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府。
皇上最疼的小公主大婚,嫁的還是皇上的心腹, 很多人都來看熱鬧,蹭點彩頭。
蕭尚書并不知道這是皇帝的賭約,更不知道皇帝重病,還在熱招呼。
“良辰吉日,今日犬子婚,招待不周之,還海涵。”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喜送給賓客,紅滿臉。
沈染拿著扇子走進去時,耳尖地聽到他的話。
按照禮儀,要繼續前行,直到正堂,然后行禮。
但不在乎禮儀,況且這還是在演戲,沒忍住對蕭尚書招了招手。
全部人因為停下,都懵了。
但沈染是公主,誰敢說一句不是?
蕭尚書笑著走過來,也是看著長大的姑娘,他語氣慈祥,“殿下,您要進去行禮,錯過吉時就不吉利了。”
又看向蕭棠,道:“這小子能娶到殿下,半夜都在被窩笑醒,一定會待你很好的。”
沈染奇奇怪怪地看了蕭棠一眼,蕭棠渾繃。
但也沒多想,又看向蕭尚書,道:“蕭伯伯,你一會眼觀六路,看到況不對,記得拉著大伙跑。”
蕭尚書:???
咋的?小公主親還得炸蕭府嗎?
他笑得有點僵,又沒敢反駁。
沈染覺得提示到位了,終于和蕭棠走進前廳。
蕭尚書也跟著進去,準備坐到高堂上,也不知怎麼總覺后有一道銳利的視線盯著他。
他警惕回頭,只看到一個冷漠頎長的背影。
這實在有點像謝厭離,想起百花宴的流言他嚇一跳,但再看,又不見了。
……
老皇帝重病又被了,不可能出席沈染的婚宴。
太子沈墨之被沈辭羽命令過去,作為沈染的長輩坐到高堂。
沈墨之覺得皇上還在,這樣于理不合,想去見皇上,卻被羽林衛架著,他去蕭府。
耽擱了些時間,他到蕭府時,沈染都已經到正堂了,羽林衛不想驚其他人,估量一下就讓他從后門進去。
看著他進門,羽林衛離開了。
沈墨之才轉,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謝厭離扔了子,將他拖到柴房關起來,穿上準備好的衫,又換一塊人皮面,這才出去。
他搖一變,現在是“沈墨之”。
……
正堂。
大家都低聲議論,怎麼皇帝還沒來。
特別是正堂外站著的賓客,又是高又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皇上不會真重病了吧?”一個員道:“皇上從來沒試過這麼久不早朝,估計這江山得易主了。”
另一個員低嗓音,“移到謝厭離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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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蒼龍衛浩浩境了呢,現在的大婚就像日落西山前的最后一抹紅。
那個員又道:“依我看,謝厭離名不正言不順,打來了也會被唾沫淹死,況且京城外還有黑鋒騎,他拿不下。”
“沈墨之估計要繼位了。”
另一個員很不屑,“現在羽林衛都向著瑞王,沈墨之就算做了皇帝也是傀儡,還不如瑞王呢。”
很多人越聊越覺得沈辭羽要登基。
正堂,沈染困了又累了,好想睡覺。
父皇是不可能來了,猜測沈辭羽會把沈墨之按到高堂上,好方便一會兒一鍋踹。
但也不知道太子哥哥怎麼搞的,半天不出現。
捶了捶小,想坐下來。
蕭棠瞧到了,想手去扶,低聲道:“是不是累了?”
他左右看看,還想帶沈染到一邊坐下。
反正他無所謂禮儀,沈染又是公主,誰不順眼都得憋著。
手還沒到,一道銳利的視線落他上,蕭棠下意識轉頭。
竟然是“沈墨之”來了,那雙沉沉的眸全是戾氣,似乎看他不順眼。
沈染也覺到了,轉頭便瞧到太子哥哥一臉沉地走來,還將拉開了一步,再坐到高堂上。
沈染:???
瞅著坐在高堂上的人,臉還是沈墨之的臉,但那渾冷蕭的氣場,那道凝在上沒挪開過的視線,妥妥就是謝厭離。
謝厭離裝沈墨之,還親自來了?
張了張,都不知道是讓他快走,還是自己先走。
生怕他出事,又怕一會兒他逮住會做什麼。
謝厭離頂著沈墨之的臉,嗓音冷到極致,“小九看起來,對現在的夫君很滿意。”
那話怪氣的。
在場所有人也沒敢出聲,只覺今天的太子似乎比往日氣場更強,更像一個玩弄權又高高在上的人。
沈染生怕謝厭離瘋起來會暴,低聲道:“這是父皇賜的婚。”
言下之意,和無關。
謝厭離笑了一聲,“打扮得很用心。”
“親哪有不打扮的?”沈染嘀咕,又不敢太反駁他怒他。
那委委屈屈的表落謝厭離眼里,他眸深了深,忽然想,夭夭在床上這樣穿也不錯。
懲罰,關著,讓不能再把這麼好看的一面讓其他男人看到。
大概視線太過直勾勾,沈染都不敢細看。
旁的蕭棠盯著眼前的“沈墨之”,那風格那氣勢,分明不是沈墨之,可能是謝厭離。
謝厭離真的來了!
他攥住了手,有一刻好想告訴所有人,這就是大反賊謝厭離,謝厭離一死,小染就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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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余看到沈染,又怕會傷心。
他攥住拳頭。
“好了好了,再磨蹭下去,要過吉時了。”蕭尚書不明狀況,只當今天沈墨之脾氣不好,打圓場道:“得開始行禮了。”
又看向“沈墨之”,道:“太子殿下,小染是您的皇妹,您今天替皇上看親,以后就是一家人。”
蕭尚書懂皇帝心意,一定站在太子這一邊。
這話就是站隊。
謝厭離看過去,眼神涼薄,“誰和你是一家人?”
蕭尚書噎了噎,但這是太子,又不敢說什麼。
沈染:“……”
終于,人敲鼓了,吉時已到,和蕭棠上前一步,準備拜堂。
而此時,蕭府外,十個弓箭手準備著。
要是謝厭離冒出來,就殺。
謝厭離不出現,那就生擒沈染,綁去城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