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染渾一僵。
記得這個四皇兄鼻子很好使,就算再淡的味道都能嗅出來,以至于上茅廁時都得堵住鼻子。
他嗅出來了……
沈染腦子轉得飛快,手心出了汗,卻扯了一個無害的笑,“你是說謝厭離?估計是他上味道太重了,我剛剛路過撞到他,染上了。”
又嫌棄地哼了一聲,“我現在就去換服,免得自己臭臭的。”
和謝厭離在外不和,這麼說萬無一失。
但都沒走,沈辭羽退回來擋住,笑道:“九皇妹,你說巧不巧,前段時間早朝的時候,我看到了謝大將軍,剛好又嗅到他上有你的香味。”
“不會是,又撞到了吧?”
他拖長了調調,步步。
沈染怎麼都想不到他前幾天就懷疑了,余瞅著他清秀又浮夸的臉,第一次覺背脊發。
想過有一天會被發現,卻沒想過是現在。
明明過了今晚,一切都會好起來。
“九皇妹不辯解了?你的伶牙俐齒呢?”沈辭羽笑,“我就說你明明都被謝厭離逮住了,還能逃出去帶姜家軍回來,不尋常。”
“原來,是這種關系。”
沈染迅速紅了眼,眼淚“啪嗒”一聲就下來了,說:“你都知道了,還問?”
沈辭羽怔了怔,這就認了?
沈染抹了一把眼淚,哽咽著,道:“我喜歡他,所以擾他,纏著他,他早就看我不耐煩,還想讓父皇打我板子。”
“剛剛我又去纏他了,他還拒絕我,這麼丟臉的事兒,你偏要說出來。”
說得跟真的一樣,已經到了手里的袖箭。
沈辭羽長得高大,又沒帶麻沸散,武力拼不過,只能來的。
趁他不注意傷了他,打暈他,等百花宴后,再商量對策。
就在沈辭羽愣神時,沈染忽地轉按了袖箭。
但沈辭羽似乎早有準備,閃過一邊,撒了沈染一把麻沸散。
沈染本就弱,慌忙憋氣都來不及,暈了過去。
沈辭羽嗤笑一聲,“九皇妹,要不是我早發現你和謝厭離有來往,又做了準備,真要被你了。”
那天沈染和沈墨之在花園箭,他就在不遠看著,早發現了沈染上有暗,得提防。
“出來。”
他喚了一聲,一個戴著人皮面,看起來和沈染一模一樣的子走了出來。
沈辭羽沉了臉:“你代替本王的好皇妹去百花宴。”
“父皇不是經常說本王不如沈墨之,只會耍小聰明又不踏實。現在本王就讓他看看,他都沒發現的事,本王發現了。”
他要在百花宴拆穿謝厭離和沈染。
這麼大的功績,足以讓他踩著沈墨之坐上太子之位。
而沈染,當然是先關起來,作為人質威脅謝厭離。
他可不信這是沈染一廂愿。
……
百花宴。
沈辭羽搖著扇子回去了,依然坐在沈墨之旁,像往常一樣閑聊。
“三皇兄,有沒看上哪家姑娘?”他瞧著百花宴的姑娘們,道:“禮部尚書的嫡,臣弟看著明艷,不輸我們那九皇妹。”
沈墨之本就沒看這些人,只道:“本宮已經有了正妃。”
“你以后就是皇帝,可不能只有一個皇后。”沈辭羽向來就是輕浮的格。
沈墨之聽得皺眉,低聲道:“四皇弟,休得胡言,本宮希父皇龍安康。”
沈辭羽便笑,覺得他虛偽,上卻道:“知道三皇兄重孝道,臣弟又做了一個新的熏香,父皇該喜歡,臣弟便借三皇兄之手,送給父皇。”
他拿了出來,也不自己送,讓沈墨之送,一副想幫哥哥哄皇帝開心的模樣。
沈墨之無奈。
又忽然注意道:“小九都來百花宴許久了,怎麼不來和我說話?”
以前沈染瞧到他,都會立刻過去,聲太子哥哥。
沈辭羽笑得意味深長,“可能有心上人了吧。”
此時,“沈染”在百花宴轉了一圈。
不敢靠近謝厭離,生怕沒鬧開就被發覺不對勁,只在座位上坐著。
對誰都笑得甜,笑得明。
是經過培養的替,無論學誰,只要不是極其親近的人,都不可能發覺不對勁。
很快,就收到了不花。
百花宴,公子姑娘可以互相贈花,得花最多者,還會得到皇帝的賞賜。
“沈染。”
清脆的嗓音喚了“沈染”一聲,轉頭,發覺是沈柳依。
照著沈染平常的做法,繃著臉,“喚我做什麼?”
沈柳依總覺得今天的沈染很奇怪,說不上來,就是沒有那種悉的覺。
但正事兒要,低聲道:“我去找他了,要是有什麼不對,你幫我掩護一下。”
怕又出事,還是第一次求人,瞧著鞋尖有點尷尬。
“沈染”都不知道沈柳依在說什麼,但點頭,也不說話,只裝作高深莫測的模樣,讓沈柳依自己悟。
沈柳依悟到了,是沈染答應了會幫掩護。
立刻就去找耶律硯了。
只是,還是下意識回頭看了“沈染”一眼。
總覺得這個沈染不是沈染,想到這里,有點骨悚然。
難道撞邪了?
耶律硯是草原最俊的男兒,那一野勁,應凰的男人就不會有。
雖然沒人想嫁西蠻,但送花又不一定要嫁,為了看看俊朗公子,不姑娘送花。
他全收了,扔在一邊,那雙淺的眸永遠在笑,瞧得人春心漾。
余,他瞧到了鬼鬼祟祟,似乎想找他的沈柳依。
這玉佩都還在他袖里藏著,他嘖了一聲,走過去。
“昭殿下也要給在下送花?”
他言語輕佻,明知故問。
沈柳依惱了,低聲道:“你都收那麼多花了,還,還要我的?”
耶律硯挑眉,恍然大悟,“原來昭殿下是吃醋了。”
他很大方,回去拿過桌子上所有的花,全塞沈柳依懷里。
沈柳依懵了。
以前的百花宴也很多人給送花,但都是看在是公主,想討好皇后想做駙馬,才送的。
第一次有人送花的原因,是覺得在吃醋。
頓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我,我怎麼就吃醋了?”
好像被帶歪了,想起來找耶律硯的正事,低聲道:“我是來問你拿玉佩的,你,你,你上次拿的玉佩,我不能給你。”
實在難以啟齒這是定信,又道:“你要玉佩,我送你其他的。”
耶律硯瞧著紅了的耳,又恍然大悟,拿出玉佩把玩,說:“昭殿下覺得,這玉佩不好看,送給我不夠誠意?”
“在下倒是覺得剛剛好,白玉瑩潤,還刻了你的名字。”
沈柳依一頓又一愣,都不知道怎麼就歪曲覺得這玉佩不好看了。
忍不住低吼道:“這是定信,只能送夫君。”
說完,心跳快一拍,耳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