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沈染大婚。
天沒亮就被嬤嬤了起來,開始梳頭。
瞧著腦袋一點一點,好像又要睡過去,糯糯的又,嬤嬤都心了,“殿下再忍一會,梳完頭便要等吉時,可以靠著椅子睡,上了花橋也能小睡一下。”
“小姑娘這一輩子就那一次,要認認真真。”
這就是教禮儀的嬤嬤,一直哄著,當兒一般寵著。
沈染勉強睜開眼,不滿道:“才不會只有這一次,都怪狗皇兄,狗父皇。”
要不是他們,不會被足那麼久,還要一大早起來。
嬤嬤聽到這話,心都跳了一下,低聲道:“殿下,大喜之日不能這麼不吉利,親便要希和夫君白頭到老。”
“你得喝口茶,再說一遍。”
“不吉利的一會兒還多著呢。”沈染有點起床氣,這輩子沒試過那麼早起來,連香香的被子都抱不了了。
但想想也嚇人,又安道:“不過嬤嬤在宮里,不會有事的。”
這話一落下,直接把天聊死了。
嬤嬤一言不發,認真梳妝。
天快亮,的妝容才弄好。
沈染本就長得艷,再配上紅綢金釵,好看得讓人挪不開眼。
嬤嬤出去等吉時了,玉竹忍不住低聲道:“要是謝將軍看到,算了,他還是別看到了。”
總覺得要是謝厭離看到現在的沈染,會把藏起來,生怕有誰多看一眼。
沈染照了會兒銅鏡,還滿意,才不管狗男人。
瞧著不夠,還在額上了桃花。
再輕聲道:“父皇那邊有靜嗎?”
今早要迎親,羽林衛已經不像之前一樣盯著了,玉竹都可以找借口外出。
“長生殿一直沒開門,還很多人守衛。”玉竹嚴肅地說:“宮里現在就是沈辭羽的一言堂。”
沈染著同心結,蹙眉想著,有點不好的預。
父皇一定是出事了,不然不會到今天都不出現。
那今天的婚宴,一定會出問題。
又掏出小本本,涂涂畫畫,沒一會兒,道:“我和小魚塘準備拜堂的時候,你就趁大家不注意,溜出去。”
“父皇不會傷害我,就算反悔了要殺謝厭離,他也會選謝厭離落單的時候。”
飛快地畫著,道:“但如果是沈辭羽,他才不會管我的死活,甚至不會管蕭家人和皇室中人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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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來的都是蕭家的人,還有皇室中人,再有一些員。
拜堂時,只有親近的人在旁,其他員在外,沈辭羽很可能那時候手。
又給玉竹代了幾句,實在預測不來沈辭羽有多瘋,一直都張。
如果謝厭離沒來,沈辭羽可能拿來威脅謝厭離。
如果謝厭離來了……
只希來的是謝厭離的替,他還在屋外,可以謀劃大局。
很快,上花轎了。
第一次親,還是演戲,總覺得怪怪的。
到了蕭府,被蕭棠扶下花轎,拿著致的圓扇遮住臉,又忍不住瞄周圍。
很多人,圍得滿滿當當,還一個個高興的模樣,危險來臨一定反應遲鈍。
低聲對一旁的玉竹,道:“一會搗,隨便什麼。”
覺到蕭棠一直繃著,似乎很張,又道:“你怎麼了嘛?”
“沒事。”蕭棠不敢說他是激,就算在夢里,他都沒夢到過能和小染親。
而且,快功了。
他只希謝厭離不要來,永遠不要來。
如果是夢,那一輩子不要醒。
余又癡迷地看沈染,今天是真的好看,又又艷,就像春日的桃花。
沈染察覺到他越來越不對勁,還以為他是張了,低聲道:“原來你這麼慫,那這次就當排練了,到你以后婚,就不會張。”
蕭棠只覺心里揪著的痛,扯了扯角,和沈染一起走進正堂。
……
另一邊。
定國侯府眾人過慣了好日子,就不可能靠五百兩活著,思來想去,回了京城。
謝厭離已經打過來了,又不認他們,謝清晏想了法子。
他說:“大哥那麼張小公主,不如我們告訴宮里的人,讓他們用小公主作為要挾,大哥就擒。”
這樣,他們也算立功,還為國為民。
只是,才到宮門前,就被羽林衛包圍了。
沈辭羽慢悠悠走出來,看著這幾個人,道:“剛好,都抓了,看看謝厭離是不是連自己家人都不管。”
沈染的命不一定能要挾謝厭離,那還有謝厭離的家人。
反正,籌碼不嫌多,橫豎對他有利。
定國侯聽到這話,立刻就慌了,“謝厭離和我們斷絕了關系,我們是來告發他的,他很在乎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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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那剛好。”沈辭羽揮了揮手,道:“全抓了,綁城樓上。”
“然后,跟本王埋伏蕭府。”
現在,蒼龍衛大軍就在十里開外,浩浩,他猜測謝厭離已經回京了。
謝厭離只要敢搶親,就會被十個弓箭手靶子。
就算謝厭離不搶親,那一會拜堂后,他就把他的九皇妹也綁城樓。
看看謝厭離是要兵權,還是要他最心的人。
只要謝厭離就擒,他捉拿了大反賊,第二天便能父皇退位,讓他登基。
另一邊。
謝厭離早就回京,看著沈染進蕭府大門。
他眸里的戾氣很重,戴上人皮面,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