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染抱著小被子,瞅,“你的母后又罵你了?”
這也不像,沈柳依都被罵習慣了,哪會因為這點小事老找。
“都怪你的破計策。”
沈柳依搶了沈染的小被子,也蓋自己上,低聲道:“我昨晚找了耶律硯讓他教我演戲,后面越想越不對頭……”
人都是冷靜下來才會回憶的。
扁了,快哭出來,“耶律硯誤會我喜歡他了。”
“啊?”沈染回憶一下,實在沒找到什麼誤會的苗頭,但破皇姐抓狂的樣子又像真的。
說:“你們昨晚都干什麼了嘛?他怎麼誤會的?”
沈柳依倒豆子一樣說了出來,完了還拽了拽被子。
“這是我的。”沈染就像小時候那樣,拽回來一小角蓋自己上。
斟酌一下,又瞅沈柳依,似在觀察的神,“那……你對耶律硯有什麼覺嗎?”
沈柳依頓了頓,好像從來沒思考過這個問題。
但沈染一問,忽然想起昨晚耶律硯那張放大的俊臉。
高鼻薄,淺的眼眸襯得他很特別,異域味道很濃,還有那西蠻的裝飾,更顯得他又又野。
道:“俊。”
說著,心都好像跳快一拍。
沈染想了想,俊是俊的,覺這也沒什麼問題。
一本正經地道:“那他誤會了,你解釋清楚不就好了嘛?你要請他吃飯,就隆重點,顯得生疏點。”
“越客氣,不就越能證明你沒有歹心,誤會就沒有了呀。”
沈柳依覺得沈染言之有理。
……
隔日。
沈柳依為了顯得莊重,穿了一很好看的藕襦,抹了脂,又戴上金步搖,才去找他。
路上偶有聽到宮議論。
“這西蠻大皇子真俊啊,氣方剛的,要是能和他睡上一回就好了。”
“你也太孟浪了,真跟了他,那可是要回西蠻的,西蠻只有大草原,我們應凰怎麼都比他們好。”
“只是睡,我也沒想嫁,我想著存銀兩等二十五出宮養老呢。”
“瞧你的,我也想睡。”
前朝荒唐,又經過戰,應凰民風并不保守,私下議論這種事也常有。
只是這聽得沈柳依耳子都紅了,總覺離譜。
怎麼能沒親就……
被皇后教得端莊守禮,是萬萬不了這樣的,就連私定終都不了。
這才想著,就到耶律硯住的地兒了。
他正在練劍。
沈柳依看不懂招式,卻也覺得凌厲颯爽,招招有力,很有草原男兒的風采。
忽然就想到剛剛宮的話……
氣方剛,睡上一回。
耶律硯剛好轉,瞧到沈柳依,一瞬收了劍。
他上上下下打量沈柳依,眸從的杏眸落到胭的上,淺的眸凝了一下,“昭殿下還為了我心打扮?”
沈柳依一頓,正經地道:“是。”
說完又覺得哪里怪怪的。
耶律硯的嗓音似乎有了一啞,“……會。”
“那我現在和你去宮外的酒樓用膳?”沈柳依也不知怎麼才能顯得隆重,又試探道:“你有喜歡吃的東西嗎?”
的眼睛很亮,問得很認真,還有一種獨屬于禮儀之邦的莊重。
耶律硯彎腰,笑得有點壞,“殿下這是在了解我的好?”
“啊?”沈柳依眨了眨眼,道:“我沒有。”
總覺得沈染的計策坑坑的,都有點繼續不下去了,又解釋道:“我只是想請你用膳激你。”
畢竟耶律硯幫過。
耶律硯走在前方,聞言,還點了點頭,“理解。”
沈柳依都沒問他理解什麼,便聽到他說:“刻意接近,確實得費盡心思找理由,這理由不錯。”
沈柳依:???
怎麼覺得更說不清了?
……
醉花樓。
沈柳依還是第一次單獨出宮,在外面的酒樓吃飯,甚至丫鬟都沒帶。
和耶律硯坐在包廂里,有點像幽會。
想到這,耳有點紅,那雙大眼睛甚至不敢直視他。
怪不好意思的。
但耶律硯把菜單推給,漫不經心道:“就算在下秀可餐,殿下也得用點膳。”
他做了個請的手勢,讓沈柳依點菜。
沈柳依瞧著他的模樣,張了張,想解釋什麼,又有點麻木,甚至有點快要相信真的覬覦他了。
點了幾個菜,都是宮里不常有的,耶律硯瞧了一眼,就給小二。
沈柳依有些不解,“這是我請你吃飯,你怎麼不點菜?”
耶律硯挑了挑眉,子往后靠,一本正經地道:“這不,多給殿下一個約我的機會。”
沈柳依:???
但醉香樓確實不錯,據聞是前朝廚開的酒樓,菜肴不比宮里的差。
沈柳依也是第一次發覺,耶律硯吃相優雅,都以為西蠻男兒都是豪放的,大口喝酒大口吃。
不知不覺想了會兒,才發覺耶律硯早就察覺的視線,還在回視。
連忙收起眼神,傲起來,像只做了壞事,被發現的貓。
耶律硯忽然靠近,嘖了一聲,意味深長,“這就看夠了?”
沈柳依低頭飯。
決定了,今天過后就是一筆勾銷,以后見了耶律硯都繞著走。
這總……不至于誤會了?
這一頓飯下來,都到了日落時分。
沈柳依早就恢復端莊的模樣,大概是在心里把這事兒想清了。
來小二,打算付錢。
也不知是不是孤男寡一起用膳總惹人誤會,還是出門真沒看黃歷。
小二討好著上前,給了他們一盞能放河里的小蓮燈,說:“今天鵲橋會,最適合放蓮燈,這是小店送給兩位佳人的禮。”
鵲橋會是應凰獨有的節日,有人都會去放燈。
耶律硯一頓,意味深長,“殿下是打的這個心思。”
沈柳依快崩潰了。
這真的是誤會,破皇妹坑,本不知道這種破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