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厭離打量著“沈染”,眸底溢上殺意。
是假的,那沈染去了哪里?
他不聲觀察四周。
百花宴太多人了,不可能漫無目的尋找。
他的政敵很多,也不該找沈染下手。
沈染除了皇后,沒有得罪過誰,但皇后沒這手段。
如果,萬一,是有人發現了他們的關系……
第一次,謝厭離慌了,差點維持不住那淡然的神。
他該把夭夭關起來,藏起來,那就不會有事了。
“主子,怎麼了?”玄戈剛走回來,覺到謝厭離的不對勁。
謝厭離沉沉開口,“那不是沈染。”
玄戈渾一怔,就算他再不聰明,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有人把沈染抓了,還找了個替坐在百花宴,必定蓄謀已久。
“那那那可怎麼辦?”玄戈急了,“小公主這麼機警都被抓了,這人一定很,指不定盯了許久。”
謝厭離的墨眸沉得如古井,有一刻想,要麼把這里圍起來,一個個殺了,總能知道沈染在哪。
但那人在暗,他不能在明。
還有沈染的計劃……
謝厭離沉聲道:“把沈柳依來。”
一刻鐘后,沈柳依懷里抱著花,一臉茫然走到謝厭離跟前。
有點怕謝厭離,對上他冷戾的眸,更是低聲道:“我可沒有欺負沈染,你,你找錯人了,沈染欺負我還差不多。”
謝厭離閉了閉眼,低聲道:“沈染不見了。”
沈柳依:“啊?”
猛地看向還在收花的“沈染”,又像想起什麼,一整個震驚。
謝厭離沉聲道:“你去找。”
忽然收到任務,沈柳依懵了一會兒,實在害怕謝厭離那要殺人的眼神,立刻道:“哦。”
然后,轉往百花宴外走。
但這些花實在太累贅了,又往回走到耶律硯跟前,把花塞給他,轉再走。
謝厭離看著莽莽撞撞的沈柳依,又閉了閉眼。
他低聲道:“玄戈,讓暗衛分散在皇宮找,其他的按原計劃進行。”
“那主子,您呢?”玄戈撓了撓頭。
謝厭離墨眸深邃,嗓音似乎更冷,“本將會親自去救夭夭,怕只怕,有人不讓本將去。”
沈染消失在百花宴,那是針對他們的局。
那人一定就在暗盯著,他只要一,就會有人攔。
到時候他就知道要殺誰了。
只是,他怕有半點耽擱,沈染有半點損失,這才先安排人。
至于沈柳依……
既然一會兒是戰場,沈染又不討厭這個皇姐,那就把支開好了。
見了他又立刻外出,還能迷敵人。
玄戈領命,立刻低調行事。
一刻鐘后。
謝厭離站起來,神有些急切,似是要離開百花宴,后傳來了嗓音,“呦,謝大將軍,今天怎麼沒看到你把你家娘子帶來?”
謝厭離回頭,看到了沈辭羽,忽地笑了一下。
……
另一邊。
沈染醒了,發覺自己在地牢里,不但躺著的地方噠噠的,還有蟲子爬上,嚇得立刻站起來了。
拿出火折子點燃,艱難找到個燭臺,才看清周圍環境。
這是個地下室。
這座宮殿是前朝建的,的父皇占領京城后,翻修一下便住了,前朝荒唐又古怪,宮殿里有什麼都不出奇。
地下室什麼都沒有,找到的出口被人從上面堵死了,往上看也只能看到一條。
謝厭離一定會找。
那個可惡的四皇兄絕對會在百花宴說出和謝厭離的關系,要是出事了,謝厭離為了找,沒按照計劃走……
越想越心慌,著小香囊想了一會兒,掏出小本本掀了一頁,從中遞了出去。
然后,一屁坐在地上,等狗男人,順帶扎沈辭羽的小人。
……
百花宴外,暗衛分散皇宮四搜尋,短時間還是什麼都找不到。
沈柳依越想謝厭離的話越心慌,幾乎小跑著就離開了花園,然后一臉茫然。
完了,去哪里找人?
回想謝厭離的神,沈染一定很危險,都能用替頂替沈染了,逮住沈染的人也一定很厲害。
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是先擔心沈染會出事,還是擔心沈染和謝厭離的關系會在百花宴被穿。
覺自己很沒用,沈染也幫過,卻一點都幫不上忙。
“昭殿下。”
耶律硯也不知什麼時候跟上來的,喚了一聲后,也和一樣看著周圍。
沈柳依瞥著他,“你看什麼?”
“在看昭殿下在看什麼。”耶律硯吊兒郎當的。
沈柳依:“……”
頓了半晌,忍不住道:“你回去,孤男寡跟本宮出來,你何統。”
本是想嚇走耶律硯,沈染和謝厭離的事也不好讓他知道。
但耶律硯竟然不贊同地看著,“這才一會,昭殿下已經不想負責了,還要和在下劃清界限。”
沈柳依:???
負什麼?
忽然想起之前耶律硯的話,清麗的臉似乎在夜下有點紅,結結道:“不是不負責,是,是本宮還沒想好要怎麼負責……”
耶律硯挑眉,好像更不贊同了,直勾勾的視線瞧著,像在瞧著負心娘。
沈柳依被視著,不小心就說了出來,“我在找小九。”
耶律硯一怔,恍然大悟。
怪不得剛剛謝厭離把沈柳依去,沈柳依就匆匆跑了。
合著是沈染不見了。
那宴席上的沈染,是假的?怪不得看著都沒有一肚子壞水。
眼前的沈柳依卻像要急哭了,“我不知道去哪找,皇宮那麼大,要是遲了,小九會不會被人殺害。”
都無法想象,要是看到沈染的尸,會怎麼樣。
和沈染關系最差的時候,都只是想把扔去窮鄉僻壤,其實也是不想和親。
耶律硯便這樣瞧著眼前擔心得很,卻還傲著不求人的沈柳依。
還真像只高傲的貓。
本想說謝厭離不可能指,大概就是想引開,分散敵人注意。
但話到邊,卻嚴肅地道:“確實很危險。”
沈柳依六神無主,真快哭了。
耶律硯:“但在下有辦法。”
沈柳依眼前一亮,“你真的有辦法找到小九?”
又不太相信,“你不會又是逗我玩?”
耶律硯折了一旁的樹枝,豎在地上,再放手。
樹枝剛好指著右邊的岔路,他道:“右邊。”
沈柳依傻了,“啊?”
這怎麼看著那麼不靠譜。
耶律硯卻率先往前走,嗓音慢悠悠地道:“這是免得你有選擇困難,往這條路走一遍皇宮,不就能找到了。”
沈柳依覺得很有道理,連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