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羽還在施粥，忽然有人撞了他一下，熱辣辣的粥潑他手上，燙到一大片。

他本就不是什麼好子，讓他一個準皇帝施粥已經夠憋屈了，立刻抓住那個人，一拳揍過去。

那人撞翻了粥，百姓嚇得四散后退。

沈辭羽看著害怕他的百姓，還有倒在地上的男人，更是惱怒。

施粥半天，也沒看到這些人有多崇敬他。

他一腳踩在那人上，拔過邊侍衛的劍，對著地上的人捅了好幾下。

鮮四濺，百姓全都逃了。

“殺人了。”

“瑞王殺人了。”

直到百姓都跑了，沈辭羽才冷靜下來，整個人一頓。

那他不就更坐實那些謠言了？

他拽住幕僚的領子，“你的破主意！現在你告訴本王，該怎麼辦？”

幕僚瞧著地上慘烈的尸，雖然瑞王本就暴戾，但現在看到他親自手，心里更慌。

結結道：“殿下不如……”

話沒說完，他張了張，只看到脖子噴出了，瞪大眼倒在地上，死了。

沈辭羽扔了劍，看向旁的羽林衛，眸毒得像毒蛇，“糊弄本王，就是這樣的下場，跟本王去城樓。”

什麼施粥濟貧，本不適合他。

賤民就該鎮，不聽話就該殺，沒用就該萬劫不復。

只要他能震懾所有人，還怕什麼謠言？他有四十萬黑鋒騎，老皇帝都被他，那些人還能起義？

只要搞定謝厭離，就夠了。

半個時辰不到，他上了城樓。

城樓下是黑的黑鋒騎，不遠駐扎著謝厭離的蒼龍衛。

他讓人把定國侯府眾人都帶到蒼龍衛駐扎地。

日落時分。

他后的黑鋒騎保護著他，而定國侯府眾人都被跪在地上。

他高聲道：“謝厭離，你不出來，本王便殺了他們。”

……

蒼龍衛營。

此時，謝厭離正喝著粥。

沈染第一次伺候人，只會往他里塞，一口又一口，那麼魯，但他卻喝得眸里都是笑意。

甚至想，好像再重傷一次也不錯。

“臣還想吃公主做的咸糕。”謝厭離幽深的眸似乎凝在沈染上。

沈染拿起藥，又塞了他一口，嘀咕道：“你才是咸糕。”

做的明明是甜糕，只是放錯了鹽，還有一次是故意放鹽。

又塞一口，“你再這樣，我給你的藥里加鹽。”

氣呼呼兇的，那是一句不讓逗。

這會兒，忽然有將士進來稟報了況。

謝厭離依然喝著藥，就像沒聽到稟報一樣。

沈染蹙眉，在乎的是另外一件事，“你是說沈辭羽施粥濟貧，想挽回名聲，但是忽然大發雷霆？”

將士點頭。

歪頭想了想。

沈辭羽脾氣一向不好，但他會裝，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沒犯什麼大事。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忽然大發雷霆？那一定是有人故意惹怒他，讓他忍不了。

沒讓人過手，沈墨之應該是藏起來了，都沒消息，也沒手段。

那……

忽然想起賀朝。

難道是賀朝干的，在幫毀沈辭羽的聲譽？明明以前只要不說，賀朝便不會多管。

這人總怪怪的。

說：“你們幫我打聽一下賀朝這個人。”

吩咐完了，余瞅謝厭離，又道：“至于定國侯府那些事，就別管了，無論我們出不出去，沈辭羽想殺人，還是會殺。”

親自說這話，是不想謝厭離開這個口，

那畢竟是他家人，就算斷絕關系了，也不想是謝厭離的決定讓他們出事。

即使他不在意。

將士領命出去了。

謝厭離看著沈染的眸更是直勾勾，嗓音微啞，“公主在乎臣。”

憨的小姑娘雖然很任，但卻會凡事都想到他。

但小姑娘卻哼了一聲，不認賬，又給他塞了一口藥湯，“謝大將軍，喝藥了。”

……

蒼龍衛駐扎外。

玄戈領命出去，看向沈辭羽，道：“這些人都是誰啊？我怎麼看著這麼不眼？”

這話，就是不打算管他們了。

謝清晏立刻急了，“玄戈，謝厭離的娘都還跪在這里，他不管，是想天打雷劈嗎？”

“玄戈，你讓大哥出來，我們是一家人。”謝盼安已經哭了，早就沒有貴的模樣。

定國侯蒼老了許多，低聲道：“玄戈，我們本來想幫小離勸一勸宮里人，這才被逮住了，都是為了他，他也不打算救嗎？”

定國侯夫人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我的一家換了他的命，現在用他的命換我孩子安全，他也不愿？”

“當年我的家人就不該救這個災星。”

玄戈聽著，眉頭蹙，很不認同，“我說你們，你們真是，主子之前了重傷，九死一生，你們問都不問，現在只會讓他救人。”

“老子活那麼多年，都沒見過這種臉皮。”

他是替謝厭離不值，原來無論發生什麼，他們都是那樣的。

玄戈吩咐蒼龍衛，只管防范黑鋒騎進攻，其他都不需要管，然后就進營了。

這是蒼龍衛都不打算救！

沈辭羽瞧得冷笑，“還不是和本王一樣，黑心黑肺，這就是百姓都擁戴的反賊？”

他好像心不好，想發泄，拿起箭對著定國侯府的人，道：“解了他們的繩子，大逃殺開始了。”

“現在起，你們盡管逃，能逃過本王的箭，本王就放你們。”

“逃不過，那是你們命不好，到地府了記得找謝厭離算賬。”

繩索才解，定國侯府眾人嚇得落荒而逃。

沈辭羽看得心舒暢，瞇著眼對準謝清晏就是一箭。

定國侯夫人看到了，連忙撲過去擋著。

中箭了，吐出一口，趴到謝清晏上。

謝清晏回頭看到沈辭羽又打算箭，直覺是個阻礙，立刻推開了，拼命跑，還把定國侯拽過去擋箭。

定國侯幫他擋了一箭。

沈辭羽看得暢快，繼續再備箭。

只剩下謝盼安和謝清晏往外跑了。

定國侯和定國侯夫人倒在地上，鮮流了一地，眼睜睜看著本不會回頭看他們一眼的人，臨死，心里劇痛。

這兩孩子對他們，都是利用，就如同他們對謝厭離一樣。

但悔意才起，已經斷了氣。

沈辭羽瞧瞄不準了，這才扔了箭。

“罷了，留他們活著，才有意思。”

殺了自己父母又無分文，就這樣活在世界上，沈辭羽想想都覺得好玩。

他又道：“半夜進攻，本王親自領兵。”

……

另一邊，耶律硯收到消息后，首先回了客棧。

真的要打仗了，人心惶惶，客棧都開始不接外客。

他才進門，瞧到沈柳依抱被子，瞧著窗外，似乎很擔憂。

小臉都嚇白了。

他走過去，朝出手。

沈柳依注意到耶律硯回來了，抬眸看他的俊臉，嗓音低低地道：“你怎麼走路沒聲？”

才說完，看到了他掌心的東西。