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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染沒打過仗，只看過兵書，憑過目不忘的本事記住了所有兵法。
但紙上談兵和實際排兵布陣不一樣。
坐在主營帳，瞧著下方的三個將領，有些沉默。
蒼龍衛在謝厭離的帶領下，有紀律還忠心，一切都只聽謝厭離令，謝厭離不在，便只聽虎符令。
只要虎符在沈染手里，哪怕看起來糯糯又滴滴，他們都會聽命。
“殿下，現下您是打算進攻還是撤退？”他們問。
沈染垂眸想著，淡聲道：“說說你們的打算。”
中間的將領很謹慎，“卑職覺得可以撤退，等謝將軍醒來，再打回來也不遲。”
右方的將領道：“卑職認為可以迎戰，就算謝將軍未醒，蒼龍衛也不是可以隨便拿的，攻城有勝算。”
左邊的將領又道：“卑職認為可以只守不攻，保守一點，等謝將軍醒來，再進攻。”
沈染默了默。
太好了，三個將領三個意見，把能說的都說了。
忽然很崇拜謝厭離，他是怎麼每次行軍打仗都能做到必勝，并且下屬全部服從的？
但沈染也不是什麼都不會的人，道：“你們先說說現在狀況。”
話畢，掏出小本本。
三個將領一起懵。
殿下怎麼還做起筆記了？
難道這是對他們的絕對信任，把希都放他們上？
他們覺重任在，瞧沈染，更在心里打算，無論如何都得替謝將軍守護小公主。
更是熱，把知道的都說了。
沈染在涂涂畫畫。
沈辭羽派出十萬黑鋒騎，謝厭離又未醒，無論如何，蒼龍衛士氣一定挫。
雖然白將軍被逮住了，但之前潰散的黑鋒騎也回去了，以現在蒼龍衛所在的位置看，可能會被前后包夾。
退守損士氣。
在原地太過被。
進攻是最優解。
但不能貿然進攻，想保住更多的人。
“不退。”
沈染想通了，小臉嚴肅地道：“從現在開始，他們打我們，我們就防守。等休戰了，半夜再突襲。”
“不需要一定傷到人，主打搞心態。”
三個將領默了默，道：“殿下之意，是選擇攻心？”
沈染點了點頭，說：“沒錯，我想在離離醒來前，好好保住你們。”
又涂畫了幾筆，道：“然后找人在京城宣揚，沈辭羽弒父意圖造反，謝將軍打回來，是要清君側，保護太子殿下。”
三個將領頷首，謝厭離之前也說了這個法子。
沈染再道：“你們再聯絡宮里人，看一看我父皇的況，我懷疑他現在重病昏迷了。”
“如果可以，讓樓見月用藥，把他救醒。”
對比打仗，沈染更想逮住沈辭羽，再讓皇帝醒來，讓他退位。
這樣名正言順，更不會有生靈涂炭。
計劃好一切，收起小本本。
三個將領看著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原來殿下不是在記筆記，而是做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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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這滴滴的小姑娘，他們心里敬佩。
本以為沈染會哭鼻子，但沒想到那樣堅韌，不弒殺不懦弱。
選擇不退，并且保住更多的人。
……
京城。
廝殺過后，蕭府像廢墟，但有玉竹搗在先，又有蒼龍衛保護在后，重要的員都沒事。
蕭家只府凌，蕭尚書和蕭棠還有蕭棠的娘都還在。
蕭尚書躺在椅子上，知道是沈辭羽想一鍋踹，又氣又怒。
“他比謝厭離還反賊。”
起碼，謝厭離都沒想殺他們。
蕭棠在一旁發呆，腦子里想起的都是謝厭離為沈染擋箭的形。
他又遲了一步，又輸了。
但好在，小染沒事。
他心里五味雜陳，有酸有慶幸，如果謝厭離可以一直對好，或許他能忍……
但如果哪天，謝厭離變心呢？
“救，救……”
大堂外傳來聲響，蕭棠一怔，豎起耳朵，只聽到那聲音似乎來自柴房。
他和蕭尚書對視一眼，立刻走出去。
再開柴房，瞧到了沈墨之。
他們傻眼了。
所以，謝厭離是把沈墨之關起來了，再取而代之？
沈墨之瞧到他們，再瞧到門外滿地的尸，也傻眼了。
地上躺著羽林衛，還有黑人，顯然經過一番廝殺，而他暈倒前，明明府一片喜慶，沈染和蕭棠準備大婚。
似是明白什麼，他站了起來，“沈辭羽干的？”
一定是沈辭羽手了。
他不但了父皇，還想把父皇的親信還有他都殺了。
那這些黑人……
他臉很不好看，這就要回宮。
蕭尚書連忙拉住他，道：“太子殿下，您不能回去。”
“沈辭羽敢在蕭府殺人，就已經有把握掌控整個京城，你現在回去，他會放過你？”
一不做二不休，他會把沈墨之殺了。
沈墨之腳步頓住，眼眶紅了，只覺自己無能。
蕭尚書怕隔墻有耳，立刻又將他帶到大堂，把剛剛的事都告訴沈墨之。
沈墨之沉默。
蕭棠第一次，越過自己的爹，開口道：“殿下，你不如現在藏起來，再隨機應變。”
這是最好的逃出宮的機會。
沈墨之頓了會，道：“我是太子，不該退。”
他想回去懲治沈辭羽。
蕭棠卻道：“你想想小染，要是你回去，沈辭羽拿你做人質，為了你，會不會為難。”
“你又有什麼籌碼和沈辭羽抗衡？”
沈墨之：“……”
現在瞧起來，沈辭羽瘋了一樣要鏟除異己，他們竟然只能靠謝厭離打回來了。
起碼，沈染會為他們考慮。
半晌，沈墨之道：“我現在就躲起來。”
……
半天后，京城開始傳沈辭羽要造反，謝厭離只是清君側的言論。
蕭府還出了那樣的事，很多百姓都信了。
謝厭離又是保家衛國的大將軍，百姓都站謝厭離這邊，甚至低聲憤憤不平，希沈辭羽這反賊遭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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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年戰禍，這才太平沒多久，百姓太討厭戰爭了。
沈辭羽聽到消息，讓羽林衛上大街抓人。
傳謠者，打大牢。
謠言是住了，但民憤四起。
此時，耶律硯終于回客棧。
他告訴了蒼龍衛所有弓箭手的位置后，為了避嫌，就躲起來了。
這沒多久，廝殺結束，又收到蒼龍衛的消息，讓他傳謠。
傳謠完了，又收到消息，讓他回宮，打探一下老皇帝的狀況。
他不但要背鍋，還被當苦力一樣使用。
沈染一肚子壞水，謝厭離那更是老狐貍。
到客棧門前，即使沒聽到靜，他也能猜到沈柳依一定在等著。
可能很張，但還是會端著一副傲的模樣。
他眸里閃過壞，忽然捂住心口，跌撞進去。
大門忽開，沈柳依瞧到倒在地上的耶律硯，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