，嗓音極冷，“以后，不準再踏我的府邸半步。”
說完，拉著沈染就走了。
“大哥。”
謝盼安想追出去，卻被玄戈攔著。
他笑得憨厚，說：“三小姐，你還是跟屬下去煮湯吧，早喝完早回家。”
謝盼安再看向謝清晏，但二哥完全沒為說話，跺了跺腳，只能跟著走了。
正廳安靜下來，謝清晏低聲道：“爹，丑這樣，明顯故意畫了妝，這人到底是誰？”
“不是我心里想那位，那位特別，不會把自己畫這樣。”定國侯低聲道：“可能京城有人見過，小離不想以真面目示人。”
“你去鹿城打聽一下這個綢緞莊。”
定國侯說完，又沉思會兒，道：“小離格冷，也不至于不管我們侯府，但也不皇上心思。”
“之前我想你娶了小公主，小離又搞砸了，不然再怎麼著，你當了駙馬也是安全的。”
謝清晏眸有點，“大哥也真是，都不知道他打什麼主意，現在皇上明顯要殺開國功臣，誰知他能得勢多久，還不為我打算。”
“我又沒有掌兵，要是能求得駙馬之位，再怎麼著，謝家起碼有后，不像其他家……”
他想想就覺得害怕。
皇上殺功臣，那是流河誅九族，只要他想，就能找到理由。
定國侯拍了拍他的肩，安道：“過幾日百花宴，小公主也在，你去見見，討好，要是看上你，就穩了。”
“小公主不簡單的，逃婚回來也沒被罰，甚至姜墨也被放出來了，這麼多公主皇子，皇上對是真寵。”
這麼寵，再狠也不會殺的夫君。
而且還是謝清晏這種看起來沒職沒能力的夫君。
謝清晏鄭重點頭，“我會好好表現，小姑娘應該不難哄。”
定國侯又道：“小離這里也留意點，別得罪他，他喜歡的都先供著。明天我再裝病，沒多久他就回來了。”
……
沈染回宮了，開始畫小本本。
史大夫張立志是幫過外祖父的人，一個有原則的老古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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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尚書是皇后的爹，全靠父皇扶起來，只會站父皇這邊。
蕭尚書也是父皇的人。
如果能讓中立的張丞相也幫姜墨說話，那姜墨就能穩住，再找人拱火西蠻的事，就不可能卸他的兵權，甚至得給他加兵權鎮守邊境。
但一定得確保外祖母的安全。
都理清了，轉頭對玉竹道：“張丞相這個人，你悉麼？”
玉竹想了想，甚至不記得張丞相的樣子。
“殿下，奴婢覺得，這種事……謝將軍是最了解的。”玉竹很老實，還道：“皇上給姜將的期限就只有一天了，不如您去找謝將軍。”
沈染：“……”
昨晚才被謝厭離抵著，蒙著的眼一晚上。
現在又要找謝厭離，還要從這男人的里撬出消息。
才不去。
……
一個時辰后，沈染又溜出宮了。
謝厭離不在府上，開門的是玄冥。
沈染溜進去，立刻去廚房，打算給謝厭離做頓午膳。
記得第一次哄謝厭離也是這樣哄。
做了兩道簡單的家常菜，就弄了一鼻子灰，擺在謝厭離的房里了，忽然想起的小本本。
謝厭離搶走了兩個小本本，一直都找不回來。
房無人，便去翻找。
桌上沒有，柜子里也沒有，謝厭離總不能帶上了？
又翻找會兒，才注意到書架上有個明黃的本本，應該是的。
立刻搬了凳子去拿，又塞袖子里，才下來就聽到靜。
“大哥，我今天來是替盼安道歉的，太不懂事了。”
沈染聽到謝清晏清朗的嗓音，整個人一怔。
今天就是來哄謝厭離的，沒有易容，要是謝清晏看到了，以后再在宮宴還是什麼地方認出……
嚇得左右看看，立刻躲桌子底下。
門開了，捂住。
“爹病了，這次很嚴重，大夫說他之前落下病，心臟不太好，現在又刺激，恐怕要緩很久。”
沈染瞧到了謝厭離玄的袍。
而謝清晏還在叨叨：“爹一直都覺得虧欠你，你又搬出去，他心里難。”
這期間，謝厭離一言不發。
他神冷淡，似乎早就習以為常，進房之時一頓，注意到桌上的兩道菜。
銳利的眸掃去，看到書架上的明黃小本本不見了。
似是想明白什麼，他看向前方的桌子，眸濃得像墨。
本想下逐客令，忽然改了主意。
“娘如何了？”
他嗓音低沉，坐到前方的桌子上，無安放的長進去，沈染幾乎避無可避，就在他兩之間。
黑白分明的眸子對上他的，瘋狂暗示：讓謝清晏走。
謝厭離眸深邃，似乎沒領會的用意。
謝清晏聽到謝厭離回話，以為了，又道：“娘其實也想你，但大哥你知道的，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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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偏心。”
“當年娘的家人為了掩護大哥，全都犧牲了，只是看到你心里就難。”
沈染聽著，想站起來懟他。
但又知道不能站起來，磨磨蹭蹭，忽不對勁，著男人灼熱結實的小，不敢了。
怎麼在這種時候他還能……
謝厭離默不作聲。
謝清晏早就習慣了他這種冷漠，自認為他是消氣了，又注意到桌上的菜，道：“這是陶姑娘做的？”
謝厭離頷首，“自是我的人做的。”
“這家里有個心的確實好。”
謝清晏自然不會在謝厭離面前說沈染的不是，又不經意道：“之前爹就想我和小公主親。”
“大哥，我知道你和小公主不和，但皇上的態度你也看到了，不簡單。”
他像是為了侯府犧牲一般，試探道：“我想求娶，您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