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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厭離才一看，眸就了。
信紙上畫了兩盞小魚燈，雙對，鮮艷奪目，還喜慶。
沈染都沒看清楚，但他的手舉得高高，怎麼都夠不到。
“你怎麼能這樣？”
沈染惱了，“回來那麼久我都沒和小魚塘聯系，他忽然找我，萬一畫了什麼暗號，他想我幫忙呢？”
的嗓音糯糯，還有些嗔怪的調調。
謝厭離面無表，手到燭火上，把信紙燒了。
“公主還和其他男人有暗號。”他的嗓音有些啞，忽地將按懷里，挲著的腰，霸道侵占的意味很濃。
要不是沈染葵水沒走，他會把抱上床，繼續欺負，直到抖著在他懷里，再也提不起其他男人。
沈染覺到他的不對勁，忽然有些慫，也不看信紙了，嘀咕道：“小魚塘又不是其他男人……”
瞧到謝厭離直勾勾地看著，似乎下一刻就會做出什麼破事，又轉移話題，“我讓玉竹做了菜肴，本來想等你吃飯，你這樣就別吃了，我都不想給你吃。”
氣呼呼的，好像不待見他。
謝厭離的余才看到桌上有三菜一湯，都是家常小炒，又放了兩雙筷子和兩只碗，甚至都盛好了湯。
沒避開他，還在等他吃飯。
冷的心又塌了一半，謝厭離瞧著眼前糯糯的人兒，忽然扳過的小臉，托住的后腦勺，吻了下去。
依然是霸道纏綿的吻，過了許久才松開，他眸里都是，“公主日后，也只可以等我一人吃飯。”
“絕不能等其他人。”
他把沈染抱了過去。
只是簡單的菜肴，卻覺比山珍海味更有風味。
沈染余瞅他，忽然想起玄戈的話。
謝厭離回定國侯府那麼久，從沒人等他吃飯，他通常是自己一個人吃，甚至寧愿在軍營也不回去。
因為定國侯夫人說看到他就想到死去的親人，吃不下飯。
明明整個侯府都靠著他，卻又那麼過分。
“吶。”沈染給他夾了一只，“就當是……謝你幫我救了我的家人。”
是真的激謝厭離，要是沒有他，姜家剩下的人就會和外祖父一個下場。
還說：“等有空我就去謝府找你，要是哪個可惡的來欺負你，我，我就幫你欺負回去。”
那認認真真的模樣，像只準備生氣的小狐貍，向來護短。
謝厭離墨眸幽深地看著，低聲道：“公主不如想想，幾個月后，孩子的事要怎麼圓。”
沈染頓了頓，覺這謊有點大，想起就頭皮發麻。
“我……可以小產。”嗓音艱。
謝厭離嗓音平平，“我可不會讓我們的孩子小產。”
沈染都快被繞進去了，好像真有孩子了一樣，余瞥到謝厭離似乎有了溫度的眸，惱了，“你怎麼又耍人。”
這就把剛還想夾給他的片夾回來，自己吃。
這夜，并沒人來詠荷殿打擾他們。
沈染把一半的床分給他，謝厭離又要把摟懷里，好像睡覺要抱著，才能安穩。
這一天發生的事太多，直到躺下，沈染才開始理清。
無論報復人還是想逃跑都有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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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舅舅都是父皇害死的，甚至母妃也是他死的……”
提起，嗓音又開始哽了，弱弱的，聽著就心疼。
謝厭離墨眸幽深，嗓音冷冽，“公主想報仇？”
沈染沉默半晌，低聲道：“皇后這樣對母妃，不過是覺得和父皇才是統一戰線的人，還以此為榮。”
“我想將皇后的娘家文家扳倒，文尚書一倒，父皇自會厭。”
皇后這輩子都在追逐皇帝的，一旦皇帝嫌棄甚至要殺，對是最好的報復。
這樣，也削了一個皇帝的心腹。
“公主有主意了。”謝厭離猜到了沈染的想法，小姑娘想親自報仇，他便不會手。
沈染點了點頭，鹿眸很亮，“等過幾天，我會找好文尚書的各種罪證，寄去給史大夫，他一定會彈劾。”
“到時候你幫幫我，可以嗎？”
說到最后嗓音都了，顯然在求他。
謝厭離一言不發，只是扶著沈染，讓趴在他的上。
即使隔著服，都到了嚇人的變化。
“你……”沈染滿臉紅，還有點慫，“我還有葵水，你就想……”
謝厭離尋著的，并不讓逃，嗓音極啞，“臣等公主好了，主找上門。”
“做臣想做之事。”
沈染好像聽到了鈴鐺聲。
……
第二天。
沈染滿腦子都是謝厭離，也不知這男人會過分什麼樣。
喚來玉竹，“你幫我去一趟有賀字號的店鋪，每個掌柜都給他一枚棋子，就說故人之要找他們老板。”
沈染拿來一盒棋子。
上次賀朝帶在小城鎮走一趟，看過那小鎮的象，打殺搶劫都沒人管，而管轄的員還是皇后的親弟。
皇帝為了利益，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如果鬧大了呢？
開國之初，最重要的是民心。
權力和心腹，沈染就要看看，父皇這次要怎麼選。
……
隔天，宮就有一個陌生的太監遞給一封信，落款賀朝。
他約在綢緞莊相見。
就連宮里都有眼線，可見賀朝不是普通商人。
沈染喬裝打扮，再次出宮。
綢緞莊二樓。
賀朝和幾個月前沒什麼差別，依然坐在椅子上，喝著茶下著棋。
逍遙自在的模樣不像個商人，像個如閑云野鶴般的高人。
瞧到沈染，他便道：“定國侯府有人去鹿城打探了殿下的消息，賀某幫瞞下了。”
沈染一點都不意外，撒謊的時候就知道賀朝會幫忙。
坐下，老管家遞上糕點茶水，拿起來咬了一塊，便道：“我想你幫我收集文家的罪證。”
這話才落下，賀朝意料之中，已經拿出了一疊信紙，說：“都在這里。”
沈染拿起來看。
賑災時貪污，砌筑江堤時又貪污，管轄紊，還無緣無故讓百姓多繳稅，甚至犯人都能通過收買他們找個替死鬼。
還有用刑。
沈染越看眉頭皺得越深，“這文家怎麼可以這樣做事？”
“小人一朝得勢，又仗著有人罩著，貪一點那不是很正常。”賀朝的語調慢悠悠，“殿下能把文家拉下馬，那也是為民除害。”
沈染狐疑地瞅他，“你一早就有他們的罪證，怎麼沒有擊宮門鼓？之前也不曾給我，直到現在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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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得直白。
賀朝笑，“天下之事，與我何干？擊鼓還得進宮，不如在外逍遙。”
他看向沈染，臉上看不清神，“但賀某也說過，殿下有能耐，便扶殿下上青云，殿下無用，賀某何必出手。”
那就是上次一別，如果沈染不找他，他便不會出來。
但沈染找他，并且想到了法子，他才會幫上一幫。
沈染拿著那些罪狀，認認真真打量賀朝。
這是最看不的人，看似放下一切，但又好像一切都沒放下。
不明目的。
甚至來去無蹤。
母妃喜歡的人從來都不簡單。
“謝謝你，我會努力扳倒他們。”沈染說完便想走。
賀朝卻喚住，“殿下得做好心理準備，姜家全滅，皇上很快會對準定國侯府。”
“殿下再和謝厭離糾纏，瞞不了多久。”
只要是紙就包不住火，和謝厭離的關系終有被發現的一天。
那才是災難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