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染一步三回頭，有些舍不得。
這次一別，也不知什麼時候再見，不知狗男人會氣什麼樣子，或許就不喜歡了。
剛剛臨走，他睡得很沉，一點沒有防備。
甚至還奇奇怪怪的，把的小本本放枕頭底下。
只是，總得為他做件事。
府外，羽林衛還在巡邏，偶爾能見到火把搖曳。
裝作慌慌張張的模樣，跑到一個羽林衛跟前，道：“本宮趁謝厭離不備，逃出來了，你快帶本宮回宮。”
“本宮有很重要的事要稟報皇上！”
……
半天前。
沈柳依找不到耶律硯，自個兒回宮了。
一直想著沈染的話，還照著銅鏡練了幾次，都覺得裝得很別扭。
回到永福宮，又聽到皇后在砸東西，“本宮要見皇上，誰給你們的狗膽攔著本宮？”
太監和宮們都一言不發，只聽皇帝的命令守著。
把一桌的菜都掃翻在地，也無人理會。
永福宮好像一下子冷清了。
沈柳依回去瞧到一地狼藉，皇后的手還在流，連忙過去，“母后，這些瓷片尖利，您別。”
轉，想讓宮拿藥箱，皇后一掌甩了過去。
沈柳依整個人都傻住了。
“還不是你無用。”皇后的樣子像魔瘋了，鬢發凌，“你要是能得皇上喜歡，本宮至于被關在這里嗎？”
“你在你父皇面前一句話都說不上。”
“一句話都說不上。”
推開沈柳依，沈柳依就這樣坐到地上，手撐著地面，只覺尖銳的痛。
咬著，不敢說話。
皇后完全不想看到，甚至是厭惡，“你哪怕是個男孩兒，現在也做了太子，還有沈墨之什麼事？”
“你要是太子，本宮的爹不會獄，本宮也不會連皇上都見不上。”
沈柳依很想像之前一樣一聲不吭，但還是忍不住，低聲道：“父皇是因為被刺殺，疑了文家，才將外祖父打進大牢，將你關著。”
“無論我是不是太子，父皇都不會放過文家。”
“父皇那麼寵小九，姜家如何，你不是最清楚嗎？”
沈柳依抹了把眼淚，看著本不愿聽任何話的皇后，道：“小九說得對，為了一個男人，你已經瘋了。”
拋下還在發瘋的皇后，走了出去。
但沈染還沒回宮，都不知道去哪，不知不覺竟然走到耶律硯住的地兒。
才回過神來，深吸口氣，就要轉離開。
然后，和剛回來的耶律硯撞上了。
耶律硯額頭戴著額飾，穿著一西蠻服，夜下似乎顯得更狂野，更有一種跳出規則的俊。
他那雙淺的眸瞧著，似乎能看人心。
沈柳依剛想解釋，他看看后漆黑的宮殿，眸又落上，蹙眉道：“昭殿下，你都等我多久了？”
沈柳依：？？？
“我沒有。”嗓音艱，總覺得這樣被撞到很尷尬，又道：“其實我剛剛只是不小心……”
但話都沒說完，耶律硯拉過了的手。
的手心還在流，只是剛剛太難過了，都沒覺，現在被耶律硯看到，才開始覺得痛。
“見不著我，倒也不需要自殘。”耶律硯這就拉往殿走。
沈柳依都懵了，“我哪有為了你自殘？”
“在下只是和謝將軍商議得有點晚，結束后才知殿下離開了。”耶律硯拿過醫藥箱，還慢悠悠解釋，"絕沒拋棄的意思。"
沈柳依：“……”
有一種一百張都說不清的覺。
忽然就有點豁出去，閉著眼，讓耶律硯理傷口，似乎默認了。
卻聽到了耶律硯的一聲輕笑。
再睜開眼，無事發生，仿佛幻聽。
藥水沾上去有些痛，沈柳依想手，卻被耶律硯輕巧按住了，“殿下這段時間別水，就算對我求而不得，也不能傷害自己。”
沈柳依真的想認了，但到底沒忍住，瞥著他，“我沒有求而不得，我，我的傷口是母后推了我，不小心扎到的。”
耶律硯一頓，也不知信不信，點了點頭。
“真的。”沈柳依又強調一句，睜著大眼睛有點無辜。
耶律硯又點了點頭，“可以了。”
他的睫很長，遮住了眼底的神，本來又長得一勁，瞧起來更像敷衍，而不是信了。
沈柳依有些無措，沒見過這麼自的人。
西蠻人都這樣？
起想走了，又有點莽撞，不小心絆到一旁的凳子，重心不穩，往后摔。
耶律硯單手接住了，很快松開。
沈柳依轉對上他的視線，瞧他沒說話，生怕他又誤會了，低聲解釋道：“不小心摔的，我不是故意的。”
耶律硯也很認真，道：“在下知道你是不小心。”
也不知怎麼，明明他都知道了，這語氣卻怪怪的，就像只是附和，而不是相信。
沈柳依想了會兒，有點悶，轉就走了。
耶律硯便這樣看著離開，像只被氣炸了的貓兒。
但才走沒多遠，沈柳依就頓住。
想起個事兒。
沈染明天就要回來了，得在這之前找父皇演戲，但演技不好，得找耶律硯學一學。
猶豫了一會兒，著頭皮回去。
耶律硯剛要沐浴，才抬頭就瞧到沈柳依回來，語調拖長，“昭公主又不小心走到在下宮里來了？”
沈柳依有點豁出去，語氣麻木，“不是不小心，這次……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