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
沈染瞧瞧沈柳依,又瞅瞅耶律硯,一臉深思,“你們……”
耶律硯抱,懶散地靠在柱子上,那張俊朗的臉帥帥的,一言不發。
沈柳依一屁坐下來,解釋道:“我讓他幫我騙過羽林衛,然后來找你。”
沈染聽著,恍然大悟,拖長了調子,“你讓他幫忙,他還答應了。”
“……他不該答應嗎?”沈柳依眨了眨杏眸,沒懂沈染的意思。
沈染擰眉,看了一眼沈柳依,又看看耶律硯這副不像好人的模樣,忽然道:“你的定玉佩拿回來啦?”
那看好戲的模樣。
沈柳依言又止,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耶律硯忽然轉出去,道:“本王有事找謝大將軍商議。”
蒼龍衛跟著他,沈染倒是不怕,就是覺得這男人有古怪。
沈柳依注意到沈染蒼白,瞧著就是病了,想說句好話又說不出口,道:“我本不想來的,但聽說你中毒了,我是你皇姐,就來看一下。”
還昂了昂腦袋,好像很傲。
沈染瞅,不滿了,“誰讓你來了,你現在回去呀。”
“我是你皇姐。”沈柳依聲音都高了一點。
沈染直接給做鬼臉。
兩人覺加起來都沒有五歲。
但吵了一會,又安靜下來了。
現在謝府被圍,沈染和謝厭離的況……怎麼都開心不起來。
進退兩難。
沈染這兩天一直在想,該怎麼辦,卻沒有一個完的答案。
現在剛好沈柳依在,最適合了解宮里的況。
著小香囊,低聲道:“宮里那邊怎麼樣了嘛?”
“沈辭羽對父皇說了他給你下了毒,想用你去試探謝厭離。”沈柳依嗓音艱,“要是謝厭離想幫你解毒,就要出虎符。”
“要是他不幫,他們就讓你認清他,找機會和你里應外合。”
沈柳依說出來都覺得難,皇兄和父皇都是算計。
但沈染卻沒什麼緒,好像在意料之。
可能是失太多,也就不會失了。
垂眸想了許久,那一雙鹿眸好像就盯著小香囊,半晌,道:“那太子哥哥呢?”
“他想幫你說話,但是沈辭羽和父皇太過分了。”沈柳依氣得喝了一杯茶,“還有那個沈舒語,你不知道……”
“現在母后失勢,又去討好沈辭羽了。”
在這宮里,也就沈墨之像個人。
沈染其實看到了沈柳依額頭的跡,一開始想問什麼,現在卻覺得沒必要了。
大概是說了什麼父皇不想聽的話。
低聲道:“我的毒解了。”
也好在樓見月剛好會解西蠻的毒,不然沈辭羽還真能威脅到人。
“那你打算怎麼辦?”沈柳依也低聲道:“父皇一定會殺了謝厭離的。”
都想有沒辦法讓這兩人私奔。
沈染滿腦子都是那天謝厭離把虎符塞手上的模樣,孤注一擲,好像把命都給。
開國功臣本來就是無辜的,但兔死狗烹。
的母妃也是無辜的,被迫宮,也沒落到好。
還有才離危險,沒有蘇醒的外祖母。
還有好多人……
一樁樁件件,早就不可能站在父皇那一邊了,卻又想起的太子哥哥雖平庸卻也是好人,的六皇姐純純的,也不壞。
兩軍戰,死傷無數,百姓得到和平還沒有幾年。
還有謝厭離……
他明明那麼好的一個人,一聲不吭保護定國侯府那麼久,要不是皇帝相也不至于籌謀造反。
他一旦反了,就會背負所有罵名。
不忠不孝不義,大反賊,臣,這些話會跟著他一輩子。
他不在乎,但在乎。
憑什麼那些人要這樣誤會他。
“謝厭離想反。”沈染沒有瞞沈柳依,反正也沒什麼好瞞。
沈柳依捂住,雖然也猜到了,但聽到也太嚇人。
“那,那這就要打仗了。”沈柳依很糾結,“我們所有人都會落不到好的。”
沈染深吸口氣,忽然掏出小本本,涂涂畫畫許久。
沈柳依都不敢打擾。
沈染在想法子,想一個可以保存想保的人的法子。
飛快想著,忽然放下筆,道:“有了。”
看向沈柳依,道:“你一會回宮,得幫我一個忙,你對父皇說我中毒很深,謝厭離不愿幫我解毒。”
“我心灰意冷,想和他們里應外合。”
沈柳依看著除了蒼白,瞧起來屁事沒有的沈染:“……啊?”
“你,你這是要出賣謝將軍嗎?而且,你看起來也不像還在中毒……”
沈染搖了搖頭,“一兩句說不清,你照做就是,我得找一個合理的理由回宮。”
“其他,我以后再編。”
然后,要在宮里搞事,讓沈辭羽背鍋,給謝厭離一個明正大反的機會。
再找一個理由,讓父皇主讓位,兵不刃。
只是,這事兒得瞞著謝厭離,回宮了才能讓他知道。
……又得逃了。
但這次,是為了他。
沈柳依也不懂這些,點了點頭。
“你記得裝好點。”沈染實在擔憂,總覺得破皇姐不靠譜,又道:“你要是演技不好,就請教一下耶律硯。”
沈柳依又懵了。
這還要請教他。
但瞧沈染這麼嚴肅,沈柳依只能答應下來。
又聊了一會兒,沈染送走了沈柳依,又蒼龍衛,道:“把定國侯一家到前廳吃飯,你就說九殿下有請。”
眸狡黠,一看就是要搞事。
都要逃跑了,那在這之前,必須好好治一治這些人。
……
另一邊。
謝厭離在看著京城布防圖,手邊是明黃的小本本。
他很珍惜,幾乎和那條藍腰帶一般不離。
那天沈染中毒,他把每一頁都看了,認認真真的看,終于在最后看到了沈染的話:完了,好像把自己搭進去了,我有點喜歡謝厭離。
早就喜歡他了。
等到明天布防好,他就帶沈染離開京城,再打回來。
是公主,要是應凰倒了,會被旁人指點,甚至覺得是為了茍活委于他。
他喜歡的小姑娘必須明正大。
他想把江山打下來,送到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